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碧蕾有些感動，開口安慰他，“抱歉啊，胖胖，我們隻是不想讓你有心理壓力，畢竟設計殺人不是什麽好事……”
秦瑁有些無情地說：“怕你太傻，露餡了。”想當他的朋友就不能是傻白甜，不然他寧可遠離，成為他的把柄或被人傻乎乎的騙了轉過頭來對付他是次要的，怕的是哪天被人害死而不自知。
小胖子嘆了口氣，有些低落，“我並不是你想像中的聖人，武大他們不知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我不會手軟的……”馬車最滿的時候有十二個孩子，這些孩子大多出身富貴之家，長得自然比平民的孩子好看多了，價格也貴得多，買家多半是青樓小倌館，娘曾經跟他說過，這兩地方非常可怕，不管曾經多清白被賣進裏麵一生都被毀了。
秦瑁淡淡笑了笑，認真道，“是我錯了，沒想到你居然沒我想像中的蠢。”對於夏碧蕾的受傷，他一直覺得自己很無用自責不已，對於夏碧蕾所維護的利益所得者的小胖子，既然說開了，秦瑁自然沒什麽好氣了。
小胖子一口氣堵在胸口，他呼氣吸氣好一會才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之前你們一直私底下說悄悄話其實是商量這事吧，我一直等你們開口告訴我……”越說越委屈，他並不是不能共患難的人啊，他更不能眼睜睜看著朋友手上沾著鮮血自己心安理得享受他們帶來的便利。
夏碧蕾忙不迭安慰小胖子，一再保證下次有這樣的事再也不瞞著他，一定讓他幫忙。
秦瑁挑了挑眉，眼前這違和的一幕他早該習慣了才是，夏碧蕾大概在家當長姐管弟妹慣了，明明小胖子比她大卻總被她當弟弟哄。
“胖胖，你有這個心還得有這個能力才行。”從來不會安慰人的秦瑁直接問：“說說你的看法吧。”
“從武大喝的劣酒跟棺材的冰塊越來越少看得出來，他快山窮水盡了。”小胖子分析道，“他原意是將咱們賣到南方，下家也找好了，隻是武二的死極有可能讓他改變主意，前麵就是晏州，他很有可能要那裏將咱們全賣了，我們得盡快逃才行，不，或者說解決掉武大才行。
還算有眼睛，秦瑁哼了一聲，“最佳逃跑時機呢？”
阿毛的口氣還是不好，不過小胖子聽得出來他話中的肯定，頓時得意了，“武大原意是將武二送回家鄉埋葬，但由於沒銀子的關係，他極有可能將咱們換銀子繼續買冰塊……”畢竟武大對自己兄弟確實很好。
秦瑁淡淡笑著，能想到這些小胖子也不算笨了：“前麵分析都不錯，後麵錯了。”
夏碧蕾也一臉欣慰看著小胖子，“胖胖真厲害，不過你得考慮一下到晏州還有多遠……”
小胖子一臉迷惑，他家出身商家，算學最好了，這短短的路程怎麽會算錯，“南方的雨都是毛毛雨，現在看起來馬上就要停了，馬車肯定速度加快，最多六天就到晏州了……”
“你忘記算棺材的重量了。”秦瑁提醒道。
小胖子一拍腦袋，“對，我怎麽忘了，棺材太重，馬車才走得慢，虧我還以為馬車慢是因為下雨的原因呢。”這樣的話馬車的速度減半，也就是說至少要十天，十天的冰塊消耗量武大絕對無能為力，“也就是說武大極有可能提前下葬，然後再去路州賣掉咱們……”
夏碧蕾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欣慰地看著小胖子，古人就是早熟，她上輩子九歲的時候隻會跟老媽鬥智鬥勇搶弟弟的牛奶喝呢。
除了經濟的原因，武大決定盡快將這三個孩子賣掉還有一個原因，他覺得自己身體有些不對勁，不是錯覺，自己最近確實變虛弱了，揮刀子都沒以前利索了。
“武大爺，喝野菜湯吧。”小胖子怯怯將手中的湯雙手遞給武大。
“你先喝幾口。”武大眯著眼睛殺氣騰騰看著小胖子，現在隻剩他一個人了，要看著他們仨自然不可能去打獵，隻得跟著三個小崽子吃麵糊湯，這也是武大覺得自己虛弱的原因之一，沒見三個小崽子都瘦成竹竿了，沒肉吃哪來的力氣。
