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溜子哈哈大笑,他想到自家那一堆親戚也是這樣的一副嘴臉,暗暗發誓,他還是低調一點生活吧,畢竟,他可不想被人上門打秋風,暴露出家底的一麵,他就完蛋了。


    想到來的路上遇見牛棚的人,不經問道。


    “你是不是擔心牛棚裏的人?上次那些東西你給他們送去沒有?我來時看到他們了,穿的很單薄,寒冷的冬季,他們還是穿成這樣的話,那活的太艱難,要不要我暗中幫助一下”


    沒辦法,不是她不想幫忙,而是不能一下子改變太大得循序漸進。


    她回憶起上次見到牛棚的人,落魄到四處漏風的牛棚,鼻尖酸澀,眼裏是為難:“我們就是想幫助,也要偷偷摸摸的呀,不能正大光明的,晚上我找個機會去看一下,也不知道房子修好了沒有,那牛棚四處漏風一點都不保暖,他們睡在木板上凍得瑟瑟發抖,我都不忍心看。“


    “我上次給他們約了不少土,土炕也不知道造好了沒有,你要有時間晚上偷偷去幫一下忙,沒時間就算了,屋頂啊什麽的都要蓋,這些隻能他們自己動手,我們不能靠得太近”。


    葉佳昕心裏隱隱擔心,大佬們還要在這裏住十來年,那是那麽容易,不將牛棚修得好一些,這些個老骨頭怕撐不到洗白的那天。


    葉溜子想的是不能壞了大姐的事,以後這些人一定用的上,這一年中,他在縣城摸爬打滾深知人脈的重要性,牛棚裏的人看著氣值就不一般,應該是十分了得的人物:“行啊,我有時間就去幫忙”。


    葉佳昕讚賞的看了他一眼,小弟現在越來也上道,“嗬——”,長噓一口氣,連帶著空氣都好了不少。


    叮囑道:“家裏的飯菜煮多了,可以偶爾給他們送一點,其他的也不用靠太近,偶爾有需要幫助一下就行”。


    還想再說點什麽,前院傳來一聲尖叫。


    葉佳昕停止講話,快速與葉瘤子對視一眼,奔到前院,發生了什麽事情。


    “爹娘,你們真絕情,明明說好的三斤糧食,結果不給了,我是你女兒啊,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呢,石翠紅,你個爛貨,你就守著三斤糧食過日子吧,我要這麽點你就跟我比比比”


    “之前白對你好了,你個白眼狼,大嫂,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想到,心也這麽狠,良心被狗吃了,看著柔柔弱弱,綿裏藏針你可真毒啊,小看你們了一群小人”。


    葉山川叉腰,站在院中邊上站著李浪,後邊跟著兩個女兒,她一臉凶悍的指著葉老太,石翠紅,葉詠梅等人。


    她的娘家這群人感到無限失望,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冷漠的像一尊雕像,馬上要回去了,聽到這個令人灰心失望的消息,她,泄氣了,她覺得鼻尖酸酸的喉嚨卻堵住哭不出來,心中陡然泛起一股漆酸的感覺,被娘家放棄了,心感到刺痛。


    一張竹椅子四分五裂躺在地上,明顯有人拿它撒氣,導致了它的毀滅,破碎成這樣,看來這個人很用力,逐漸他的憤怒。


    葉佳昕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嘴角抽動,小聲嘀咕著:“就為了三斤糧食嗎?沒有這個必要吧,實在不行就給她吧,搞這麽大想決裂決裂。”


    葉佳昕表示看不懂。


    葉溜子回道:“怎麽大姐覺得給她糧食也可以?”


    葉佳昕靠著牆上,摸出瓜子磕了起來:“沒有,就是覺得吧,三斤糧食沒那個必要,決裂了,不過我相信,按照三姑的臉皮,過年還得來一趟,我隻是覺得她煩了,要不是我現在還小,長大一些,我直接讓她掃地出門,據我觀察,家裏有糧食,非要鬧這一出,嘖嘖,我實在想不通”


    葉溜子接過瓜子,兩人躲在眾人後麵探出腦子看戲,私下偷偷討論:“這樣都好,熱熱鬧鬧的,你家的親戚難纏在村裏都出名的,誰不知道,別人家的閨女嫁出去,使勁往娘家巴拉,你家正好相反,所以村裏很有名”。


    “瞧好吧,你三姑臉皮厚,打臉的機會多,我們在後這裏偷偷看戲就好,重男輕女,有沒有兒子,你三姑自卑著呢,我聽了一下聽明白了,三斤糧食不是重點,你說那麽多,每人三斤,你爺奶該喝西北風嘍”。


    葉佳昕吐出一顆瓜子皮,頭都沒抬一下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葉山川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我家這些親戚就是這樣,關乎他們的利益,那團結的不要不要的,一起阻止,要擱之前沒分家的時候三斤糧食?三十斤都分走了。”


    葉溜子都不知道自己心疼大姐,還是這些厚顏無恥的親戚。


    石翠紅,葉詠梅兩人聯手齊齊擋在大門口,就是不讓她靠近葉老太,就怕老太一時心軟答應。


    葉山川眼看自己沒有機會,隻能任由無窮的怒火在胸口燃燒,放下一句狠話:“你們給我等著,娘,你···石翠紅,大嫂,大哥··我記住你們了,這點東西都不給,讓空手回家,你們可真行,饑荒的是日子知道什麽時候結束,隻希望你們一直這麽硬氣,家裏缺涼了,可千萬別上我家借。”


    “上門我就用掃把將你趕出去,我受到的委屈,不認親的嘴臉,統統加倍還給你們”。


    石翠紅冷笑:“你不是家裏窮的沒米下鍋才來借的嗎?這會兒冒出來我們要去你家借糧食,三姐,你家裏到底是有糧食還沒有啊,把我都搞糊塗了,看來,今天死乞白咧,跑娘家來占便宜來了”。


    葉山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我的意思是以後,我缺的是現在”。


    她怎麽就這麽蠢,差點露餡,隻是想在走之前將李浪在娘家失去的麵子,找補回來而已,差點把家底禿嚕出來。


    石翠紅一臉抓到尾巴的得意:“娘,你聽見沒,三姐,三姐夫這一次就是有備而來的,什麽窮,故意裝窮,我算是看清她一家子的嘴臉了,輕輕試探,這不就詐出來麽,心軟不得,真不是咱們絕情。”


    葉山川氣得跳腳,擰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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