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勸世子爺,不要與冥王合作,否則終有一日,您定會追悔莫及!”


    顏卿麵色如鐵,凝重地凝視著陸明軒,嘴唇抿得緊緊的。


    陸明軒卻不以為意,語氣斬釘截鐵。


    “你不懂!”


    他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我師出岐山,我的師叔奇雲子,是精通天道,擅長卜卦的高人。他曾感慨萬分地說過,冥王乃是天道真龍,擁有著超凡脫俗的命運和潛力。隻可惜,由於七運缺了一道,致使冥王被困於萬丈深淵之中,過早地夭折。”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自己高高在上,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輝煌一刻!


    “然而,就在不久前,師叔夜觀天象,竟發現東方紫星升騰而起,西方明珠閃耀奪目。這無疑意味著冥王即將東山再起,他的命運將會發生驚天動地的巨變。而我,作為他的盟友,也必將收獲難以想象的巨大利益。”


    陸明軒一臉鄭重其事地補充道:“所以,此時此刻,正是我們抓住良機的關鍵時刻,萬萬不可錯失這千載難逢的機遇。”


    看著陸明軒鬥誌昂揚,毫無畏懼的模樣,顏卿輕輕地搖了搖頭。


    重生一次,顏卿對於命運有了全新的領悟。


    或許冥冥之中真有天意,但她更堅信人定勝天。


    “我已言盡於此,隻希望世子爺屆時莫要追悔莫及才好!”


    一行人回到宣武侯府,侯府的人早已得知了宋心兒流產的消息,紛紛搖頭歎息了幾聲,便也沒有了過多傷感的情緒。


    用陸老夫人的話來說,“那青樓女子肚子裏爬出來的種,能是什麽好瓜?沒了也就沒了!”


    反正,侯府又不缺身懷有孕的姨娘。


    與宋心兒對比,阮卿月出身雖然卑賤,但卻比一個青樓女子清白的多。


    更何況,顏卿親自去請的皇宮裏的周女官為阮清月養胎,


    有了這層關係,阮清月的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


    而且,陸明軒年輕體重,有的是時間為侯府開枝散葉。


    於是,宣武侯府對於宋心兒流產一事,並未有過多感觸。


    反而是陸老夫人的七十歲大壽宴將近,侯府眾人花費了更多的心思。


    “姑娘,碧荷被打了板子之後,就被發賣了出去。聽聞碧荷是因蓄意誣陷姑娘,侯三這才特意下了重手。碧荷被發賣出去時,整個人還昏迷不醒,發著高燒,隻怕出去了也難以活命了!”


    錦心直呼痛快。


    這碧荷心思不正,她竟生出惡毒的心思,誣陷她家姑娘,真是罪有應得。


    “預料之中的事情!”


    顏卿單手支撐著下巴,心中毫無波瀾,


    阮清月挺著孕肚坐在一旁侍奉著,微微歎息。


    “按理說這尚未成型的胎兒是不能葬入家族祖祠的,否則會影響家族的氣運。世子爺卻不顧老婦人與侯爺的反對,將還未成形的胎兒葬在了丹陽老宅,已算是格外仁慈。”


    “可,宋姑娘知道後,卻如發瘋的猛獸般大鬧了一場,指責世子爺人麵獸心,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能埋在異地,讓其遠離父母,飽受孤魂野鬼的欺辱.......”


    說著,阮清月便下意識地按住腹部,嘴唇發白。


    顏卿聽後,看向她微微隆起的孕肚,眉宇間泛起深深的憂慮。


    “這孩子,已經有三個多月了吧!”


    溫太醫曾經說過,阮清月這胎兒最多保不住三個月的時間。


    顏卿也曾經勸過阮清月該舍則舍,可阮清月卻固執得如頑石一般。


    她本是天生麗質,如今臉上卻塗滿了厚厚的一層如麵具般的胭脂,渾身都是刺鼻的脂粉味。


    雖遮擋住了臉色的蒼白,一雙眼卻如疲憊無力。


    阮清月回過神,無力地笑了笑,又看向自己隆起的腹部。


    “少夫人不知道,這孩子在妾身肚子裏可乖了。隻可惜,就連周女官想盡了法子,也無法再讓他繼續留下來。終於要到了分別的時候,妾身真是不舍呢!”