小胖子嚇得抖了一下，飛快將野菜湯麵糊糊吞了幾口才遞給武大，大概害怕阿毛在食物裏搗鬼，最近的食物武大隻讓小胖子負責，端過來的時候還逼著他先吃幾口。
武大安心將食物端過來，他聽武二說過那個叫秦瑁的詭計多端不說還對毒藥有所了解，這些天三個小崽子吃什麽，他就跟著吃什麽，絲毫不敢大意，饒是如此，他也懷疑自己是不是中招了。
“小崽子！”武大滿臉兇惡地對秦瑁說，“你不準摘糙藥給臭丫頭了，從今日起，你哪都不能去，老子看不到你就將臭丫頭跟死胖子宰了下酒。”不能讓這死小子接近藥材了，不然他順便摘些有毒的植物他都不知道。
“可碧蕾妹妹的臉還沒好。”小胖子急了，現在她還頂著個黑糰子的外殼呢，要是藥材不夠，將來恢復不了怎麽辦。
“她這模樣正好做個燒火丫頭！”天天對著黑炭正好有共同語言。
你怎麽不趕緊去死！小胖子低頭恨恨，他現在非但沒有心理壓力，反而覺得阿毛下的毒份量太輕了，如果有見血封喉的毒藥多好。
秦瑁安慰夏碧蕾：“別擔心，你現在用不用藥都沒多大關係了。”事實上除了營養跟不上她身體虛得厲害，燒傷已經好了。
夏碧蕾拍了拍秦瑁，黑成一團的臉露出笑容：“就算好不了也沒關係的。”雖說有些對不起妹子，人家好端端傾國傾城的臉到她手裏變成黑炭頭，不過，實在嫁不出去大不了她不嫁了！古代女人地位低，嫁人得受老公的氣，公婆的氣，小姑子的氣，甚至還得受通房小妾的氣……隻要有銀子她照樣活得風生水起。
武二試著將自己的飲食與三個小崽子分開，身體依舊不對勁，仿佛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似的，他懷疑現在就算有個脫光的可愛女童在麵前他都無能為力了。武二悲傷地嘆了口氣，打消了對秦瑁的懷疑，將身體變差歸於兄弟之死讓他過於悲傷的緣故。古人不是也有傷心得一夜白頭，妙齡少女得相思病而死嗎，若真的要怪，隻能怪他太重情了，武二啊武二，你可知道兄長我是多麽的悲痛，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順利將這三個小崽子賣出去……
黑暗中秦瑁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將毒藥放食物裏是最下之策呢，在宮中，沒人不知道想下毒多的是法子，吃的穿的用的聞的摸的甚至一朵花一株糙，想下毒總有法子的。
南方晚春的夜風應該很宜人的，武大卻冷不妨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涕，覺得眼淚都要跟著鼻涕揉下來了，武二，抱歉了，兄長我本想將你送回老家安葬在娘身邊的……
第31章
武大決定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先將武二埋葬了，等過三年洗骨的時候他再回來帶武二的屍骨回老家二次安葬。
經過一個村子的時候，武大偷了別人家一把鏟子跟一隻威武的大公雞。
被綁住腳的公雞在馬車裏拚命拍打著翅膀，為自己的生命作最後的掙紮，一時間馬車裏雞飛狗……人跳，雞毛亂飛。
“呸呸！”小胖子吐出嘴裏的雞毛，連吐了好幾口口水：“這雞真有力氣，不過，這都什麽時候了武大還有心情吃雞。”難不成兄弟情深都是裝出來的？
“不學無術。”秦瑁鄙視不已，“這公雞是驅邪的，葬禮要用的。”
夏碧蕾在一旁補充，“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風俗，很多地方的葬禮都用得上公雞，比如說北方有些地方將公雞放棺材上，意為領魂雞，將死者領到陰間……不過南方有些地方認為公雞的叫聲可以叫醒活人的靈魂，免得跟死者一起進了陰間。”
小胖子聽得津津有味，秦瑁看書多他不奇怪，但碧蕾妹妹居然眼界也挺寬闊的，天南地北的東西好像都能吹一吹，比如前天她居然胡扯說蝌蚪長大後變成青蛙，毛毛蟲長大後變蝴蝶……
夏碧蕾瞪他：“我說的都是實話，從不吹牛！”明明她說的都是常識。
