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慘烈的畫麵,猶如一幅幅殘酷的畫卷,深深地定格在了某些人的眼中。那些屍體毫無生氣地飄落在地上,姿態各異,有的橫陳,有的斜臥,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慘烈與悲壯。


    有的人看得目眥欲裂,心中的悲憤如同熊熊烈火在燃燒,恨不能立刻親身前往戰場,與同門並肩作戰,為死去的師兄弟們報仇雪恨。


    可是,即便心中有再多的憤怒與不甘,又能怎麽樣呢?


    此時的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的長老帶領著數千正清觀的同門師兄弟與血道邪修激烈交戰,最終走向身死的結局。他們的心在滴血,那種無力感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惠清子的命令從渡舟的後甲板上大聲傳了出來:“全速前進!”


    這一聲命令,如同重錘一般敲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這不是惠清子冷血,他絕非毫無感情的機器或屍體。正因為他是有感情的,所以才更加明白此刻的無奈與痛苦。


    他深知,不能讓更多的弟子陷入這場必死的戰鬥中,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使命等待著去完成。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同門戰死,這種痛苦如同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他的內心。


    渡舟從交戰的旁邊飛速駛過,渡舟上的修士們,一個個怒目而視。那些手上拿著法寶的人,緊緊地攥著法寶,法寶在他們手中發出“咯吱”的聲響,仿佛在宣泄著他們心中的憤怒。


    赤手空拳的人,雙手緊握,青筋暴起,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他們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有的人更是流下了血淚,那紅色的淚水,是他們心中悲憤的寫照。


    終於,有一位弟子忍不住這樣的情形。他看著數十年的同門就這麽慘死在麵前,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壓抑。


    他大吼一聲:“殺!”就欲衝出渡舟,飛向戰場。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仿佛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可是,帶領弟子與血道修士交戰的長老,看到這一幕,心中悲憤欲絕。他寧願忍受對手的一擊,也要怒吼出聲。


    “正清觀弟子聽令,誰要是踏出渡舟一步,我惠州子立刻自絕於此。”惠州子的這一聲怒吼,如同驚雷一般在眾人耳邊炸響。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與決絕,讓人毫不懷疑他的決心。這一聲怒吼,更是帶出了他之前受傷的傷勢,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道袍。那鮮豔的紅色,如同他們心中的悲憤與無奈。


    可也正是這樣的場麵,反而讓已經半隻腳踏出渡舟的弟子,又悄悄地收了回來。他的眼中充滿了痛苦與掙紮,他不想違背長老的命令,但又無法忍受看著同門慘死而無動於衷。


    “長老……”


    “惠州子長老……”


    一聲聲的呼喊,充滿了悲痛與無奈。可根本換不來惠州子的目光,他的眼神緊緊盯著與他交戰的對手,眼中充滿了仇恨與決絕。


    “桀桀,惠州子老道,你們同門情深,何不讓他們與你一同上路,這樣你們在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血道邪修公鴨嗓般的叫聲,更是出言譏諷著說道。那聲音中充滿了狂妄與囂張,仿佛正清觀的眾人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就你也配……”惠州子再次看向挑釁的血道修士,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對方燒成灰燼。


    然後,他一手持劍,一手拿出一道莫名符籙,口中喃喃低語。那神秘的符籙散發著強大的氣息,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


    隨後,他大喊道:“引雷術,急!”


    一道閃亮的雷光,再次出現,朝著血道修士急急襲去。那雷光如同一條巨龍,帶著毀滅的氣息,仿佛要將一切邪惡都化為灰燼。


    那道雷光如巨龍般衝向血道修士,氣勢磅礴,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撕裂開來。邪修臉上露出一絲驚慌,那瞬間的恐懼在他的眼眸中一閃而過,但很快,那股邪惡的猙獰便再次占據了他的麵龐。


    他雙手急速舞動,如同狂魔亂舞一般,周圍的血氣瞬間凝聚成一道血紅色的護盾。那護盾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息,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召喚而來,試圖抵擋這強大的引雷術。


    雷光與血盾碰撞在一起,發出震天動地的巨響。那聲音如同千萬個雷霆同時炸響,強烈的光芒讓眾人一時睜不開眼,仿佛太陽在眼前瞬間爆炸。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扭曲,空間似乎也在這強大的衝擊下變得不穩定起來。當光芒漸漸散去,邪修雖然抵擋住了這一擊,但也顯得頗為狼狽。他的衣衫破碎,頭發淩亂,身上的血氣也黯淡了許多,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惠州子見一擊未中,心中更是憤怒。他的雙眼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邪修燒成灰燼。他再次舉起手中的劍,劍身上光芒閃爍,如同星辰般璀璨。那光芒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仿佛可以斬斷世間一切邪惡。


    他準備發動下一輪攻擊,誓要將邪修斬於劍下。而邪修也不甘示弱,他怪叫一聲,那聲音如同夜梟的啼哭,讓人毛骨悚然。他指揮著其他邪修一起向惠州子發動攻擊,一道道血氣如同毒蛇般蜿蜒而來,充滿了邪惡的氣息。


    此時,渡舟上的正清觀弟子們心急如焚。他們看著長老孤身奮戰,心中充滿了擔憂和憤怒。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淚光,那是對長老的敬佩和心疼。卻又不敢違背命令,隻能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法寶,把憤怒凝為實質,印刻上惠州子不屈的神態,深深留下心中。


    這時渡舟後麵的追擊的厲羅,自然也是發現了前方的情況。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他更是火上澆油地說道:“惠清子,你這個老雜毛,你居然為了自己逃跑,不惜犧牲這麽多門下弟子,你還配是正清觀的觀主嗎?”厲羅的聲音如同利劍般刺向惠清子,充滿了嘲諷和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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