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茂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訕笑著看向王婆,“王幹娘,您老年輕的時候,一定比她還漂亮!”


    王婆頓時撲哧一樂,轉而失聲笑罵。


    “去,去,去,龜兒子,你真會拿老身開玩笑。”


    “王幹娘,在下可是實話實說,絕不虛言。”


    司馬茂才繼續恭維王婆。隻是他還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青年女子的背影。


    突然,那青年女子停下腳步,轉身衝著司馬茂才,回眸一笑。


    然後再次轉身,瀟灑地繼續向前走去。


    司馬茂才猶如被閃電擊中一般,渾身僵硬了一會兒。


    頓時覺得燥熱難耐。


    他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一邊用右手拿起剩下的西瓜,大口大口地啃著。


    吃完了西瓜,更加口渴難耐。


    司馬茂才揚了揚手,“王幹娘,麻煩您來一份酒醅。”


    說話時,他仍舊一動也不動地盯著遠方。


    “好咧,稍等啊。”


    王婆笑著走回店鋪裏。


    不一會兒。


    她端來了一碗酒醅,在司馬茂才眼前,晃了晃。


    司馬茂才沒有動,也沒有眨眼睛。


    他伸手接過盛著酒醅的碗,拿起勺子,一勺子一勺子地往嘴裏送。


    王婆心想:“就你那點花花腸子,還想瞞得了老娘。都是千年的黃鼠狼,你還想胡扯狐狸精。”


    想到此處,王婆並不答話,也看向那青年女子的背影。


    司馬茂才裝作無意,隨口一問,“這女子是誰?”


    王婆扭頭看了司馬茂才一眼,接著笑吟吟地嘮叨起來。


    “吆,吆,吆,你打聽這幹嘛?她可是克夫命,丈夫得了癆病,死了一年多了,鄰居都喊她汪寡婦。”


    司馬茂才喃喃自語,“真是一個可憐人呢!”


    (請勿迷信,此處為劇情需要,演繹而已。)


    沉默了一會兒。


    直到那青年女子的背影,消失在大街的盡頭。


    司馬茂才這才轉過眼神,笑著看向王婆,“王幹娘,可知道這女子家住哪裏?”


    王婆抬起一隻手,推了司馬茂才的肩膀一下,笑罵一聲,“龜兒子,你問這幹啥?”


    司馬茂才被推得向後一仰,差點摔倒。他趕緊扶住西瓜堆上的一個西瓜。


    王婆左手手指敲著一個瓜皮,不停的重複著,“她家住在……,住在……”


    一邊重複這句話,欲言又止;一邊裝作無意的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捏了幾下。


    司馬茂才看在眼裏,心知肚明。


    他連忙伸手從口袋中掏出一兩銀子,塞到王婆手中。


    “王幹娘,勿怪。在下出來匆忙,並未帶多少銀子!下次再來,一定補上。”


    王婆心想:“果然出手闊綽,這都是小意思。下麵再問什麽,先不回答,等下次再送點錢來再說。”


    想到此處,王婆心中充滿歡喜,嘴上卻推辭,“無功不受祿。司馬大善人,何必如此破費!”


    “這不算什麽?隻是孝敬王幹娘的茶錢。”司馬茂才笑著打趣。


    王婆頓時笑得前仰後合,不得不扶著瓜棚的柱子。


    這時候,街道上的一個行人來買西瓜。


    王婆收住笑容,前去招呼著。


    待送走了客人,王婆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她湊近司馬茂才,神秘地嘀咕,“汪寡婦,家住西城門六福小巷。”


    “六福小巷,六福小巷。”司馬茂才放慢語速,喃喃自語。


    王婆再次四處張望,接著用手遮住嘴,壓低聲音,“她家和老身對門。”


    司馬茂才精通人情世故,知道王婆貪心。那王婆說話隻說一半,沒說自己家住哪兒。


    奈何沒有多帶銀子,隻能下次再問。


    司馬茂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又問了一個小問題,“王幹娘,她常來您的店裏嗎?”


    王婆挪了挪位置,坐遠了些,“她幾乎每天都來老身的小店裏,買一份酒醅。”


    “什麽時候?”


    王婆皺起眉頭,想了想,“時間嘛?好像不固定,早晚會來一趟。”


    司馬茂才看向店鋪裏間,低聲自語,“原來她喜好這口。”


    “司馬大善人,你說啥?”


    王婆沒聽清,扭頭盯著司馬茂才。


    “沒啥?王幹娘,實不相瞞,在下喜歡這酒醅。”


    約莫又閑聊了一盞茶的工夫。


    司馬茂才站起身來,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王婆雜貨鋪。


    常樂縣,司馬茂才府邸。


    東方破曉,天邊剛剛泛起些許魚肚白。


    司馬茂才在家梳洗已畢。


    來到廂房,精心打扮一番,接著他穿上精美亮麗的錦繡袍服。


    在梳妝台前,司馬夫人正坐著化妝。


    透過銅鏡,看到司馬茂才正要走出廂房,她扭頭看向司馬茂才,“當家的,你平時不修邊幅,今日為何如此精心打扮?”


    司馬茂才沒想到妻子如此問。


    愣了片刻,很快想到了理由。


    他用柔和地目光看向司馬夫人,“今天,有一個很大的古董生意要談。所以穿戴必須隆重一些。”


    “嗯,這事情確實需要穿的隆重些。”司馬夫人轉回頭,繼續對著銅鏡化妝。


    看到司馬夫人去忙別的去了。


    司馬茂才擦了擦腦門的冷汗。又想到妻子的聲音,與容貌一樣也蒼老了許多,這和十年前真是判若兩人。


    想到此處,又煩悶不已,他快步走出了廂房。


    不一會兒,他就走出了司馬府邸。


    常樂縣,北城門附近,王婆雜貨鋪。


    早食時分。


    司馬茂才走進北城門。


    不知不覺中,又一次來到了北五街。


    很快,他找到王婆雜貨鋪。


    這一次,他越過西瓜棚子,徑直走進了店鋪裏,坐在最外麵的座位上。


    王婆本來在西瓜棚子下坐著。


    看見司馬茂才進入店鋪,連忙起身跟了進去。


    王婆看到司馬茂才的裝扮,撲哧一樂,笑吟吟地打趣,“吆,吆,吆,司馬大善人,怎麽如此精心打扮?”


    司馬茂才頓時老臉一紅。


    王婆故作姿態,歎了一句,“司馬大善人,你莫不是要月上柳梢頭。”


    “王幹娘,瞧您這話說的,取笑在下了不是?”


    司馬茂才嘻皮笑臉地看了一眼王婆。


    “在下想念王幹娘,特來看望。不知王幹娘家住哪裏?”


    不等回話,司馬茂才又找補了一句。


    說罷,將五兩銀子塞到王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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