陳良看著剛睡醒的一群人,拍了拍掌,笑容滿麵地說道:


    “都睡醒了吧?由於外麵還在下雨,我們今天下午就不出去活動了,留在力叔華阿姨家裏,打掃衛生,幫力叔與華阿姨把房子拾掇拾掇,好好幹,早幹完早結束,早點回別墅。”


    【打掃衛生?這個任務好啊!男嘉賓可以幫助女嘉賓幹活,提升雙方的親密度,終於可以看到男女嘉賓親密互動了,真是苦盡甘來啊!】


    【我愛勞動,勞動最光榮。】


    【樓上,這麽喜歡勞動?來,我家有塊地需要翻新一下下,你幫我翻新一下,我可不像你這麽熱愛勞動。】


    【樓下,地址,我來。】


    【6,你不會想噶我腰子吧?】


    陳良分工完畢。


    許安樂被安排擦二樓的玻璃,他提了半桶的溫水往樓上走。


    顧辭求爺爺告奶奶求了陳良大半天,終於換成了去二樓掃地拖地。


    他像一陣風一樣,三步並作兩步追上許安樂,提起許安樂提著的桶,就快步往樓上走。


    “許安樂,我來。”


    許安樂看向顧辭的後背,那重量對於許安樂來說簡直輕如鴻毛,不過有人幫忙搶著幹,他也樂得清閑,不緊不慢地往二樓走去。


    許安樂來到二樓,就見顧辭擼起袖子,擰了擰毛巾上的水,就開始抹玻璃。


    許安樂站在顧辭身旁,拿了另一個毛巾,也開始抹玻璃。


    顧辭見許安樂要動手,奪過他手裏的抹布,笑道:


    “我來,我現在體力旺盛,你去那邊凳子上坐著就行。”


    許安樂眨了眨眸子:“你幹了我的活,你自己的活不幹了?我自己來就行。”


    顧辭動作不停,把窗戶欄上的粉塵與小石子還有一些小蟲子扒拉幹淨,隨後彎腰搓洗了一下毛巾,笑道:


    “別,你不用幹,我來,我擦完玻璃就去掃地,別急,我很快的,你去那邊坐著休息就行。”


    “哦。”


    【顧辭這也太熱心了吧?怎麽覺得有點不對,他體力旺盛怎麽不去幫其他女嘉賓幹活?來幫許安樂?】


    【許安樂的活更輕鬆?】


    【他要是為了輕鬆就該隻幹一個活,而不是搶著幹活,擦窗戶其實不簡單,因為那上麵的欄杆上很容易卡著垃圾,很難清理,比起清理窗戶,我更願意掃地拖地。】


    許安樂坐在椅子上,凝視著顧辭的後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百無聊賴。


    他支著腦袋,目光緩緩移向地麵,思緒再次飄向遠方,發起了呆。


    打掃衛生?


    曾經,父親、母親與他一同打掃那溫馨的房屋。


    然而,後來父親母親相繼離世。


    他沒有了家。


    再後來,他被人追殺,無奈之下隻能躲進山洞,一個人默默地修煉。每次打掃衛生都是他一個人。


    但自從有了小黑,小黑會幫他打掃山洞,他終於不再是孤單一人。


    可最終,小黑還是離開了,又隻剩下他一個人獨自打掃山洞。


    如此循環往複,始終隻有他一人。


    終究,沒有人能永遠陪伴在他身旁。


    沒有。


    沒有……


    【許安樂好像很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發呆,每次沒有人搭理他,他就一個人靜靜坐著,他究竟在想些什麽?看著他的神情我感覺好落寞,好孤單的感覺啊!】


    【我想知道我家安樂老公在想什麽,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嗎?】


    顧辭在二樓跑來跑去。


    他仔細地擦拭著這個房間的玻璃,又認真地擦拭著那個房間的玻璃。


    換了兩桶水後,二樓的窗戶終於被他擦拭得一塵不染。


    顧辭掃完地,又從樓下提了一桶水上來。當他看到許安樂坐在位置上發呆時,便拿著拖把在許安樂麵前拖來拖去。


    “許安樂,腳抬一下,謝謝。”


    許安樂如夢初醒,抬了抬腳。


    顧辭往返一次,再次拖到許安樂麵前,輕輕咳嗽一聲:


    “許安樂,腳抬一抬。”


    許安樂的思緒仍在九霄雲外,下意識地抬了抬腳。


    顧辭偏頭看了看許安樂,見他仍在發呆,便不再打擾,轉身跑去別的房間繼續拖地。


    突然,他拖著拖著,感覺身後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


    還有細微的喘息聲。


    顧辭回頭望去,就見大黃狗跟在他身後,興奮的搖著尾巴,嘴裏叼了一朵小黃花。


    大黃狗身上的毛發都是濕的,腳也是髒的,在顧辭拖好的地板上留下一排狗爪印。


    顧辭笑了笑,彎下腰,伸出手。


    “大黃!”


