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禛皺著眉,“那就還是殷禛吧。”


    結果仍是一樣。


    接二連三的試了好幾個名字,都以失敗而告終。


    “怎麽搞的。”殷禛垮著臉道。


    “嘿嘿,我家四爺是挺受歡迎的。”我笑得有點無賴。忽而靈機一動,敲下一連串的字符:愛新覺羅胤禛。


    居然,成功了。


    我得意地笑,“還算運氣好,估計再過幾天,連這個名字都會被搶掉。”


    他問:“然後呢?”


    “別急,”我替他補全個人資料,“然後你就可以盡情吐槽了。記住,新浪微薄每條隻支持144個漢字,別太羅嗦了。”


    “知道了。”他躍躍欲試。


    我把電腦讓給他,深深覺得家裏急需配備第二台電腦,資訊時代,沒有網絡的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


    我嗑著瓜子,和許淩飛一塊看了會動畫片,實在閑得發慌,便湊過去看殷禛上網。


    他瞥我,倒沒趕我走。


    他的電腦操作已是相當熟練,我見他一條微薄未發,光顧著加關注,奇道:“你為什麽會關注這些人?”我指著一連串的名字,這些都是我在清史論壇和微薄裏比較談得來的網友,例如:葉紫、懷玉、竹喧、懶南溪、青黎、雲葭、菁瓜、洗桐女史、皇甫小四等等。


    殷禛像看笨蛋似地看我,“你沒見旁邊有個標籤麽,凡是註明四爺黨的我都準備關注下。”


    我:“……”我悶了半晌,“你要不要這麽投入啊?”


    他不語,抱著電腦玩的不亦樂乎。


    我咬牙切齒,“可你沒關注我。”


    “我哪知道哪個是你。”


    我搶過滑鼠,點了幾下,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他的關注列表裏,我莫名地心滿意足。


    “敦肅皇貴妃年穎。”殷禛一軒濃眉,“這什麽亂七八糟的名字。”


    “那可是四爺最愛的女子。”我笑得花枝亂顫的。


    殷禛的嘴角又開始抽搐,“你臉皮真厚。”


    “難道不是麽,哼。”


    他表情不自然,“我……不知道。”


    “對啊,你怎會知道,”我喃喃自語,“我幹嗎要問你,真奇怪。”


    殷禛神情複雜,下意識的咬了下唇。唇又被他抿出了一點艷色,我沒來由的想起摩天輪上的那一幕,心跳急速加快,臉頰瞬間飛紅。


    有什麽東西在內心深處急欲破繭而出,我忙壓製住那些微妙的小心思,“喂,大男人的咬什麽嘴唇。”


    殷禛還沒說話,許淩飛在一旁閑閑的說:“我媽說男人咬嘴唇那是受的表現。”


    我頭大如鬥,這丁一二都是怎麽教育兒子的。我拽著他的衣領把他揪到我麵前,“你懂什麽叫受麽你。”


    “我懂得。”許淩飛小大人似的點點頭,“我媽有給我解釋過,就是男男……”


    越說越不像話了,我慌忙打斷他,“以後別聽你媽這個腐女的,她這是要將你帶上一條不歸路啊。”


    殷禛則滿頭霧水的看著我們。


    我暗自慶幸,還好他不明白受的意思,否則許淩飛小朋友又要倒黴了。


    殷禛冷淡的聲音飄過來,“許淩飛,時辰不早了,你該就寢了。”


    “哦,”許淩飛悻悻的說。


    我找出他的換洗衣物把他推進浴室,對殷禛說:“那就麻煩你了。”


    殷禛又恢復到麵癱樣,拿了洗浴用品跟進去。


    27 1-27


    我趁著這會的功夫,登陸了自己的q/q。


    看到崔懷玉給我的留言,“小穎,我明天就正式搬到上海來啦。”


    “嗯,到時我給你接風洗塵。”


    她發了個笑臉過來,“那就說定了。”


    我想了想,懷玉這女人平時足智多謀,興許能給我出出主意,就將我同溫南喜之間的恩怨以及現在總經理拋給我的難題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她回復的極快,“用美人計,親愛的。”


    我丟了個白眼,“和你說正經的。”


    “我說的就是正經的,你自己想啊,和溫南喜和解簡直是白日做夢,倒不如從別處下手。溫南喜不是臨江集團總經理的新任女友麽,你把他搶過來,既可以完成工作,又能氣死那個女人,一舉兩得,多好。”


    我瞪大眼睛,“你盡出歪點子。”


    “唉,不聽拉倒,我下線睡美容覺去了,晚安。”


    “拜拜。”我苦思冥想了一陣,她的話雖不著調,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我對著鏡子,鏡中那張臉清秀有餘,美艷不足,這個樣子別說去勾引閱女無數的沈澤,怕他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我唉聲嘆氣的擺弄著我少的可憐的化妝品,如果真要走這一步,還得靠懷玉幫我徹底改造一番。


    浴室裏動靜很大,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總之鬼哭狼嚎,慘不忍聽。


    許淩飛裹著睡衣出來時,麵色紅潤,而殷禛渾身濕漉漉的,像是遭了洪災。


    我讓殷禛趕緊去洗澡,回頭見許淩飛還盯著電視,說:“允許你再看會,但殷叔叔一出來你馬上就去睡覺。”


