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跌跌撞撞地逃回許昌,盔甲殘破,血汙滿身。


    宛城一戰,他非但沒能殲滅劉備,反而損兵折將,慘敗而歸。


    連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曹彰,還有跟隨他多年的猛將許褚,都戰死沙場。


    “砰!”曹操一腳踹翻了麵前的桌案,帳中珍貴的玉器古玩摔落在地,碎裂聲清脆刺耳,卻不及他心中萬分之一的痛楚。


    帳內諸將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諸葛小兒!安敢如此!”曹操怒吼,聲音嘶啞,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


    他雙眼血紅,布滿血絲,狠狠地瞪著前方,仿佛要將諸葛誌的影像生吞活剝。


    “孤要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他一把抽出腰間的寶劍,劍身在搖曳的燭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芒。


    “傳令下去,集結所有兵馬!孤要再次揮師南下,踏平宛城!”


    “丞相息怒……”荀彧顫巍巍地開口,卻被打斷。


    “息怒?子文死了!仲康也死了!你讓孤如何息怒!”曹操猛地轉頭,一把揪住荀彧的衣領,“你讓我怎麽息怒!”


    荀彧臉色蒼白,雙腿懸空,驚恐地望著盛怒的曹操。


    “孤不甘心!孤要報仇!”曹操將荀彧狠狠地摔在地上,如同丟棄一件破布。


    “傳令下去!明日,孤要親自領兵,踏平宛城!”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


    “報——”一名渾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闖進帳中,驚恐地喊道,“丞相……敗兵……敗兵回來了……”


    敗兵如潮水般湧入許昌,哭喊聲、哀嚎聲震天動地,與先前出征時的雄壯之勢形成鮮明對比。


    曹操怒火稍減,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一絲不安。


    曹軍猝不及防,死傷慘重,潰不成軍。


    曹操聽著士兵的描述,心中的怒火逐漸消退,震驚和疑惑卻越來越濃。


    諸葛誌竟然能洞悉他的戰略意圖,這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他鬆開士兵的衣領,頹然地坐回帥椅上,雙目失神地望著前方。


    “丞相……”荀彧小心翼翼地走到曹操身邊,輕聲說道,“如今之計,應當先安撫敗兵,穩定軍心,再做打算。”


    曹操緩緩地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沉聲道:“傳令下去,將所有敗兵收攏!”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派人去宛城打探消息,務必查清諸葛誌是如何得知我軍計劃的!”


    “諾!”荀彧領命而去。


    曹操獨自一人坐在帥帳中,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士兵的描述,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他隱隱感到,宛城之戰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一個更大的陰謀……


    “丞相……”一名親兵匆匆走進帳中,神色慌張,“城外……城外有一隊人馬……正朝許昌而來……”


    曹操猛地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沉聲問道:“是何人馬?”


    親兵咽了口唾沫,顫聲道:“看旗號……像是……像是……”


    “像是何人?!”曹操厲聲喝道。


    親兵嚇得渾身一顫,顫巍巍地說道:“像是……像是……荊州諸葛誌……”


    親兵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曹操耳邊炸響。


    荊州軍?


    諸葛誌竟然這麽快就率軍攻打許昌了?


    曹操心中一驚,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快步走到帳外,舉目遠眺。


    果然,遠處塵土飛揚,旌旗招展,一支大軍正浩浩蕩蕩地向許昌逼近。


    “傳令下去,全軍戒備!”曹操厲聲喝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丞相……”荀彧匆匆趕來,臉色蒼白,“荊州軍來勢洶洶,我軍新敗,士氣低落,恐怕……”


    曹操擺了擺手,打斷了荀彧的話,“不必多言,如今之計,隻有拚死一戰了!”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傳令下去,所有將士,隨孤出城迎戰!”


    “諾!”眾將領命而去,各自準備迎戰。


    曹操回到帳中,腳步沉重,宛如灌了鉛一般。


    他頹然地坐在帥椅上,腦海中一片混亂。


    宛城之戰的慘敗,曹彰和許褚的戰死,荊州軍的逼近,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無力和絕望。


    “子威……仲康……”曹操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沙啞。


    他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曹彰和許褚的身影。


    曹彰英勇善戰,勇猛無敵,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許褚忠心耿耿,是他最信任的猛將。


    如今,他們都戰死沙場,再也回不來了。


    “報——”一名士兵匆匆走進帳中,手中拿著一塊染血的布帛,“丞相,這是在戰場上找到的……”


    曹操顫抖著接過布帛,緩緩展開。


    布帛上繡著一隻猛虎,正是許褚的標誌。


    在猛虎圖案下方,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血字:“吾等誓死保衛丞相!”