    大黃狗興奮的將嘴裏叼著的小黃花遞到顧辭手掌中,汪叫了一聲。


    顧辭擼了擼大黃狗的腦袋,朝許走出房間,見許安樂依舊支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看起來似乎很孤寂的感覺。


    顧辭將拖把放下,快步走到許安樂麵前,單膝蹲下,將手裏的小黃花遞到許安樂麵前。


    “鐺鐺鐺,許安樂,看這是大黃采摘的小黃花,我算是借花獻佛了,好不好看?漂不漂亮?”


    許安樂眨了眨眸子,看著麵前的小黃花,逐漸回神,抬眼朝蹲在自己麵前的顧辭,不疾不徐道:


    “如果一直不會有回應,你的熱情會被消耗殆盡嗎?”


    晃動小黃花的手一頓,顧辭抬眼看著許安樂。


    視線交匯。


    顧辭在許安樂的眼睛裏似乎能感覺到久經歲月的滄桑,看透了世事無常,還有滿滿的孤寂。


    他有一瞬間感覺許安樂蒼老了幾十歲,很像他爺爺靜靜坐在一處感歎人生的樣子。


    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眼神,這樣令人心疼的眼神?


    他明明才21歲。


    顧辭把小黃花放在手心,用雙手捧著遞到許安樂麵前:


    “許安樂,隻要我還活著,我的熱情永遠不會有消耗殆盡的一天,有句古詩是這樣說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攝像機會記錄一切,我的這句話永遠不會有食言的一天,我的熱情永遠不會熄滅。”


    【這顧少爺說的話我怎麽有點子聽不太懂?許安樂為什麽要問顧辭的熱情會被消耗殆盡?】


    【顧辭因什麽而熱情?】


    【我怎麽感覺顧辭說的話很像表達心意的情話呢?】


    許安樂揚唇輕笑,瞄了眼坐在顧辭身旁吐著舌頭的大黃狗。


    “永遠?”


    顧辭點點頭:“永遠。”


    許安樂抬起手,顧辭以為他要摸他腦袋,往前挪了挪,一臉期待看著他。


    結果大黃狗搖著尾巴腦袋往前一探,許安樂摸了摸大黃狗的腦袋。


    顧辭嘴角揚起的弧度微微放平,瞥向不斷晃著尾巴的大黃狗,語氣幽怨:


    “大黃,剛剛你還黏著我,怎麽現在就黏著許安樂了?”


    許安樂看向顧辭手裏捧著的小黃花問道:


    “這是它采摘的?”


    顧辭把花往前遞了遞:“對,好看嗎?”


    許安樂捏起小黃花轉了轉,笑道:


    “看起來還不錯。”


    顧辭見許安樂笑了,摸了摸大黃狗的腦袋:


    “大黃,你把我剛拖好的地板踩髒了,我又得重新拖一遍,你不許亂走,我要罰你在這陪著許安樂,知道嗎?”


    大黃狗吐著舌頭,跺了跺腳,似乎聽懂了。


    顧辭站起身,拍拍它腦袋:


    “行,大黃,稍息,立正,別亂跑,我拖地去了,好好陪著他。”


    顧辭說完,便拿起拖把繼續拖地,順著大黃狗走過的地方拖了起來。


    許安樂把玩著手裏的小黃花,看向仰著腦袋朝他興奮搖尾巴的大黃狗。


    “大黃?你叫這個名字?”