    他默默點頭,小眼神哀怨極了。


    果然殷禛一出來就趕許淩飛去睡覺,根本不給他討價還價的餘地。


    我笑眯眯地,“許淩飛,你可以選擇和我睡還是和殷叔叔睡。”


    “不要了。”許淩飛老氣橫秋的道,“我媽說了,拆散人家恩愛夫妻是不道德的。”


    我差點吐血。“胡扯,誰和他是夫妻了。”我拿眼角掃過殷禛。


    許淩飛撓撓頭,“那你們住一塊兒。”


    “我還和你住一塊兒呢,”我覺得正常模式已經無法和他解釋了,索性胡攪蠻纏。


    “你是我姐姐。”許淩飛小臉憋的通紅。


    我接的順口,“他是你叔叔。”


    估計許淩飛被我繞得思維已混亂,胡亂點頭,“哦。”


    “嗯,你自己選吧。”


    “可是,”許淩飛抬眼看看我,又看看殷禛,“我平時習慣一個人睡一間房的。”


    “你哪那麽多規矩,”就在我快招架不住的時候,謝天謝地,撲克臉終於開口了。


    許淩飛振振有詞:“房裏有其他人會影響到我精緻的睡眠。”


    我感覺自己已處在崩潰的邊緣。


    “小穎姐姐,你睡眠好麽?”


    我想了下,“嗯。”


    “那是,沒心沒肺的人睡眠質量都高,和我媽一樣。”許淩飛嘴角微微翹起。


    我:“……”


    殷禛睨我一眼,似笑非笑的。


    許淩飛大概不敢問殷禛同樣的問題,隻是嘆了口氣,“我晚上要是睡不好,白天就沒精神,沒精神的話,作業就做不完,作業做不完,會挨老師的罵,挨了老師的罵,我就有心理負擔,有了心理負擔,晚上更睡不著,如此一來,惡性循環,我的健康狀況就不好,健康狀況不好……”


    “你還沒完沒了了,”我撫額輕嘆,“你就一個人睡一間吧。”


    許淩飛高呼萬歲,搶占了我的臥室。


    我使勁瞪殷禛,現在的孩子多不簡單啊,遭報應了吧。


    他神色淡然,沒說話。


    我抓耳撓腮的,今晚可怎麽睡啊。


    殷禛拿了枕頭被子打好地鋪,淡淡道:“老規矩。”


    我唇角輕輕上揚,這人倒是挺自覺。


    殷禛忽然捂著腹部,肚子一陣咕嚕嚕作響,俊臉紅的可疑,奔向了廁所。


    回來後沒過多久,又去一趟。


    五分鍾後,第三次。


    我狐疑自語,“奇怪,我們吃的一樣的東西,怎麽他拉肚子,我一點沒事。”


    眼睛瞥到電腦時,腦中靈光乍現。等殷禛臉色不佳的坐下後,我指著微薄關註裏的懶南溪說:“取消她的關注,再說一句祥瑞禦免,馬上就沒事了。”


    “為什麽?”他問。


    “她就和馬親王似地,邪門的很,具體你別問了,照做吧。”


    殷禛似懂非懂的頷首。他念“祥瑞禦免”的時候,語調怪怪的,然管用就是王道,腹瀉立刻止住,不由地他不佩服我。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床單和枕頭上縈繞著某人的氣息。


    不知是誰說過,每個人的氣息都是不同的,熟悉了便能在第一時間感應到。


    他的氣息是清淡的,帶著一絲檀香味兒,很好聞。


    我捂著通紅的臉,埋進了被子裏,我這是想到哪兒去了。


    聽到殷禛輕微的翻了個身,我問:“你也睡不著?”


    “嗯,”他續道:“我不太困。”


    “那麽,”我順著笑了一下,“你講幾個笑話來聽聽。”


    “不會。”


    “那我給你講吧。”不知怎麽我突然想到給爺笑一個,那爺給你笑一個那個經典橋段,突兀的笑噴了。


    “你倒好,還沒說呢,自己卻先笑上了。”黑暗中,殷禛的聲音舒緩溫柔。


    我平一平呼吸,“從前有隻羊,某一天出去玩遇到一隻大灰狼。大灰狼說‘我要吃了你。’你猜結果怎麽著?”


    殷禛低沉道:“大灰狼每次要吃羊,都被羊使計謀逃跑了。”


    我哼道:“你喜羊羊和灰太狼看多了。”


    “剛才確實瞥到幾眼。”殷禛笑了笑,“我猜不到,結果怎麽了?”


    我目光朝地上掠過,“結果大灰狼就把羊吃了。”


    他:“……”


    我幹笑數聲,“我再給你講一個。”說起冷笑話我信手拈來,“一個男人周五去上班,這天又是發薪水的日子,他沒有回家,整個周末都和朋友花天酒地,並且把錢花的精光。周日晚上他終於回了家,妻子正火冒三丈的等著他,連珠炮似的對他的所作所為進行抨擊,罵了將近一個小時,最後妻子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嘮叨,問他,‘如果你也連續三天看不到我,你作何感想。’丈夫回答:‘我倒感覺挺好的。’於是周一過去了,他沒看見妻子。周二和周三過去,他還是沒看到妻子。”我阻止了殷禛說話,“到了周四,腫消了一些,他終於勉強能從左眼角看到妻子一點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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