秦瑁若有所思，他覺得夏碧蕾說的都是真話，有條件他一定試驗一下。
“哼，我肯定會試驗。”小胖子嘀咕著，努力不看向馬車外，阿毛下的毒這兩日就要發作了，時間越近他就越緊張害怕，還好阿毛跟碧蕾妹妹跟他說話聊天，他努力裝出若無事的模樣才騙過了武大。
挖墳什麽的都是武大一手辦的，大概是想親自為弟弟做最後一件事。
“失算了。”秦瑁自責，他沒想到武大居然會將他們三個綁起來，而且還是綁在眼皮下。
小胖子聲音有些抖，“阿毛，咱們一定要現在逃嗎？被武大發現了怎麽辦？”
“不現在逃就來不及了，我估算了一下時間，武大的毒快發作了。”這個毒就忌諱辛苦勞作，武大又是偷雞又是埋死人，怕是很快發作了。毒是慢性的，這也意味著武大發作時拚死一搏還有餘力對付他們三個弱雞。
“千萬別動。”夏碧蕾將電流集中在手上的繩子上，“不然電到你們就糟了。”
武大氣喘籲籲地將棺材抬起放入墳穴裏，秦瑁眼睛閃過一絲幽光，說實話，武大的身體還真是少見的強壯了，一般的文弱書生被他折騰到現在早死了。
“別急，武大身體比一般人強壯，不會那麽快毒發的。”秦瑁冷靜的聲音讓夏碧蕾浮躁的心沉靜下來，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看到逃跑的希望她難免有些心急。
“碧蕾妹妹，你的手會不會很疼？”小胖子有些擔心，畢竟夏碧蕾使用雷電的前提是自己先被電個半死。
“不會，電量很少，而且全集中到繩子上了，手隻有一點麻而已。”終於聞到火燃起來的味道了，夏碧蕾激動得快哭了，她容易嗎，本來被雷個半死對雷電已經有心裏陰影了，現在還不得不用。
“好了，我幫你們解開繩子。”
“不好！武大發現了。”小胖子驚叫起來。
武大剛將自己的兄長埋葬好，肚子就開始翻江倒海的疼，看著遠處夏碧蕾為秦瑁解繩子他哪還有不明白的，當下捂著肚子嚎叫著拿起刀砍向他眼中的三個螻蟻。
“快跑！”秦瑁扯著小胖子跟夏碧蕾逃跑，見夏碧蕾因為身體沒完全好跑不動，秦瑁索性將她抱起來咬牙向前沖，毒既然發作了，武大的死就是時間問題了，“胖胖，快跑！”
秦瑁有些無情地說：“怕你太傻，露餡了。”想當他的朋友就不能是傻白甜，不然他寧可遠離，成為他的把柄或被人傻乎乎的騙了轉過頭來對付他是次要的，怕的是哪天被人害死而不自知。
小胖子嘆了口氣，有些低落，“我並不是你想像中的聖人，武大他們不知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我不會手軟的……”馬車最滿的時候有十二個孩子，這些孩子大多出身富貴之家，長得自然比平民的孩子好看多了，價格也貴得多，買家多半是青樓小倌館，娘曾經跟他說過，這兩地方非常可怕，不管曾經多清白被賣進裏麵一生都被毀了。
秦瑁淡淡笑了笑，認真道，“是我錯了，沒想到你居然沒我想像中的蠢。”對於夏碧蕾的受傷，他一直覺得自己很無用自責不已，對於夏碧蕾所維護的利益所得者的小胖子，既然說開了，秦瑁自然沒什麽好氣了。
小胖子一口氣堵在胸口，他呼氣吸氣好一會才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之前你們一直私底下說悄悄話其實是商量這事吧，我一直等你們開口告訴我……”越說越委屈，他並不是不能共患難的人啊，他更不能眼睜睜看著朋友手上沾著鮮血自己心安理得享受他們帶來的便利。
夏碧蕾忙不迭安慰小胖子，一再保證下次有這樣的事再也不瞞著他，一定讓他幫忙。
秦瑁挑了挑眉，眼前這違和的一幕他早該習慣了才是，夏碧蕾大概在家當長姐管弟妹慣了，明明小胖子比她大卻總被她當弟弟哄。
“胖胖，你有這個心還得有這個能力才行。”從來不會安慰人的秦瑁直接問：“說說你的看法吧。”
“從武大喝的劣酒跟棺材的冰塊越來越少看得出來，他快山窮水盡了。”小胖子分析道，“他原意是將咱們賣到南方，下家也找好了，隻是武二的死極有可能讓他改變主意，前麵就是晏州，他很有可能要那裏將咱們全賣了，我們得盡快逃才行，不，或者說解決掉武大才行。
