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鳩等人終於衝入了陣法之內,眾人皆是滿臉疲憊與悲痛。他們的身影略顯踉蹌,仿佛經曆了一場漫長而殘酷的風暴。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那是連續高強度戰鬥,法力耗盡所帶來的深深倦意,眼神中卻又交織著無法抹去的悲痛。


    他們緩緩抬起頭,望向遠處那一片狼藉的戰場,心中湧起無盡的感慨。同時,對邪修的憤恨也如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燒。


    陣法之中,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季布鳩緊握著長劍,那劍柄上似乎還殘留著戰鬥的餘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光芒,如同一盞永不熄滅的明燈。“今日之仇,來日必報。”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眾人耳邊回響,如同誓言一般沉重。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決心,仿佛在向眾人宣告他們不會屈服,不會忘記這血與火的仇恨。


    惠清子這時也來到幾人身邊,他的步伐沉穩,卻難掩臉上的沉重之色。


    “諸位不要想了,先行恢複傷勢最為重要,別忘了我們與邪修這次的對戰還沒結束,我們一定能勝利的。”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堅定的信念,試圖給眾人帶來一絲希望。


    季布鳩等人沒在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們知道,此刻不是沉浸在悲傷中的時候,隻有盡快恢複傷勢,提升實力,才能為死去的同伴報仇,才能在這場正邪之戰中取得最終的勝利。隨著惠清子喊來的醫修一同朝後麵走去,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陣法的深處,留下一片寂靜與沉思。


    而在邪修一方,厲羅麵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的雙眼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心中充滿了不甘。雖然在這場戰鬥中殺了幾個人,可他們這邊的蟲修也幾乎損傷殆盡。那些蟲修是他手中的重要力量,如今卻所剩無幾,這讓他如何甘心?


    對著陣法內的惠清子惡狠狠的說道:“惠清子,即便沒了蟲修又如何,我這裏可是有數十萬修士,我看你這烏龜殼到底能撐到幾時?”他的聲音如同利劍一般穿透空氣,帶著濃濃的威脅與挑釁。


    惠清子神情再次恢複平靜,他的眼神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水,波瀾不驚。目光穿過陣法,與厲羅對視一眼,並不答話。


    戰鬥已經進行到這時候,再說多少也毫無益處,還不如趁此時間多多想一些計策。他深知,言語在此時已經變得蒼白無力,唯有實際行動才能決定這場戰鬥的勝負。


    他冷靜地指揮著操控陣法的修士,輪流換人,以恢複法力。因為他明白,陣法再厲害,也扛不住無休止的術法攻擊。每一次的攻擊都如同重錘敲擊在陣法之上,那上麵的裂痕如同歲月的刻痕,在警告著正清觀修士,陣法隨時會破碎。


    隨著時間的推移,轉眼半月時間已過。這半月裏,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緊張與不安。陣法的光芒也越來越暗,如同即將熄滅的燈火。其上遍布的裂痕,如同蜘蛛網一般縱橫交錯,讓人觸目驚心。


    每一道裂痕都仿佛在訴說著戰鬥的殘酷,提醒著正清觀修士他們所麵臨的巨大危機。那裂痕越來越多,越來越深,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破碎,將他們暴露在邪修的攻擊之下。


    “半個月,時間比想象中的短了一些,不過也隻能如此了。”


    一道滄桑的聲音,自言自語,有些沉重也有些疲憊。


    半月的時間,在平時或許就像白駒過隙,輕易可過,但在這緊張的局勢下,每一刻都如煎熬。


    然而,誰都可以休息,誰都可以輪換操控陣法,唯獨惠清子不行。他白發蒼蒼,那如雪的發絲在風中微微飄動,麵容再也遮掩不住疲憊。深深的皺紋如同歲月刻下的溝壑,每一道都訴說著他所承受的壓力與疲憊。盡管他已用盡心思,絞盡腦汁地維持著陣法,可陣法終究還是撐不下去了。


    他緩緩踱步至陣法的核心之處,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沉重。看著那光芒黯淡且裂痕密布的陣法,心中滿是憂慮。這陣法,如今卻已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崩塌。那黯淡的光芒如同即將熄滅的燈火,裂痕如同蜘蛛網般縱橫交錯,讓人觸目驚心。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無奈與不舍,仿佛在與一位相伴多年的老友告別。


    “傳令下去,讓所有弟子做好撤離的準備。”惠清子最終還是忍不住對著身邊的幾名長老說道。他的聲音雖低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長老們微微點頭,對這一時刻早就做好了準備。


    弟子們接到命令,開始有序地朝著最後供奉道家祖師的正殿離去。他們的步伐匆忙而又沉重,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不確定和對正清觀的不舍。


    隻有惠清子走在最後,看著留下來的近三分之一的弟子和長老,滿眼的不舍。這些人是留下來斷後的,為了給其他弟子爭取更多的時間。


    弟子登上渡舟撤離是需要時間的,那麽這時間怎麽來?自然是需要有人斷後。如果可以的話,惠清子寧願自己留下斷後,可是誰都能留下來,但萬萬不能是他,因為厲羅的目標是他。


    他死了,厲羅說不得就會散去邪修,遍地開花,到時候再想讓厲羅聚集眾邪修跟在身後,怕是輕易做不到的。所以隻要惠清子不死,那麽厲羅百分百不會放過他,這也正是惠清子的釣魚計劃。


    “觀主,快走吧,這陣法隨時崩潰,晚了就前功盡棄了。”一名長老焦急地說道。惠清子微微點頭,他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


    而在邪修一方,厲羅看著那即將破碎的陣法,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哼,正清觀,你們的末日就要到了。”


    他大聲咆哮著,聲音如同雷鳴般在空氣中回蕩。他指揮著數十萬修士加大攻擊力度,那氣勢仿佛要將正清觀徹底摧毀。邪修們的法寶和法術如暴雨般傾瀉而下,砸在陣法之上,使得陣法的裂痕進一步擴大。


    每一次的撞擊都讓正清觀的眾人心中一緊,仿佛那是死神的腳步聲在逐漸逼近。


    正清觀內,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季布鳩等人經過半月的療傷,傷勢雖有所恢複,但實力仍未完全恢複。他們看著惠清子緩緩飛來,心中充滿了擔憂。


    “是不是陣法已經撐不住了。”季布鳩急切地問道。


    惠清子點點頭,沉聲說道:“走!”他的聲音簡潔而有力,帶著一種決絕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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