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詠梅出門找自己那個恐怖的的小堂妹,讓她去釣魚給喜宴用。


    一種不安情緒籠罩她心頭。


    為了這親事,家裏付出太多,以後她好好扶持一個家裏才行,前提是她得風風光光嫁到鎮上。


    葉紅燕在屋裏等著葉詠梅,等待過程中,她來回踱步,一臉著急,事關她的顏麵,喜宴辦得好,她嫁過去也有麵,以後也好幫襯家裏。


    忽然,她聽見一道淒厲的叫喊聲,大晚上滲入。


    身子一抖,心“突突”猛跳,聲音耳熟,不會葉佳昕那個小丫頭不同意報複自己,扣留她媽,狠狠打了她媽一頓,這是媽媽發出的慘叫。


    她要去幫助媽媽,出門的腳又猶豫起來,腦子裏浮現葉佳昕凶殘毫不留情扇人耳光樣子,一時退縮不前,她還想做美美嬌新娘。


    臉被扇腫,那好醜,不行,頭搖的像撥浪鼓。


    那她去能落什麽好下場,去還是不去,葉紅燕在進行思想上天人交加。


    內心深處拒絕的不要太明顯。


    這一刻,葉詠梅是可悲的,教育很失敗。


    院中葉詠梅趴在地上進行肉體上痛苦的折磨,煎熬著,腿不知道為什麽一動就鑽心疼,隻得狼狽縮在地上,這個女兒怎麽回事,她喊得這麽大聲,屋裏不可能沒聽見。


    女兒大了,有自己的私心。


    看著自己狼狽的模樣,心裏不免傷心。


    這個時候,葉詠梅心中對這門好親事,難免忍不住泛起幾聲嘀咕:難道真的不吉利?要不然,為什麽那麽巧合,還是過去葉家近二十年來的巧合。


    希望真是巧合。


    黑漆漆的院落,伸手不見五指,除了屋裏黃黃的油燈在發亮,透過紙窗散發出來的昏暗不清的光,它宛如天空遙遠的星星。


    葉詠梅第一次覺得自己屋裏那束光,遙遠極了。


    天太黑,身邊無人問津,反應她的隻有夏天夜間出來尋食的蟲蟻。


    她心有點慌,不想在野外度過一晚,又用力顫抖著嗓子大喊:“紅燕,紅燕,快點出來,你過來幫一下媽,我倒在地上,起不來,快點”。


    在正常不過的話,抖動嗓子加上夜晚,多少有點詭異。


    要不是葉向東帶著兒子出門串門去了,她也不用這麽狼狽。


    半晌,沒動靜,葉佳昕好奇出門瞧瞧什麽事,晚上不睡覺,在後院鬼哭狼嚎,怪嚇人。


    她邁出十幾步,後院子自留地旁,一個人影倒在地上,嘶嘶,痛苦的呻吟。


    原來,大伯母受傷:“這是怎麽了受傷了嗎,大伯母也是能忍的,我在家呢,摔成這樣,喊我一聲,早給你送屋裏去,剛剛瞧著你在喊大堂姐,她不在家嗎,”


    葉佳昕背起她,開始紮心她心窩子:“你這躺著淒厲怒喊這麽久,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太不像話蘆葦牆上釘釘子,大伯母你這和女兒關係不牢靠,是個靠不住的,這次婚禮就按村裏辦得了”


    繼續捅:“還沒嫁過去,就已經不管你死活,要是她嫁過去,你這窮親戚,她也不想認,叫我說大堂哥才是你的依靠,大堂姐還是算了吧,這門親事,你付出巨多”


    “今天你該明白木頭支外牆,硬頂是頂不住滴,死心吧,重心移點出來。”


    知道方青山不是良人,她提醒大伯母,隻是希望她結完婚後,能纏住方青山,要不然他的算盤,不就得逞。


    她們最好鎖死。


    葉詠梅靠在葉佳昕後背,剛升起感動,一下子被葉佳昕的話,氣得頭昏目眩,胸腔的氣鼓鼓囊囊,引得膝蓋處針紮般疼痛。


    同時葉詠梅在心裏敲響警惕,可心好像被萬箭穿心般一樣,捅成篩子,她有這麽失敗,女兒不孝成這樣?


    三分鍾後,葉佳昕背著葉詠梅到大房主屋,一推開門,葉紅燕正坐在炕上發呆,小臉紅撲撲的。


    葉佳昕悟了。


    這是發春,不,叫思春更為合適。


    翻白眼,思春,思成這樣,一臉不要錢,不是說,這個時代的姑娘們都是矜持,內斂的性子。


    怎麽葉紅燕就是一個例外。


    她放下葉詠梅,譏諷道:“春天到了,萬物複蘇,大堂姐也趕了一波新潮流,在家裏思起春來了,可憐,你的老母親”


    “半夜在院裏拚命掙紮,在向你求救嘞,這聲音吧猶如牆頭上吹喇叭,那場景裏外響,怎麽就你耳塞沒聽見,想誰啊,這般入迷,牆壁上掛草簾子實在不像話。”


    沒聽見,葉佳昕怎麽就那麽不相信呢,大伯母為人如何,她不做評價,大伯母為了她付出夠好,大堂姐自私自利,一心為自己,涼薄的模樣,令人心寒。


    沒準備多待,葉佳昕準備走,就聽見葉紅燕:“我以為你在打人,一時被嚇到,你要體諒一下我,哪有你這麽說話的,那麽過分,我當然希望媽媽好,我是你大堂姐,說話好難聽,還夾槍帶棒,像話嗎,向我道歉,我馬上就要結婚,想一下對象,怎麽了用你一個小屁孩說教。”


    說話唯唯諾諾,話中的道理,葉佳昕不知道怎麽形容。


    她木著臉:“大伯母,你聽見了,她以為,我在打你,對你見死不救,我看著婚事你在看看老鼠掏洞,那是越淘越多,你這女兒趁著在家裏好好教教,可別像牆頭上,刷石灰,最後白白生了一個女兒。”


    說完之後,也不去看屋裏的母子兩人表情有多難看。


    本來葉佳昕不想說這些,可看著葉紅燕的蠢樣,沒忍住。


    算了,她啊,白操心,有空還是留心一下葉高梁,也不知道是生還是死。


    清晨,陽光透過紙窗射向室內,葉佳昕睜開惺惺眼。


    新的一天,開始。


    洗漱,吃飯一套下來,拎著籃子出門,野菜蓋在上麵,串門去。


    “李嬸,在家呢”


    沒人應,她知道,李嬸一定是上工去,


    她在門外叫一會兒,李嬸的大兒子葉柏一臉疑惑出來,見到葉佳昕很高興,拉著她進屋。


    “你是葉佳昕小妹妹對不對,好幾次聽媽媽提起你。”


    葉佳昕輕笑,上一次打架事情,她在一片可是很有名氣,畢竟,大家親眼所見她的真功夫。


    “你是李嬸的兒子,很高興認識你”


    李嬸家和葉家差不多大,幾間灰瓦農舍,小院中還有自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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