    曹操的眼眶濕潤了,淚水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流下。


    他緊緊地攥著布帛,心中充滿了悲痛和悔恨。


    他知道,曹彰和許褚都是為了保護他而死的。


    “丞相……”荀彧再次走進帳中,輕聲說道,“荊州軍已逼近城下,請丞相速做決斷。”


    曹操深吸一口氣,擦幹眼淚,站起身來,沉聲說道:“傳令下去,打開城門,迎戰!”


    他的聲音雖然低沉,卻充滿了堅定和決絕。


    夜幕降臨,曹操獨自一人坐在大帳中,手中拿著……


    曹操率領大軍出戰,赫然發現,出現在許昌的兵馬,乃是疑兵,曹操頓時感覺被戲耍羞辱了……


    夜幕如墨,將曹操的丞相府包裹得嚴嚴實實。


    帳中唯有幾盞昏黃的油燈搖曳著,將他的身影拉得頎長而孤獨。


    曹操獨自一人端坐在案幾前,手中緊緊攥著兩幅絹帛。


    絹帛上,栩栩如生地繪著兩人的模樣,正是曹彰和許褚。


    他指尖輕撫著曹彰畫像上那張英氣逼人的臉龐,仿佛又看到了戰場上他如猛虎下山般的身影,怒吼聲震得人心肝顫抖。


    他的目光掃過畫像上曹彰緊握的刀柄,那是他兒時最喜歡的玩具,現在看來卻鋒利得令他心痛。


    曹彰,他最驕傲的兒子,那個在戰場上永遠衝在最前麵的勇將,如今卻成了一幅冰冷的畫像。


    曹操的目光又移向許褚的畫像。


    這個沉默寡言的憨將,總是默默地守在他身邊,如同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許褚揮舞著大刀,以一敵百的場景,虎嘯般的怒吼聲猶在耳畔。


    他永遠擋在自己身前,哪怕刀槍加身,也未曾退後一步。


    許褚,他最信任的猛將,那個用血肉之軀為他遮風擋雨的忠臣,如今也隻剩下一副靜止的畫像。


    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浸濕了絹帛。


    他顫抖著將畫像擁入懷中,仿佛要將那冰冷的絹帛捂熱。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他想起了與兒子曹彰追隨他並肩作戰的日子,兒子勇猛的衝鋒總是令他熱血沸騰。


    他想起許褚如磐石般堅定的眼神,他永遠是自己最堅實的後盾。


    耳邊仿佛還回蕩著將士們震天的呐喊,眼底浮現的是將士們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他知道,他們是為自己而死。


    曹操緊緊地閉上雙眼,他能感受到胸腔中翻湧的疼痛,仿佛被人用利刃狠狠地剜去一塊。


    他無法忘記那些年輕的麵孔,那些為了追隨他而戰死的將士。


    他們是鮮活的生命,如今卻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自己,卻苟活了下來。


    愧疚與自責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猛地睜開眼睛,他想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麽了?


    這時,帳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聲音響起:“丞相,荀攸先生求見。”


    曹操猛地抬起頭,他抹去臉上的淚痕,語氣低沉地說道:“讓他進來。”


    荀攸掀簾而入,看到曹操雙眼通紅,淚痕未幹,心中一驚。


    他躬身行禮,語氣恭敬:“丞相,深夜喚攸前來,不知有何吩咐?”


    曹操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絹帛緩緩放下,指尖輕輕摩挲著畫像上曹彰和許褚的麵容,聲音沙啞:“攸,你看,吾兒彰兒,忠臣褚,皆喪命於宛城。此戰,吾之過也!”


    荀攸默然,宛城之戰的慘烈,他亦是親眼所見。


    曹軍精銳損失殆盡,連丞相的愛子都戰死沙場,這對於曹操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吾輕敵冒進,未曾料到諸葛小兒竟有如此智謀,將吾玩弄於鼓掌之間!”曹操猛地一拳砸在案幾上,發出一聲悶響,“吾本以為,以大軍壓境,必能將諸葛誌一舉殲滅,卻不想反中了諸葛亮的詭計!吾,錯估了荊州的實力,亦高估了我軍將士!”


    曹操的語氣中充滿了懊惱和自責。


    他想起戰前自己意氣風發,認為勝券在握,如今看來,卻是何等的愚蠢!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繼續說道:“吾過於依賴兵力優勢,卻忽略了戰略戰術的重要性。宛城一戰,吾方雖人多勢眾,卻處處被動,被諸葛小兒牽著鼻子走,最終慘敗而歸。此乃吾之大錯!”


