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抬起頭,“那中年男子是誰?你可看清。”


    鄭武搖了搖頭。


    “在大門口看得不清楚,離得太遠了。進屋後,他又背對著門,沒看到臉。隻能模糊的猜個大概。”


    “聲音呢?能不能聽出。”


    “大人,此人在女人麵前,油腔滑調。估計早就不是平時的口音了。”


    “那中年婦人呢?你可知道是誰?”


    “屬下聽了他們的談話,但是從始至終,並未提及女人的姓名,所以不知道。”


    說罷,鄭武把跟蹤中年男子,以及偷聽談話的經過,細說了一遍。


    接著,他描述了那中年婦人的長相。


    “啊,難道是她。”


    李文揚吃驚地看了看段詩雨,又扭頭看向鄭武。


    “文揚兄,他是誰?”


    鄭武瞪大了眼睛。


    段詩雨點了點頭,看向狄仁傑。


    “大人,那天屬下和李大哥去死者的令福莊園,看到朱家正在舉辦死者朱令福的祭祀活動。”


    “本官記得,派你們去監視朱家宅院。”


    “是的,大人。那時準備查訪一下,正好碰上朱家祭祀。”


    “段姑娘,你繼續說。”


    “祭祀現場,跪在主家位置的頭一個,就是死者朱令福的妻子朱王氏。聽鄭武描述,那中年婦人很可能就是朱王氏。”


    一陣沉默過後。


    狄仁傑左手扶了下桌子。


    “如此一來,那中年男子和死者妻子似乎有奸情。那麽他毒殺朱令福的嫌疑就變大了。”


    ……


    “沒錯,這中年男子有嫌疑。”


    “擊鼓傳花案,竟然是這樣的?他的嫌疑不小。”


    “一定是這男的通奸殺人。”


    “目前來看,隻有他的嫌疑最大。”


    李文揚、段詩雨、鄭武和狄浦紛紛表示認同。


    片刻之後。


    狄仁傑清了清嗓子。


    “鄭武,明天天一亮,你隨李文揚和段姑娘,一起去確認一下。看那中年婦人是不是死者的妻子朱王氏。”


    “是,大人。屬下明白。”


    鄭武拱了拱手。


    這時候,丫鬟翠兒提來了一桶綠豆湯,用來解暑。


    狄浦幫忙給眾人分了。


    喝完之後,又閑聊一會兒,天氣已經不太熱了,眾人各自回房休息。


    東方破曉,天邊剛剛泛起些許魚肚白。


    早膳已畢。


    李文揚、段詩雨和鄭武,身穿便服出了縣衙。


    常樂縣,令福莊園大門口,某隱蔽處。


    約莫過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


    一行人來到了令福莊園大門口附近。


    在隱蔽處,金虎和壯班衙役小五,正在吃早膳。金虎不經意的抬頭,看到李文揚三人到來,連忙揮手打了個招呼。


    李文揚、段詩雨和鄭武走到隱蔽處。


    他們一邊監視令福莊園,一邊等著吃飯的金虎和衙役小五。


    待金虎和衙役小五吃完飯。


    “金班頭,昨晚在下走之後,令福莊園有沒有什麽人出來?”


    鄭武率先打破寂靜。


    金虎搖了搖頭,“鄭護衛,你走之後,屬下和小五輪番監視令福莊園。一直到現在,並沒有什麽人進出。”


    “確實如此。”衙役小五連忙附和。


    鄭武雙臂交叉抱在胸前,開始思索。


    片刻之後。


    鄭武攤開雙手,“既如此,那朱王氏必定還在莊園裏。咱們暫且等待,看她會不會出來,再作指認。”


    李文揚和段詩雨點頭同意。


    “鄭護衛,屬下不明白。”


    金虎摸了摸腦袋,感到莫名其妙。


    鄭武見狀,把在縣衙討論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金虎聽了,點了點頭。


    等了將近兩個時辰,眼看快到中午時分了,還不見朱王氏出來。


    這時候,段詩雨眼前一亮,連忙提醒。


    “咱們搞錯了,朱王氏一個女人,怎麽會經常出門呢?”


