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一瞧著時辰已然不早。


    她聽到隔壁有了些動靜,料想掌門和顧長老應當是回來了,可自家師尊卻遲遲不見蹤影。


    她輕輕推開屋門,朝著宴席之處走去。


    然而,此時宴席已然散去,僅有幾個仙道府的下人正在收拾殘局。


    “請問,可曾見過玄虛門的柳長老?”時念一向正在忙碌收拾的下人詢問道。


    “柳長老同合歡宗花宗主一道離開了。”


    “那,她們是一同回宗主房間了麽?”


    那人搖了搖頭,“好像是朝仙道府後的花園去了。”


    時念一謝過那人,便動身朝著她口中所說的花園走去。月光之下,她隱隱約約看到了兩個人的身形。剛想要上前,卻聽到一人開口說話。


    “這麽說來,你已有鍾情之人?”


    開口的正是花宗主。時念一心中明白如此偷聽實乃不妥,可……她實在是好奇師尊會如何作答。


    柳含秋飲下一杯酒,將酒杯放在石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廢話,我柳含秋又不是鐵石心腸之人,自然也渴望一段浪漫的感情。”


    花婉容頓時來了興致,她拿起酒壺,為柳含秋斟滿酒,“那人長得如何?”


    柳含秋嘴角止不住地上揚,“白白嫩嫩,身形高挑,笑起來很是開朗,體貼又乖順。”


    “呦,比你小?你們怎麽認識的?”花婉容湊近她身旁,眯起眼睛問道。


    柳含秋思索了一番,她也不太記得時念一具體多大了,應該有個百歲了吧。


    “倒不是小孩,但也沒多大……等交流大比之日,你就能見到。”


    時念一在心中暗暗思索著,師尊平時都在峰上,極少下山。要說這幾年出山門,也就前年去過神龍峰。


    究竟是什麽時候認識了別的人呢?而且那人還會出現在交流大會上,不知自己會不會與那人對上。


    “還學會吊人胃口了,阿秋。”


    “花婉容,不準這樣叫我。”


    花婉容輕歎一聲,“行行,沒想到連你都有鍾情之人,姐妹間的情誼終是生分了。”


    時念一望著自家師尊與花宗主如此親密地交談著,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上前打擾。


    她的腦海中還在思索著師尊的意中人究竟是誰,心不在焉地向後退了一步,恰好踢倒了一個花盆。


    “誰啊?大晚上的還在那兒偷聽姐妹間的談話。”


    花婉蓉朝著時念一所在的方向望來,時念一躲閃不及,隻得迎麵而上。


    “花宗主,師尊。”時念一作揖行禮。


    “你怎麽在這兒?”


    柳含秋見到時念一,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著剛剛的話不知有沒有被她聽了去。


    “這位是……你的徒弟?”花婉容有些不敢置信。


    “是我徒弟。”柳含秋拉過時念一。


    時念一朝花婉容微微頷首,露出一抹笑容。


    明明是夜晚,這孩子的笑容卻如此耀眼,真沒想到柳含秋那樣的人,竟能養出如此開朗的徒弟。


    花婉容看了看柳含秋,又瞧了瞧時念一,瞬間領會了柳含秋剛剛所說的話。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姐妹間的談話,還是留到下次吧。”花婉容抬步向前,路過時念一時,手指輕輕掠過她的肩膀,“下次,把她也帶上。”


    “你那動手動腳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柳含秋一臉不滿地瞪了花婉容一眼。


    “師尊,是我打擾你們了麽?”時念一麵露愧色。


    “沒事,本就是被她強拉著聊了幾句。”


    柳含秋本想問她什麽時候過來的,又聽到了多少,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有些掩耳盜鈴,還是作罷。


    “回去吧。”


    柳含秋拉著時念一剛走了兩步,頓時覺得腳下有些輕飄飄的。身影踉蹌一晃,便栽倒在了時念一的懷裏。


    “師尊,你醉了。”


    花婉容喝的酒不比自己少,怎麽瞧著她一點事兒都沒有?!


    “閉嘴。”柳含秋歎了一口氣,“快回去。”她可不想被旁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時念一攙扶著柳含秋一路回到了房間。


    柳含秋癱倒在床上,施了個淨塵訣,瞬間褪去了滿身的酒氣。


    時念一剛準備轉身離開,卻被柳含秋叫住。


    “你去哪?”


    “弟子去看看後廚有沒有醒酒的湯水。”


    “都什麽時辰了,人家早就歇息了。”


    “那我去找顧長老,看看她有沒有醒酒的丹藥。”


    “你……你要是想被她一掌拍死,你就去吧。”


    時念一的身形頓時頓住。


    柳含秋往床裏縮了縮,輕聲喚道:“過來。”


    時念一聽話地走到床前。


    “這仙道府靠海,屋裏潮氣太重,本座難受,你把屋裏烘一烘。”


    時念一運起靈力,身上散發出陣陣熱氣。


    “床上也潮,你上來。”


    時念一乖乖地躺在床上。柳含秋支起頭,側臥在床上,瞧著眼前躺著端端正正的小徒弟。


    “唉,本座今天受傷了。”


    “傷到哪了?”