還算有眼睛，秦瑁哼了一聲，“最佳逃跑時機呢？”
阿毛的口氣還是不好，不過小胖子聽得出來他話中的肯定，頓時得意了，“武大原意是將武二送回家鄉埋葬，但由於沒銀子的關係，他極有可能將咱們換銀子繼續買冰塊……”畢竟武大對自己兄弟確實很好。
秦瑁淡淡笑著，能想到這些小胖子也不算笨了：“前麵分析都不錯，後麵錯了。”
夏碧蕾也一臉欣慰看著小胖子，“胖胖真厲害，不過你得考慮一下到晏州還有多遠……”
小胖子一臉迷惑，他家出身商家，算學最好了，這短短的路程怎麽會算錯，“南方的雨都是毛毛雨，現在看起來馬上就要停了，馬車肯定速度加快，最多六天就到晏州了……”
“你忘記算棺材的重量了。”秦瑁提醒道。
小胖子一拍腦袋，“對，我怎麽忘了，棺材太重，馬車才走得慢，虧我還以為馬車慢是因為下雨的原因呢。”這樣的話馬車的速度減半，也就是說至少要十天，十天的冰塊消耗量武大絕對無能為力，“也就是說武大極有可能提前下葬，然後再去路州賣掉咱們……”
夏碧蕾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欣慰地看著小胖子，古人就是早熟，她上輩子九歲的時候隻會跟老媽鬥智鬥勇搶弟弟的牛奶喝呢。
除了經濟的原因，武大決定盡快將這三個孩子賣掉還有一個原因，他覺得自己身體有些不對勁，不是錯覺，自己最近確實變虛弱了，揮刀子都沒以前利索了。
“武大爺，喝野菜湯吧。”小胖子怯怯將手中的湯雙手遞給武大。
“你先喝幾口。”武大眯著眼睛殺氣騰騰看著小胖子，現在隻剩他一個人了，要看著他們仨自然不可能去打獵，隻得跟著三個小崽子吃麵糊湯，這也是武大覺得自己虛弱的原因之一，沒見三個小崽子都瘦成竹竿了，沒肉吃哪來的力氣。
小胖子嚇得抖了一下，飛快將野菜湯麵糊糊吞了幾口才遞給武大，大概害怕阿毛在食物裏搗鬼，最近的食物武大隻讓小胖子負責，端過來的時候還逼著他先吃幾口。
武大安心將食物端過來，他聽武二說過那個叫秦瑁的詭計多端不說還對毒藥有所了解，這些天三個小崽子吃什麽，他就跟著吃什麽，絲毫不敢大意，饒是如此，他也懷疑自己是不是中招了。
“小崽子！”武大滿臉兇惡地對秦瑁說，“你不準摘糙藥給臭丫頭了，從今日起，你哪都不能去，老子看不到你就將臭丫頭跟死胖子宰了下酒。”不能讓這死小子接近藥材了，不然他順便摘些有毒的植物他都不知道。
“可碧蕾妹妹的臉還沒好。”小胖子急了，現在她還頂著個黑糰子的外殼呢，要是藥材不夠，將來恢復不了怎麽辦。
“她這模樣正好做個燒火丫頭！”天天對著黑炭正好有共同語言。
你怎麽不趕緊去死！小胖子低頭恨恨，他現在非但沒有心理壓力，反而覺得阿毛下的毒份量太輕了，如果有見血封喉的毒藥多好。
秦瑁安慰夏碧蕾：“別擔心，你現在用不用藥都沒多大關係了。”事實上除了營養跟不上她身體虛得厲害，燒傷已經好了。
夏碧蕾拍了拍秦瑁，黑成一團的臉露出笑容：“就算好不了也沒關係的。”雖說有些對不起妹子，人家好端端傾國傾城的臉到她手裏變成黑炭頭，不過，實在嫁不出去大不了她不嫁了！古代女人地位低，嫁人得受老公的氣，公婆的氣，小姑子的氣，甚至還得受通房小妾的氣……隻要有銀子她照樣活得風生水起。
武二試著將自己的飲食與三個小崽子分開，身體依舊不對勁，仿佛自己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似的，他懷疑現在就算有個脫光的可愛女童在麵前他都無能為力了。武二悲傷地嘆了口氣，打消了對秦瑁的懷疑，將身體變差歸於兄弟之死讓他過於悲傷的緣故。古人不是也有傷心得一夜白頭，妙齡少女得相思病而死嗎，若真的要怪，隻能怪他太重情了，武二啊武二，你可知道兄長我是多麽的悲痛，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順利將這三個小崽子賣出去……