    鄭武一拍腦門,“哎呀,這麽簡單的問題。我這大老粗,竟然沒想到。多謝段姑娘提醒。”


    李文揚、金虎和衙役小五,都尷尬地笑了笑。


    “既然如此,咱們隻能進去確認了。”李文揚脫口而出。


    段詩雨想了想,隨即質疑,“咱們三人穿著便服,用什麽理由進去呢?”


    一陣子沉默過後。


    李文揚想起了槐花村案,微微頷首。


    “依我看,還是裝作路人,口渴了,前去借水喝。諸位看,怎麽樣?”


    ……


    “李護衛厲害,不錯的想法。”


    “借水喝,好主意,正好不是快到中午時分了嘛!”


    金虎和衙役小五紛紛讚揚。


    ”這個理由不妥。”


    鄭武眨了幾下眼睛,突然說出這麽一句。


    “鄭護衛,這有何不妥?屬下覺得很好。”金虎不解地看著鄭武。


    這時候,其他人也都疑問地看著鄭武。


    鄭武看了看眾人迷惑不解的眼神。


    “這不是和在下剛才的錯誤一樣嘛。犯了大老粗的錯誤。這理由隻能借到水喝,還是見不到朱王氏。”


    其餘眾人聽了,大都唉聲歎氣起來。


    緊接著,又是一陣子沉默。


    不多時,段詩雨嘴角上揚。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有辦法了。咱們冒充死者的遠房親戚,去祭拜死者。你們看怎麽樣?”


    鄭武眼前一亮。


    他立即接話,“不錯,不錯。在下是朱令福八表姨家的六表弟。從遙遠的東海蓬萊縣趕來,哈哈哈。”


    “你這也不妥,蓬萊太遠了,你飛也不可能這時候就能到了。”


    李文揚眉毛上揚,總算扳回一局。


    “文揚兄,你說呢?”


    “依我看。在下李文揚,來自臨近的晉昌縣。是朱令福大表舅家的三表弟。”


    段詩雨、金虎和衙役小五都點頭讚同。


    鄭武突然愣了愣神,想到了一個餿主意


    隨即,他笑眯眯地看著段詩雨,“段姑娘,你就是三表弟的媳婦。哈哈,這樣就圓滿了。完美無瑕。”


    李文揚和段詩雨相互看了看,羞臊的滿臉通紅。


    二人都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金虎看場麵有點尷尬,拍了拍鄭武的肩膀。


    “鄭護衛,快去吧,大人還等著回話呢!”


    隨後,鄭武在前,李文揚和段詩雨緊跟其後。


    三人向著令福莊園走去。


    到了大門口,鄭武上前敲門。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


    仆人朱二走了出來。他看了看門口站著的身穿便服的三人,並未認出他們是縣衙的衙役。


    “不知您幾位是什麽人?來這令福莊園做什麽?”


    朱二拱了拱手。


    鄭武連忙躬身。


    “在下三人,是朱老爺的遠房親戚。聽說朱老爺不幸離世,特意前來祭拜朱老爺。”


    朱二頓時滿臉質疑,大聲喝問。


    “什麽遠房親戚?”


    鄭武滿臉堆笑。


    “在下是朱令福八表姨家的六表弟。這位是朱令福大表舅家的三表弟。這是三表弟的媳婦。”


    說著,先後用手指了指李文揚和段詩雨。


    “你們從哪兒過來的?”


    “在下三人,來自臨縣,瓜州府晉昌縣。特來祭拜表哥朱令福。”


    仆人朱二見鄭武對答如流,說的頭頭是道,有鼻子有眼。


    他頓時被唬住了,也就沒有多想。


    “既如此,三位老爺,請裏麵坐。”


    他右手伸出,做了個禮讓的手勢。


    “請帶路。”


    鄭武也伸出右手,做了個禮讓的手勢。


    朱二帶鄭武三人進屋,分賓主落座,又是一通寒暄。


    正是午飯時分。


    不一會兒,其他仆人擺上了一桌酒菜。


    朱二陪著鄭武、李文揚和段詩雨,一邊喝酒,一邊閑聊。


    午飯已畢,朱二帶著鄭武三人來到了朱家靈堂。


    鄭武三人配合表演。


    一通祭拜儀式過後,朱二又將三人帶到堂屋。


    “三位表親,接下來有何打算?”


    朱二拱手垂詢。


    鄭武心想:“這是要下逐客令了。還沒見到朱王氏,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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