    時念一突然坐起身來。


    柳含秋伸手把人壓了回去,“別動,躺好。”


    “是誰傷到師尊了?”


    “還能是誰,玄虛門的大掌門唄。本座的大腿,都被她掐紫了。”


    “疼麽?”


    “疼。”


    “我給師尊揉揉。”


    說著,時念一伸手摸到柳含秋的大腿上。


    柳含秋瞬間麵上潮紅更甚,也分不清是喝酒上頭,還是腿上傳來的觸感令她心顫不已。


    “拿開!”


    她一把拍開時念一的手。


    時念一有些茫然地看向柳含秋。她以前受傷,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時候,柳含秋都會幫她輕揉那些受傷的地方。


    三月的天,夜晚仍帶著些許涼意。


    柳含秋躺下,緊緊環抱著身上散發著熱氣的時念一。


    “乖徒兒,你可有鍾意之人麽?”


    “有。”


    柳含秋的眉頭驟然蹙起,“何時的事?”


    “我也說不清。”


    “可是紫陽峰的人?”


    “是。”


    柳含秋心中湧起一絲不悅,“好啊,你竟背著本座,跟師妹好上了?”


    “不是師妹。”時念一動了動身子,轉到柳含秋這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我鍾意的人,是師尊。”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告白,柳含秋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心跳急劇加速,嘴角拚命上揚,幾乎難以抑製。


    “你扭過去!”


    時念一順從地翻身背過她,柳含秋從後麵抱著她,將臉抵在她的背上,輕輕蹭了蹭。


    時念一感受著背後傳來的癢癢的觸感,輕聲問道:“師尊,你可有鍾意之人?”


    “有。”


    “何時的事?”


    “老早之前。”


    “哦。”


    柳含秋等了片刻,見她未再開口,便又支起身子,將時念一翻過來,二人眼神交匯。


    “怎麽不問了?”


    時念一眨了眨眼,“可是……紫陽峰的人?”


    柳含秋急切地回道:“是。”


    “好啊,你竟背著本……”


    啪——


    柳含秋一巴掌打上時念一的臉。


    “師尊?”時念一捂著臉,這一掌並不重,隻是聲音清脆。


    “閉嘴。”


    柳含秋的心中交織著複雜難言的情緒。


    “閉上眼。”她又說道。


    時念一乖乖地將雙眼閉上。


    柳含秋見她閉上眼,還覺得不夠,又抬手捂著對方的眼睛。


    她緩緩靠近時念一的唇邊,心中有些猶豫,最終轉而朝她那白淨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師尊,我可以睜眼了麽?”


    “可以。”


    時念一睜開眼,看到柳含秋潮紅的麵頰,浮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此時,她的心中湧起一種強烈的衝動。但她還是開口問道:“師尊,我可以親你麽?”


    柳含秋看著她的眸子,泛著熾熱,降唇微吐,“可……”


    未等她答完,時念一便撐起身子吻上她的唇,將她的話盡數吞下。


    她並未像柳含秋那般親吻臉頰,而是直接對上那柔嫩的唇瓣。


    師尊身上香香的,嘴唇也是軟軟的,她在心中這般想著。


    此時,她無比渴望抱著柳含秋。她鬆開了唇,又開口問道:“師尊,我能抱抱你麽?”


    仍是不等人作答,她便伸出雙臂,溫柔地將柳含秋攬在懷中。


    柳含秋趴在她的胸脯上,被溫熱的氣息包裹著,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她的心跳聲。


    師尊小小一隻,好可愛,時念一隻敢在心裏這般想,卻不敢說出口。


    半晌,她又開口道:“師尊,睡覺吧。”


    “嗯。”


    時念一鬆開柳含秋,開始自顧自地脫衣服。


    “你……你幹嘛?”


    “脫衣服。”


    “脫衣服幹嘛?”


    “睡覺。”


    說著,時念一幹脆利落地將自己脫了個精光。


    柳含秋覺得自己像是說了兩句廢話。


    麵前的人已然將衣物全部褪去,她有些想看,卻又不好意思看。


    她撇過頭,可餘光還是忍不住往時念一身上瞧去。


    結實的身子上,有著幾道淺淺的細紋。


    她蹙了蹙眉,“你身上,怎麽那麽多疤痕?”


