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了蘭蘭回來小公主大病一場後,她終於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


    那就是雖然她已經釀睡啦,但是她的小身板兒還跟一睡時一樣,是個脆皮。


    不能吃大人吃的濃油赤醬的食物,不能吃幹媽的零食,要多睡覺,不能每天都出去玩兒,更不能學蘭蘭在雪地裏打滾兒。


    小公主有點小emo:腫麽長得介麽慢呀。神馬都不能做。


    還沒等老張他們開導小公主,安安就把這件事情完美的解決了。


    原來,安安聽說小公主病了,就打來視頻電話問候。


    安安問小公主是怎麽生病的,並表示了強烈的羨慕之情。


    因為生病,就不用去幼兒園了。


    小公主就把自己不聽大人話,非要下雪天粗去玩,還學蘭蘭在雪地裏打滾兒的事兒如實跟安安姐姐說了。


    小公主非常難過地跟安安姐姐抱怨說:“窩都釀睡啦,腫麽還沒長大鴨。還係有辣麽多好七噠不能七,好玩的事兒不能做。啥係候窩柴能想腫麽粗去玩就腫麽粗去玩,想七神馬就七神馬。”


    四歲的安安歎了一口氣,小大人似地說:“小老虎妹妹,即使長大了,也不能想吃什麽吃什麽,想出去玩就出去玩的。因為我們得上幼兒園,還要上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研究生。隻有周六日才能放假出去玩兒,不像你,天天都是放假的狀態。”


    接著安安跟小公主瘋狂吐槽幼兒園的飯菜有多難吃。她的後桌有多麽討厭,老是拽她的小辮兒。老師有多麽嘮叨,這不準那不許的。她每天上幼兒園有多麽的辛苦。


    團團也在一旁附和和補充說明。


    安安和團團越說越投機,竟然足足吐槽幼兒園吐槽了一個半小時。


    要不是豆豆過來強行抱安安去洗澡,這次群聊還能繼續。


    掛斷視頻前,安安總結道:“等你上幼兒園你就知道了,跟坐牢似的。”


    安安的一席話,可把小公主給嚇壞了。長得慢點兒就慢點兒吧。她覺得自己現在這種狀態,也挺好。


    雖然好七噠不能多七,但係起碼能七著;雖然不能老係粗去玩兒,但係也不用像安安姐姐一樣隻能周末才能放鬆。


    就這樣小公主的emo煙消雲散了。


    第二天,豆豆跟張悅笙吐槽說,她把安安的小屁股打了。


    “也不知道這孩子作什麽妖。午睡的時候,老師一個錯眼不見,她穿個睡衣就往外麵溜。幸虧是被別的老師給發現了,給拎回來了,要不然肯定得生大病。氣得我照著屁股給了兩巴掌。”


    張悅笙在心裏吐槽:好家夥,怪不得昨天問小公主生病過程問得那麽詳細呢,感情是來取經的。為了不上幼兒園,也是夠拚得了。


    而此時,在大宋,宋仁宗趙禎正在焦頭爛額。


    自打進入了臘月,苗昭容就幾次險些流產。宋仁宗處理政務之餘,一邊安撫福康公主,一邊給苗昭容延醫問藥,忙得不可開交。


    按說,現在苗昭容已經懷胎七個多月了,應該已經坐穩胎了。因為先前有朱才人的算計傷了龍胎一事,這一胎本就懷得艱難,宋仁宗也不疑有他。


    雖然趙禎現在已經有了兩個女兒,張美人還懷了一對龍鳳胎,目前進展順利。


    但是不代表宋仁宗不看重苗貴妃肚子裏的孩子,盡管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孩子是個女孩子。而且苗昭容和朱才人鬥法的時候苗昭容傷了胎,可能孩子出生不會太健康。


    但是子嗣一向艱難的他,還是有些舍不得。


    哪怕就像她的那幾個姐姐一樣,隻能短暫的享受一兩年的富貴尊榮,也不算她白投胎一回。


    宋仁宗之所以是“仁君”,就是因為他心腸軟,缺乏其他君王的殺伐決斷。


    他一心撲在了苗昭容這一胎身上,壓根兒就顧不上小公主和張美人了。


    別說小公主的生日他給混忘了,就連小公主生病他都不知道。


    張美人那邊就是失聯的狀態。畢竟隻有小公主的寢殿有wifi,宋仁宗不過去,自然視頻電話也打不通。


    這天上午,苗昭容又出現了先兆流產的現象,而禦醫們都束手無策。


    安胎藥、行針,禦醫們出盡了法寶,也未能使苗昭容的情況有半分好轉,眼見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宋仁宗哭倒在曹皇後的懷裏。