    大黃狗眨了眨眼睛,繼續吐著舌頭,看起來很高興的模樣。


    “看來你很喜歡顧辭給你取的名字,很適合你。”


    【許安樂怎麽知道大黃狗喜歡?亂說的嗎?】


    【那狗不是很高興嗎?應該是喜歡的吧!】


    時光悄然流逝,五分鍾如指間沙。


    顧辭拖幹淨地板,又給大黃狗擦了擦爪子,然後搬了張椅子坐在許安樂身旁,正欲開口,突然想到什麽與攝影師四目相對。


    攝影師小齊剛剛吃飯時就知道顧少爺喜歡許安樂,當然他聽其他人說的。


    顧辭剛剛的一舉一動更是印證了這份心意。


    小齊敏銳地捕捉到顧辭眼中那抹深意。


    頃刻間,小齊心領神會。他迅速扛起攝影機,悄然離開。


    直播間內,觀眾們紛紛猜測。


    【攝影師幹嘛?怎麽不拍顧辭和許安樂了?難道要去上廁所?】


    【顧辭剛剛的眼神有深意!在支開攝影師,要對許安樂說什麽?還是要對許安樂做什麽?】


    【樓上,別亂猜,我家顧少爺可能就是單純想說點悄悄話,我們不能知道的吧?】


    顧辭見攝影師離開,挪了挪凳子,湊近許安樂問道:


    “許安樂,我可以問一下,你曾經經曆過什麽嗎?”


    許安樂慵懶地倚靠在座椅上,將目光投向顧辭,問道:


    “你想知道?”


    顧辭鄭重其事地點頭回應:“如果你願意說,我願意聽。”


    “為什麽那麽想知道?”


    顧辭坦誠道:“我想了解你,我想知道你為什麽那麽哀傷,你說我們閱曆不同,那我希望我能大概知道一些你的經曆。


    我想知道你曾經曆過什麽,了解清楚,如果可以我也想去經曆一遍,這樣我們或許就有一樣的經曆,我就能更加了解你,知道你的感受。”


    許安樂聞言,微微挑眉,心想難道讓他他體驗幾百年的人生?


    “我的經曆一天一夜都說不完,說不盡,你也不可能一一去經曆。”


    顧辭認真道:“一天不夠就兩天,兩天不夠就三天,三天不行就四天,如此累加下去,難道一輩子都聽不完嗎?”


    許安樂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回答:


    “你的一生能有多長?就算活到一百歲,也不過還剩八十一年,恐怕還是不夠呢。”


    顧辭眼睛微微睜大,心中訝異:


    “二十一歲,你能說八十一年,那你的故事一定很精彩吧!如果聽不完,那我先聽一點點,能聽到哪就聽到哪,你願意說嘛?”


    許安樂注視著手中的小黃花,輕輕旋轉,思索片刻後回答:


    “其實我的故事可以用一句話概括:起初平淡如水,中期驚心動魄,後來經曆生離死別,最終變得了無生氣,隻能靜靜等待時光流逝。”


    最終等待死亡的到來。


    顧辭仔細品味這番話,仿佛經曆了漫長歲月,心中隱隱作痛。他心疼地看著許安樂,啞聲道:


    “人生還很長,還有很多很多快樂美好的事在等待著我們,怎麽會變得毫無生氣呢?”


    許安樂低垂雙眸,感歎道:“嗯,是啊,還有很多,很多。”


    長生還可以做很多高興的事,比如不斷修煉直至得道,但之後呢?孤身一人又能在漫長的時間裏做些什麽?


    察覺許安樂情緒低落,顧辭急忙岔開話題:


    “你的生日就快到了,有什麽特別想要的禮物嗎?”


    許安樂緩緩抬眼,側首望向顧辭:


    “生日禮物不該是個驚喜嗎?你怎麽直接詢問,還明說要準備禮物?”


    見他眉頭舒展,顧辭笑著解釋:


    “因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麽,如果不問你本人喜歡什麽,送了不合心意的東西你也不會開心的,心意應該用在刀刃上,而非盲目付出。


    假如你不愛吃胡蘿卜,我卻送了你討厭的食物,雖然你表麵不會表現出不快,但內心難免失落。


    既然是生日,那定然要快樂為主,我要送就送一定能讓你快樂的東西。


    你想要什麽?直接說,不要又說沒有,或者說不需要,又或者給我省錢,想要什麽就說。”


    許安樂托腮沉思片刻,慢慢說道:


    “錢,我隻想要錢,其他的都沒有那麽想要,有了錢我就有了購買我自己想要東西的權利,你給我準備禮物,不如給我錢,讓我自己做主自己的快樂。”


    顧辭比了個ok的手勢:


    “沒問題。”


    許安樂挑眉:“不問問我想要多少嗎?”


    顧辭輕笑:“我有多少就給你多少,凡是我有的,我都會給你。”


    許安樂輕嘖一聲:“這麽慷慨,自己不留點嗎?”


    顧辭深深地凝視著許安樂,笑道:


    “自己當然也要管,我也不至於傻到全給你,我有命才能一直一直保持熱情,才能聽完你的故事,才能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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