    “以前執行門中任務留下的,還有一些是與沈師姐比武時留下的。”


    “怎麽不好好上藥,竟留下這些。”


    “我……未曾在意過這些。”


    柳含秋歎了一聲,伸出手指,輕輕摸上時念一身上那些細小淺淡的痕跡。


    那些痕跡微微凸起在白淨的皮膚之上,摸上去,竟有著一種奇怪的手感。


    這是時念一成長留下的印記,每一道都像是在告訴著她,這個徒兒早就不是躲在她衣裙後的小孩子了。


    臨海的仙道府,月色正好,杯酒入喉下肚,加之與花婉容的交談內容,以及,時念一的那句話,所有的一切交織在一起。


    可謂天時地利人和,良辰美景佳人。


    “時念一,”柳含秋開口道,“本座鍾情的人是你。”說罷,她壓下身子,朝著身下人吻去。


    這個吻不再似蜻蜓點水般輕盈,而是飽含著她如火焰般熾熱的愛意,激烈、瘋狂且充滿不斷的索取。


    這是她親手養大的徒弟,在她身邊度過了近百年歲月的人。


    此刻,倫理道德被她全然拋諸腦後,她的心中隻有強烈的渴望,隻想擁有眼前的這個人。


    時念一努力回應著她,可最終還是被親得幾近窒息。


    柳含秋放過了她。


    時念一喘著粗氣,開口說道:“師尊,我……”


    “怎麽?要反悔?”


    “我瞧見書中說的,師尊這樣的,應該在下麵。”


    啪——


    又一巴掌落在時念一白淨的臉上。


    “逆徒!”


    時念一覺得,既然師尊也回應了她,便是兩情相悅。按照書中所說,應該再做些什麽。


    她伸手攬上柳含秋的腰,撐著床,猛地一翻,將柳含秋置於身下。


    柳含秋躺在床上,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望向身上的時念一。


    “師尊,我隻在書上看過一些,不太會。師尊曾是合歡宗弟子,可否教教我?”


    “你怎麽知道本座以前是合歡宗的?!”


    “姚長老曾跟我說過。”


    姚江月!你個不要臉的!


    柳含秋心中湧起一陣慍怒。


    雖說她以前是合歡宗的弟子,習過雙修之法,卻從未親身實踐過。所謂隻見過豬跑,未嚐過其滋味。


    今夜她這小徒兒如此主動,難道是想在交流大比之前,讓自己為她“補課”不成?


    她的指尖輕輕落在沈言清在她那徒兒身上留下的劍傷上,那淡淡的一條疤痕,讓她不禁回想起那日時念一昏死的情景。


    “時念一,本次交流點到為止,不可再硬來。”


    時念一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提及這些,隻得乖乖回道:“弟子遵命。”


    四目相對,曖昧的氣息愈發濃鬱。


    “師尊,我可以開始了麽?”


    柳含秋咽了一口唾液,“可以。”


    時念一輕輕解下那件淡紫色衣裙,露出一片白皙如雪的肌膚。


    她俯下身子,在柳含秋的脖頸間輕輕舔舐,一路向下,直至……


    心中湧起強烈的欲望,想要咬上那片嬌軟。


    她第一次未曾詢問師尊,而是任由自己的內心驅使,開合的唇齒觸碰到那片嬌軟之處。


    柳含秋感受著身子上傳來略帶刺痛的異樣感,微微蹙起眉頭,不由得發出一聲嬌柔的嗔怪。


    時念一抬起頭,目光緊緊盯著柳含秋的模樣。


    “師尊,之後該怎麽做?”


    柳含秋心中頓生無語之感,她這個做師尊的難道連這些也要教嗎?


    她輕輕摸上念一的手,那隻手算不上光滑,手背上有著練習拳法留下的些許痕跡。她拉著那隻手,緩緩從自己身上滑落而下。


    “……後麵自己悟。”


    (請讀者也自己悟吧)


    “哦。”


    “……”柳含秋閉上眼,她環上時念一的脖頸,將人緊緊壓在自己頸邊。


    二人胸口緊貼,時念一感受著師尊那片嬌軟的起伏。


    柳含秋的呼吸越發急促,口中吐出的熱氣吹拂在時念一耳旁。


    她的指尖刺入時念一的背脊,留下一道道抓痕,口中不斷喚著她徒兒的名字。


    每喚一聲,時念一都順著她回應著,“師尊。”“我在。”


    最終,隨著一聲婉轉的嚶嚀,柳含秋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躺在那喘著氣。


    時念一抬起身望向她,隻見她的臉頰緋紅,眼眸中波光瀲灩,帶著羞澀與迷亂。


    她從未見過師尊這副模樣。


    時念一低頭輕輕親了親師尊的唇瓣,又俯下身子,緊緊抱著她,感受著她的溫度與心跳,等待她平複後再繼續。


    顧雲芝躺在床上,蹙著眉頭,一旁的洛浮塵還在因為忍笑而身體止不住地抖動。


    顧雲芝實在是被隔壁的聲響煩得厲害,一道傳音落入柳含秋耳中。


    “柳含秋,你小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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