    曹皇後(內心os):雖然我精明這點很像你養母,但是你也別真把我當娘啊。


    就在這時,苗昭容“垂死病中驚坐起”,她顫顫巍巍地伸出了纖纖玉手,低徊婉轉地喚了一聲:“官家。”


    宋仁宗哭得專注,苗昭容聲音又小,宋仁宗壓根兒就沒聽見。


    還是張茂則在一旁輕聲提醒宋仁宗道:“官家,苗娘子喚您呢。”


    宋仁宗這才聽見。


    他依依不舍地從曹皇後懷裏起身,胡亂地抹了一把眼淚,快步走到苗昭容床前,坐在床邊,一把握住了苗昭容的手,說:“朕在呢。”


    苗昭容梨花帶雨地說:“官家,這個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宋仁宗悲抑地說:“愛妃,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苗昭容卻難過的搖了搖頭說:“不管再有幾個孩子,都不會是這一個了。”


    宋仁宗聞說此言,又淚如雨下。


    苗昭容緊緊地握住宋仁宗的手,哭得不能自已,她哀婉地說:“她是個女孩兒,不是官家心心念念的男孩兒,自然不配得到官家的費心。這……就是她的命吧。”


    宋仁宗聞說此言,忤然變色,他甩開苗昭容的手,倏地一下起身,憤怒地說道:“你這是什麽話!朕什麽時候嫌棄她是個女孩兒了?女孩兒也一樣是天家的血脈,也一樣繼承朕一半的染色體。”


    苗昭容卻哭訴道:“既然官家在意這個孩子,怎麽不替她謀條生路?”


    宋仁宗不解地說:“朕已經派所有的禦醫替你保胎,還怎麽替她謀生路?你不要無理取鬧!”


    苗昭容卻說:“官家明明能溝通神明,卻遲遲不肯替這個孩子求一求神明的庇護,難道不是嫌棄她是個女孩兒嗎?”


    宋仁宗聽聞此話,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地說:“對呀,還有神仙老爸呢。”


    對,宋仁宗去過幾次現代,跟著張美人改口後,就開始改叫老張神仙老爸了。


    畢竟,現在他的身份是老張的幹女婿。


    得到苗昭容的提醒,他匆匆趕去了小公主的寢殿聯係老張。


    沒有看到苗昭容的嘴角掛著一絲陰謀得逞的微笑。


    宋仁宗呼哧帶喘地一路小跑,“颼颼颼”趕到小公主的寢殿。開始用手機狂call老張。


    此時,老張、老張媳婦、張悅笙、團團、小公主五個人正“打鬼子”呢,玩得熱火朝天的。


    “打鬼子”是一種撲克的玩法,五個人組局,兩副撲克牌。挑出去七個3,單留一張紅桃3,再挑出去一張紅桃4。紅桃3和紅桃4是一夥兒。抓到紅桃3的就是明皇,先出牌,抓到紅桃4的就是暗保。


    明皇是明麵上的靶子,暗保顧名思義,就是暗處保明皇的人。通常是二打三的狀態,當然,如果自己抓了紅桃3和紅桃4兩張牌,那就是一打四的局麵。


    出牌的規則非常簡單,單管單,對管對,三個管三個,以此類推,沒有順子、聯對、三帶一、炸彈之類的。東北通常都是2和4是會兒(就相當於是除了王最大的牌,4比2大),紅桃3就相當於紅桃4。


    輸了的人要給贏了的人“上貢”,就是把最大的那張牌給贏家。明皇輸贏都翻倍。


    這個遊戲的有趣之處在於,因為有暗保渾水摸魚,除了暗保心知肚明以外,誰都不知道誰和誰是一夥兒。什麽“反間計”、“瞞天過海計”、“笑裏藏刀計”、“苦肉計”、“聲東擊西計”、“走為上計”等等,三十六計在一個小小的牌局裏,被用得明明白白的。


    還有一刺激的地方就是有機會“反敗為勝”,那就是江湖上傳說的“暴動反進貢”,也就是抓到兩個“大王”或者是兩個“小王”一個“大王”,贏家要反過來給輸家“進貢”。


    小公主手手小,拿不住牌,但是她記性好,她可以把牌分成幾部分,記住每一部分的牌裏都有什麽。而且她會算牌,能夠記住誰都出了什麽。


    再加上有高爺爺教過兵法謀略,別看她年紀小,心眼兒可不少,玩得可6了呢。


    相對來說,團團這個正常的小朋友就“單純”的多,總是看不清形勢,還不會“藏奸”。抓得牌好不好,就看他嘚不嘚瑟了。還老被人誤導,打自己人。


    小公主都看不下去了,奶唧唧地跟團團說:“嘚嘚,你腫麽介麽好騙鴨。”


    心裏暗戳戳地想,下次刀(高)耶耶乃,也帶嘚嘚一起玩一玩,讓刀耶耶幫他好好長長心眼兒。男孩紙太好騙呐,要七虧噠。萬一被賣到緬北噶腰子腫麽辦?