    她神情淒楚,卻伸出一隻手緊緊握著顏卿,輕聲安慰道:“少夫人不必擔心,妾身知道該怎麽做!”


    顏卿眉宇間的憂慮不減。


    “不管你要做什麽,但是要切記,不可以傷及到自身!”


    顏卿微微歎氣,她總覺得阮清月憋著什麽心思,所以才需要保住這個胎兒這麽長的時間。


    可是,胎兒越大,對於母體的傷害也就越大。


    不管阮清月有什麽樣的心思,顏卿並不讚同她性命去爭。


    “我言盡於此,並不能替你做出任何決定。隻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侯府這些人,不值得你用性命去搏!”


    阮清月嘴唇動了動,“妾身明白!”


    顏卿微微搖頭。


    她看著阮清月固執已見的眼神,便知道她不明白;


    隻是,她不過是侯府一個少夫人而已,就算是親生父母,也沒有任何權利為一個別人做出任何決定。


    該說的,該勸的她已經言盡。


    至於阮清月最後的選擇,並不是她一個外人能做左右的。


    一時間,淩霜閣內的氣氛便有些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錦心輕咳一聲,岔開話題。


    “姑娘,你有所不知,自從雨姨娘掌管家事以來,對身懷有孕的阮姨娘那叫一個關懷備至。每日裏,那補品就像流水一樣源源不斷地往阮姨娘的小院裏送,她那體貼入微的模樣,簡直比對自己的親婆婆還要好呢!”


    錦心實在看不慣王詩雨的虛偽做作,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姑娘,你是不知道,如今整個侯府上下都在稱讚雨姨娘持家有方,賢惠大度。就連老夫人也對她讚不絕口,還說侯府裏有如此賢惠的當家主母,是侯府的幸運。也不知老夫人這話是何意,這侯府的當家主母明明隻有姑娘您一人,那雨姨娘算哪根蔥,怎敢與姑娘您相提並論?”


    “錦心姐姐,您也莫要太過動氣。這侯府的當家主母,自然非少夫人莫屬!”


    阮清月向來為人低調,此刻難得地安慰了幾句。


    顏卿聽著,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上一世,阮卿月因胎兒過大難產,最終落得個一屍兩命的淒慘下場。


    她雙手緊緊按住太陽穴,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雨姨娘送來的東西,可都仔細檢查過了?”


    顏卿自然不相信王詩雨會有如此好心。


    就算是為了博得一個賢惠的名聲,也有的是其他辦法。


    像這樣大肆鋪張地討好一個姨娘,實在不符合她的摳門的行事風格。


    上輩子在王詩雨那裏吃過虧,顏卿最是清楚她內心的陰險與野心。


    那個女人,無論做什麽事都別有用心。


    阮清月道:“少夫人放心,那些東西周女官逐一檢查過的,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周女官醫術精湛,不亞於溫太醫,有她在,自然是不會有錯的!”


    顏卿雖然如此說著,內心卻堵的厲害。


    她環顧一圈,微微皺眉。


    “錦心,玲瓏去哪兒了,怎麽半響不見蹤影?”


    但凡顏卿清醒著,玲瓏總是如影隨形,盡心盡力地侍奉在身側。


    像今日這樣一個時辰不見人影,卻還是頭一遭,顏卿不由得多提了一嘴。


    錦心努了努嘴,雙手一攤,無奈道:“也不知道她今兒個是怎麽了?出去了一趟,臉色難看的緊,回來之後一直在戳洗雙手,就像那雙手沾染了什麽要命的毒藥似的。洗了半個時辰,雙手都戳紅了也不見停,也不知道沾染上了什麽髒東西?”


    “玲瓏不是一個有潔癖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隻怕是發生了什麽事!你去叫她過來,我和她說說話!”


    顏卿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尖叫:“不好了,少夫人,有人跳井了!”


    眾人一驚,顏卿噌的一下站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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