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史蒂夫糾纏在一起的旺達立馬擔憂地看向皮特羅,皮特羅從紙箱堆裏爬起來,對她比了個“ok”的手勢,眨眼間便來到旺達身邊。


    “我要執行心靈計劃。”旺達握住皮特羅的手,看向黎曦,“先找她。”


    皮特羅點了下頭,抱著旺達來到黎曦側麵,旺達抬起手對著黎曦的腦袋,指尖散發出紅色的光芒,如同煙霧一般縹緲。


    黎曦被旺達緋紅的混沌魔法閃了一下,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不讓自己直視那道有些刺眼的光芒,待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眼前是連綿起伏的崇山峻嶺,她站在一棵大樹下眺望著遠方,腳下有漂亮的野花,父母和布魯斯還有容姒坐在樹下聊天,時不時地傳來笑聲,她能感受到生命的氣息,黎曦忍不住笑了,“你們……”


    可低頭的那一剎那,眼前的場景又忽然切換成了一片刺眼的雪白,父母、鮮花、高山……一切富有生命力的生物都不見了,血色從腳下開始往外蔓延。周圍狂風呼嘯,裹挾著雪花從衣領鑽進身體裏,雪花在肌膚的溫度上融化,刺骨的冷。


    黎曦哆嗦著從前走了幾步,天上還在下著雪,放眼望去,白茫茫的雪和鮮紅的血混在一起,看不到邊際,一點生機也看不到,刺眼至極。


    黎曦忽然感到了巨大的恐慌和絕望,她不怕死亡,可是她怕失去,她怕孤獨,她怕世界之大,卻隻剩她一人。


    她急切地伸手想抓住什麽,卻隻感受到了狂風和雪花從她掌心溜走,徒勞地握住一片冰冷。


    我的棍子呢……


    黎曦怕得指尖都在顫抖,一遍又一遍地運起靈力召喚自己的棍子,可是她卻感受不到它了,更別提把它召喚來。


    “棍子。”


    “……”


    “棍兒。”


    “……”


    黎曦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攢緊胸前的衣服,怕得心髒都在疼,“昆吾……”


    “……”


    “砰!”


    一個東西忽然砸在頭上,頭頂一疼,黎曦痛吸了一口氣,伸手捂住腦袋,眼前已經變成了拆解廠的內部景象——棍子自動變長,壓在旺達的脖頸上,生生地製住了旺達的動作;皮特羅躺在一邊,許是被打暈了。


    旺達握著棍子的一頭,想要把壓著自己脖頸的棍子拿開,但她無論怎麽使勁,都動不了棍子半分,哪怕用上了混沌魔法也不行。


    夢境中恐懼和絕望感還揮之不去,憤怒又冒了上來,黎曦狠下心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保持理智,走過去按住旺達。


    【蠢主人。】棍子鬆開旺達,高高在上地飄在空中,聲音傳進黎曦的腦海裏,【居然著了一個小女孩的道。】


    黎曦眼底掠過一抹冷色,“她可不是什麽善茬。”


    棍子飄了一會兒就懶得飄了,直挺挺地把自己摔在地上等黎曦來撿,【你如果小心點就不會這樣了。】


    好累,我再也不要自己行動了。


    黎曦撿起棍子塞進兜裏,把指尖搭在旺達的太陽穴上,目光沉沉,“我心疼你的遭遇,但是蜜糖,想起一些自己拚命都想逃避的黑暗和往事真的感覺不太好,你知道被恐懼如影隨形地纏著是什麽感覺嗎?”


    “我猜你現在是不知道的。”黎曦抬起手,像旺達那樣,將指尖對著她的腦袋,和旺達如出一轍的紅色的煙霧從指尖飄出來。


    “……但是現在應該知道了。”


    ……


    奧創再一次從他們手裏逃走,復仇者們坐在昆式飛機上,雖然有些遺憾這次沒抓住奧創,但是氣氛還算不錯,還有心情聊天打鬧。


    “licy,我看見緋紅女巫單獨去找你了,她對你做了什麽?”托尼一邊吃甜甜圈一邊和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黎曦說話。


    “嗯?沒什麽,她隻是讓我睡了一覺而已。”黎曦極迅速地掩下眼底殘餘的情緒,對托尼笑了笑。


    ——旺達給她製造的那個夢境太真實了,真實到她現在想想都還害怕。


    “真的?這麽簡單?”托尼不相信,用一雙焦糖色的大眼睛狐疑地看著她,一副不得到真實答案不罷休的姿態。


    “是啊,就是這麽簡單。”黎曦指了指頭頂,“喏,就頭上這個包,是我的棍子為了叫醒我打的,疼死了。”


    托尼湊過去看了看,不厚道地笑出了聲,“你的棍子……太殘暴了。”


    【你才殘暴!你全家都殘暴!】棍子暴躁地在黎曦的腦海裏大吼大叫。


    “……”黎曦將手伸進包裏,把氣得跳腳的棍子按住,“是啊,可是殘暴在關鍵時刻很管用。”


    托爾也湊了過來,“它還會自己行動?”


    “是的。”


    “wow,你的棍子真神奇。”托爾莫名嫌棄起了自己不會說話還不會動的錘子。


    黎曦嘴角抽了抽,都不好意思告訴他,其實他的雷神之錘也會說話、也會動,隻是你聽不懂、錘子懶得動而已。


    天下神器一個德行。


    ☆、格格不入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昆式飛機停在一大片的草坪上,黎曦走下飛機環視四周,在草坪的中央是一棟木製小屋,木屋後麵有一片樹林,還隱約能聽到溪流的潺潺聲,清晨溫暖的曦光灑在這處世外桃源,給它染上了一片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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