    不過團團的性格好,輸了也樂嗬嗬的,不像他媽媽,從小愛歘尖兒,一輸就尿唧。


    為了不讓團團的遊戲體驗感太差,大人們得適當放放水。


    老張收到宋仁宗的視頻電話,想都沒想就掛斷了,還直接順手拉黑了。


    他對宋仁宗最近的表現老大不滿意了。孩子孩子他不管,媳婦媳婦他不問。就跟他出了精子,就可以心安理得當個沒事兒人一樣。


    宋仁宗不光“騷擾”老張,他還“騷擾”小公主。


    當皇帝的,都“雞賊”,雖然自己拿捏不了神仙爸媽,但是他可以道德綁架自己在神仙門下的女兒。


    宋仁宗就跟瘋了一樣,又是瘋狂發消息,又是奪命連環call。


    電話手表叮叮當當響個不停,一聽就是有急事兒的節湊。


    小公主還在生胖氣,因為爹爹已經很久都沒有想起來小腦斧啦,他一定是不愛小腦斧啦。


    小公主並不想接電話,但是她又好奇為什麽爹爹突然想起小腦斧啦,腫麽在這個時候打電發?


    小公主雖然聰明,但是她還是閱曆少,並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好奇心害死貓”。


    她沒忍住,還是看了宋仁宗發來了消息。


    這一看不要緊,她就糾結了。


    看到爹爹是為了沒有出生的妹妹才想起來自己,她心內五味雜陳,又是吃醋,又是難過。但是善良的她又做不到冷眼旁觀,讓這個跟她爭寵的小妹妹還沒有機會看到世界,就胎死腹中。


    所以她還是不情不願地接通了宋仁宗的視頻電話。


    “喂,蜀黍。”


    因為有團團在,所以事先也跟宋仁宗溝通過,叫他叔叔。


    宋仁宗因為電話一直打不通,正在焦躁呢。突然聽見小公主的聲音,他直接衝口而出:“阿悟,你怎麽現在才接電話?知不知道你苗姐姐的情況有多危急?”


    語氣相當的差。


    小公主委屈巴巴地開始掉小珍珠。爹爹這麽久都沒跟寄己聯係,都不問寄己好不好,就衝寄己凶,真是太壞了。


    還沒等小公主說話,老張那邊不樂意了,直接吼道:“你凶什麽凶?你有什麽臉凶?沒事兒的時候不聞不問,有事兒的時候才想起來還有個女兒,你這個叔叔可當的真行,夠便宜的。”


    宋仁宗本來就因為老張不接電話憋著一股火,這時候聽見老張懟他,氣更是不順。


    但是他還記得自己現在正在求人,求人得有求人的態度。


    他壓製著怒氣解釋說:“事有輕重緩急。苗昭容這一胎險象環生,所以朕才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看顧。阿悟不是好好的嘛,朕沒有什麽不放心的,才沒有分出精力給她。”


    “你怎麽有臉說這話的?阿悟剛大病初愈,你知道嗎?她過生日的時候你在哪?她生病的時候你在哪?她有點小脾氣不正常嗎?你有什麽資格因為別人吼她?”


    “說到底,那個苗娘子是你的女人,跟我們阿悟有個毛線關係?她好不好的,跟我們阿悟說不著。”


    張悅笙冷冷地說。


    “渣男。”團團跟著補刀。


    雖然他不知道渣男的具體含義,但是他知道這不是個好詞。這個奇怪的蜀黍吧阿悟惹哭了,那就是壞人。


    小孩子的恩怨就是如此分明。


    “朕,不是,我……我不知道阿悟也生病了。我以為她在這邊挺好的。”


    宋仁宗一聽小公主病了,立刻就理虧了,聲音不光降了八度,說話也磕磕絆絆的。


    “托您洪福,總算是沒大礙。”


    老張陰陽他。


    宋仁宗還是厚著臉皮提出了要把苗貴人送過來安胎的請求。


    老張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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