黑暗中秦瑁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將毒藥放食物裏是最下之策呢，在宮中，沒人不知道想下毒多的是法子，吃的穿的用的聞的摸的甚至一朵花一株糙，想下毒總有法子的。
南方晚春的夜風應該很宜人的，武大卻冷不妨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涕，覺得眼淚都要跟著鼻涕揉下來了，武二，抱歉了，兄長我本想將你送回老家安葬在娘身邊的……
第31章
武大決定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先將武二埋葬了，等過三年洗骨的時候他再回來帶武二的屍骨回老家二次安葬。
經過一個村子的時候，武大偷了別人家一把鏟子跟一隻威武的大公雞。
被綁住腳的公雞在馬車裏拚命拍打著翅膀，為自己的生命作最後的掙紮，一時間馬車裏雞飛狗……人跳，雞毛亂飛。
“呸呸！”小胖子吐出嘴裏的雞毛，連吐了好幾口口水：“這雞真有力氣，不過，這都什麽時候了武大還有心情吃雞。”難不成兄弟情深都是裝出來的？
“不學無術。”秦瑁鄙視不已，“這公雞是驅邪的，葬禮要用的。”
夏碧蕾在一旁補充，“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風俗，很多地方的葬禮都用得上公雞，比如說北方有些地方將公雞放棺材上，意為領魂雞，將死者領到陰間……不過南方有些地方認為公雞的叫聲可以叫醒活人的靈魂，免得跟死者一起進了陰間。”
小胖子聽得津津有味，秦瑁看書多他不奇怪，但碧蕾妹妹居然眼界也挺寬闊的，天南地北的東西好像都能吹一吹，比如前天她居然胡扯說蝌蚪長大後變成青蛙，毛毛蟲長大後變蝴蝶……
夏碧蕾瞪他：“我說的都是實話，從不吹牛！”明明她說的都是常識。
秦瑁若有所思，他覺得夏碧蕾說的都是真話，有條件他一定試驗一下。
“哼，我肯定會試驗。”小胖子嘀咕著，努力不看向馬車外，阿毛下的毒這兩日就要發作了，時間越近他就越緊張害怕，還好阿毛跟碧蕾妹妹跟他說話聊天，他努力裝出若無事的模樣才騙過了武大。
挖墳什麽的都是武大一手辦的，大概是想親自為弟弟做最後一件事。
“失算了。”秦瑁自責，他沒想到武大居然會將他們三個綁起來，而且還是綁在眼皮下。
小胖子聲音有些抖，“阿毛，咱們一定要現在逃嗎？被武大發現了怎麽辦？”
“不現在逃就來不及了，我估算了一下時間，武大的毒快發作了。”這個毒就忌諱辛苦勞作，武大又是偷雞又是埋死人，怕是很快發作了。毒是慢性的，這也意味著武大發作時拚死一搏還有餘力對付他們三個弱雞。
“千萬別動。”夏碧蕾將電流集中在手上的繩子上，“不然電到你們就糟了。”
武大氣喘籲籲地將棺材抬起放入墳穴裏，秦瑁眼睛閃過一絲幽光，說實話，武大的身體還真是少見的強壯了，一般的文弱書生被他折騰到現在早死了。
“別急，武大身體比一般人強壯，不會那麽快毒發的。”秦瑁冷靜的聲音讓夏碧蕾浮躁的心沉靜下來，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看到逃跑的希望她難免有些心急。
“碧蕾妹妹，你的手會不會很疼？”小胖子有些擔心，畢竟夏碧蕾使用雷電的前提是自己先被電個半死。
“不會，電量很少，而且全集中到繩子上了，手隻有一點麻而已。”終於聞到火燃起來的味道了，夏碧蕾激動得快哭了，她容易嗎，本來被雷個半死對雷電已經有心裏陰影了，現在還不得不用。
“好了，我幫你們解開繩子。”
“不好！武大發現了。”小胖子驚叫起來。
武大剛將自己的兄長埋葬好，肚子就開始翻江倒海的疼，看著遠處夏碧蕾為秦瑁解繩子他哪還有不明白的，當下捂著肚子嚎叫著拿起刀砍向他眼中的三個螻蟻。
“快跑！”秦瑁扯著小胖子跟夏碧蕾逃跑，見夏碧蕾因為身體沒完全好跑不動，秦瑁索性將她抱起來咬牙向前沖，毒既然發作了，武大的死就是時間問題了，“胖胖，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