    曹操的目光落在荀攸身上,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荀攸道:“丞相,我知道諸葛誌此人,深不可測。吾曾與他對弈,自詡棋藝精湛,卻被他殺得片甲不留。如今宛城之戰,他更是顯露兵仙之謀,丞相敗給他,不算敗,重整旗鼓,來自再戰。不過,此人之智,當真令人敬畏!”


    曹操站起身,走到帳篷門口,望著漆黑的夜空,長歎一聲:“宛城之敗,令吾痛徹心扉。吾之過,吾之失,吾當銘記於心!”他轉身看向荀攸,眼神中透出一絲決絕:“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擾!”說罷,曹操猛地拉上帳簾,將自己封閉在黑暗之中。


    荀攸望著緊閉的帳簾,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丞相此刻需要獨自一人靜靜地反思,宛城之戰的陰影,將會在他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丞相,可是……”


    幾天來,曹操將自己完全封閉在大帳中,不見任何人,不問任何事。


    帳外的喧囂與他無關,朝政的紛擾似乎也與他絕緣。


    他仿佛把自己隔離在了一個隻有他和逝去部將的世界裏,獨自承受著內心深處的痛苦與絕望。


    帳內的空氣沉悶得仿佛能擰出水來,油燈的火苗在風中輕輕搖曳,偶爾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曹操的眼睛布滿了血絲,眼中滿是疲憊與迷茫。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著手中絹帛上的畫像,指尖輕輕摩挲著曹彰和許褚的臉龐,仿佛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能感受到他們曾經的溫暖與堅強。


    “我的兒子曹彰,忠臣許褚,都喪命於宛城……”曹操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他想起那些曾經並肩作戰的日子,想起那些為了追隨他而獻出生命的將士。


    他們的麵孔在他腦海中翻滾,每一個畫麵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割在他的心上。


    曹操將畫像緊緊地抱在胸前,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浸濕了絹帛。


    他的心如刀絞,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他無法原諒自己,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如今隻剩下冰冷的畫像和無盡的回憶。


    帳外的衛兵看見丞相的帳簾始終緊閉,不敢貿然打擾。


    他們知道,丞相現在需要獨自麵對內心的煎熬。


    夜色漸深,帳內傳來低低的啜泣聲,如同最深沉的哀歌,回蕩在靜謐的夜空中。


    曹操的臉上掛著淚痕,眼神空洞而絕望。


    他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未來,該怎樣走出這片黑暗。


    但此刻,他隻覺得自己迷失在無盡的痛苦與迷茫之中,不知前路何方。


    帳簾猛地一掀,帳外的寒風順著縫隙鑽入,冷得刺骨。


    曹操的他抬起頭,望向帳外的黑暗,長歎一聲,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淒涼。


    “若是連我自己都失去了方向……”


    話未說完,曹操重新拉上帳簾,將自己徹底封閉在了黑暗之中。


    帳內的空氣凝滯,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悲傷。


    昏暗的油燈閃爍不定,映照著曹操頹喪的麵容。


    他蓬頭垢麵,胡須淩亂,雙眼空洞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幾日未進食水,他的嘴唇幹裂,喉嚨沙啞,整個人顯得異常虛弱。


    他機械地拿起酒壺,卻發現早已空空如也。


    他無力地將酒壺扔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在寂靜的帳篷裏顯得格外刺耳。


    曹操痛苦地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閃現著宛城之戰的慘烈景象:熊熊燃燒的戰火,血流成河的戰場,以及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將士們……


    “吾之過,吾之失……”曹操喃喃自語,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裏,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他痛恨自己的輕敵冒進,痛恨自己未能識破諸葛亮的詭計,更痛恨自己無力挽回敗局。


    “大漢,該何去何從?”曹操猛地睜開眼睛,宛城之戰的慘敗,不僅讓他失去了愛子和忠臣,更讓他對未來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他不知道該如何重振曹魏雄風,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即將到來的挑戰。


    他仿佛看到敵軍兵臨城下,聽到城破之聲,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他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讓他無法呼吸。


    “難道,天亡我大漢?”曹操絕望地想著,眼前一片黑暗。


    他頹然地倒在床榻上,任由黑暗吞噬自己。


    帳外,荀彧,荀攸、程昱等一眾謀士焦急地等待著。


    他們已經數日未能見到曹操,心中充滿了擔憂。


    “丞相,已經五日未出帳了……”荀攸憂心忡忡地說道,眉宇間滿是焦慮。


    “唉,宛城一戰,對丞相的打擊太大了……”程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等,是否應該進去勸勸丞相?”荀攸看向眾人,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無人應答。


    帳內寂靜無聲,仿佛一切都沉寂在死亡的陰影之中。


    突然,帳內傳來一聲微弱的歎息,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孤……還能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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