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混了一天。


    林淵頂著大雪往四合院走,心裏已經盤算著明天不來了,為了表現得正常些,林淵微微佝僂著背,偶爾還咳嗽兩聲,以便於讓一起回家的同事看到他身體的確虛弱...


    隻是林淵也沒有想到,一隻大手直接扶住了他,帶著他往回走。


    林淵詫異的轉頭看著這貨,還是傻柱。


    按正常情況,傻柱作為一個廚師應該比普通工人下班要晚一些才是,但這貨明顯是提前跑了,見林淵看過來,傻柱一張老臉支起一口大白牙,超大聲的說道。


    “林醫生,都說了你身體不好,就好好在家休息,來,我扶你回去...”


    不等林淵回話,這貨又小聲的說道:“幫個忙,我也好找個理由回家...”


    旁邊路過的同事讚許的看著傻柱,也跟著勸林淵還是安心在家養傷,這大雪天的,出來不適合,萬一摔倒了咋辦。


    林淵隻想掐死傻柱這貨,不過想到好歹也合自己的心意,也就沒有掙紮,讓傻柱裝模做樣的扶著回家。


    一路上,傻柱嗶嗶個沒完,但行為舉止多少還是有些邏輯的,完全不像是影視中那個傻不啦嘰的家夥,可能,是還沒到時候吧,林淵默默想著。


    或許,等秦淮如進化完成後,傻柱就直接化身絕世舔狗了。


    “小林子,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許大茂那個孫子有多慘,小鳥都凍成了冰坨,肯定是廢掉了,以後那個婆娘會看上他,哈哈哈...”


    林淵微微皺眉,許大茂還沒有結婚!?


    思索了一會後,也就了然了,原著中婁曉娥說過,剛到四合院的時候就見過傻柱照顧賈家三小隻,而最小的槐花是賈東旭掛牆上後才出生的,這麽一算,婁曉娥最早也應該是61年或者62年才嫁給許大茂。


    旁邊的傻柱繼續bb。


    “哎,這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聽說鄉下餓死了不少人,我們城裏也減了口糧,也不知道明年怎麽樣...”


    林淵隨意的回道:“怎麽,還能餓到你這個廚子?”


    傻柱笑了起來,見旁邊沒人了,也鬆開了林淵的手。


    “那倒也是,災年也餓不倒我這個廚子...”


    林淵一邊走著,心裏卻思緒翻飛,要不是傻柱提起,他都忘了,現在可是59年,三年大饑荒的第一年...


    難怪自己家裏錢不少,但物資和票據卻少得可憐。


    隨意的提了一句。


    “要不要去菜市場看看?”


    傻柱興趣缺缺。


    “不去了,現在菜市場啥都沒有,還不如找個時間去鴿子市看看,運氣好還能遇到一點東西...”


    林淵心裏也就有了底,也不提菜市場的事了,直接和傻柱回了四合院。


    進門兩人就分開了,林淵隨意的往左邊瞧了一眼,沒有看到閻埠貴,看來,三大爺也知道撈不到油水,加上這大冷天的,都懶得守門了。


    進了家門,反手將門關上,林淵鬆了口氣,說實話,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反而輕鬆很多,煤爐早已經熄滅,林淵考慮著怎麽生火的時候,房門被敲響。


    咚,咚咚。


    一輕二重,這麽有禮節的叩門方式,想來這院子裏也隻有自詡文人的三大爺閻埠貴了。


    林淵微笑著打開門,果然,一臉幹瘦,戴著黑框眼鏡的閻埠貴笑著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一把火鉗,火鉗上夾著一塊燒得通紅的煤球,林淵的目光在閻埠貴的眼鏡上微微掃過,嗯,眼鏡沒有斷腿,看樣子應該是以後幾年的事。


    臉上掛著微笑,林淵客氣的開口。


    “這可麻煩三大爺了...”


    閻埠貴笑得很燦爛。


    “不麻煩...不麻煩,我是前院的管事大爺,為院裏的住戶幫點小忙,算不得什麽...”


    林淵心裏好笑,但也沒有表露出來,趕忙接過火鉗將燒得通紅的煤球放進煤爐中,一邊重新在旁邊夾起一塊全新的煤球遞給閻埠貴,一邊笑道:“還真是謝謝三大爺了,要不然,我自己生火可就太麻煩了...”


    閻埠貴眼中精光一閃,笑著接過火鉗。


    “不用不用,那以後,三大爺每天就幫你送一塊過來?”


    林淵也沒有拒絕,笑著同意。


    “那就麻煩三大爺了,改天請三大爺喝酒...”


    “好說好說...”


    看著閻埠貴離去,林淵笑著搖搖頭,各取所需罷了。


    閻埠貴願意用一塊快燒完的煤球給自己點火,而自己則用一塊全新的煤球免去了生火的麻煩,也挺劃算的。


    林淵不缺少這點東西,甚至還感覺自己掙了...


    算得上雙贏。


    坐在火爐旁邊,林淵開始考慮,要不要去黑市看看,打開空間,除了錢不少外,票少得可憐,走正規途徑根本買不到什麽東西,而鴿子市,很多時候也是需要票的...


    (注:鴿子市有的東西需要票是我問了很多老人得到的答案,正規市場很多時候有錢有票也買不到東西,有貨的人會拿到鴿子市換錢票,或許地方不同,行情也不一樣,狗頭保命,勿噴,謝謝。)


    所謂鴿子市,其實最早就是百姓自發形成的以物換物的小型市場,即合理又合法,隻是後來改變了一些,以物換物並不是那麽容易。


    如此一來,偷偷摸摸進行錢票購買也就成了常態,鴿子市一般就是一些瓜果蔬菜,或者農家散養的家禽河蝦之類的,大都是農戶舍不得吃,拿來換取糧食啥的,或者城裏人不吃的棒子麵,二合麵之類的換取其他的生活物資。


    國家也知道鴿子市是個什麽情況,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人都快餓死了,換點東西也不能說什麽,何況,不少家裏人口多的機關政府人員,偶爾也會去鴿子市淘點東西,隻要不做的太過分,根本就不會有人說什麽,就算有人舉報,被抓了也隻是口頭上象征性的教育幾句了事。


    而黑市就完全不一樣,黑市除了鴿子市有的一些東西之外,更多的則是明令禁止的東西,比如古董字畫,票據買賣,大小黃魚交易,甚至偶爾還有零散的槍支彈藥交易,如此一來,黑市就是公安的重點打擊對象,所以能開黑市的多少有些背景,而且,無論是買家還是賣家,風險都很大,萬一被抓了最少一個拘留跑不掉,嚴重點的勞改或者吃花生米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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