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漫長的卡店雙人組隊賽後，周琴滿臉倦容地揉著眉心，抱怨瑞士輪這種賽製可真費體力......
周琴抬起目光，讓視線落在前方漸行漸遠的楊洛依身上，腦海中依舊充斥著迷霧般的疑惑。
直到比賽都打完了，他仍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和屑學妹湊一對溜街，“所以，我為什麽會和你兩個人出門啊？”
“沒辦法啊，我大學裏認識的人裏，就學長你會打牌了。”楊洛依轉過頭，理所應當地看著他。
說完，她還刻意朝著周琴眨了眨眼，試圖掩蓋住調虎離山，好讓其他人聚在一起研究生日派對的真實意圖，“我不找你找誰嘛？”
說罷，楊洛依將視線移到自己手裏的前三名獎勵卡上。原本清純可愛的麵容瞬間綻放出一抹猥瑣的笑容，並在前方歡快地蹦噠起來，“怎麽了！能和可愛的學妹出門逛街，你怎麽還一臉委屈？”
“沒，要是換叢茜茜或者左子瑤，總感覺氣氛還好一點。”周琴無奈地歎氣。他再望了望前方的楊洛依，對方看著卡，那副如同禿頭大叔看見美少女，然後哈喇子都快水淹陳塘關的表情......真破壞形象。
他總覺得一種殘念感在眼前這位萌妹身上緩緩升起，已經快成功讓他對甜妹脫敏了，“帶著你嘛......有一種出門陪周弦或者奶黃包溜彎的錯覺。”
“周弦是你妹妹吧？就上次假期叫我下樓吃牛雜，還有去漫展的時候見過的那個。”
楊洛依把獎品卡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卡盒裏，然後對另一個名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所以奶黃包又是誰？”
總不能說，我在你身上找到了我家土狗的既視感吧......
周琴的眼神微微一怔，對視的目光不自然地移開。他隨口回答道：“就一個網友，別在意。”
“真的假的......”盡管楊洛依的心中仍有疑慮，但也沒有在奶黃包這個名稱上繼續糾纏。她話鋒一轉，拋出另一個更重要的疑問，“話說，學長為什麽會把我和你妹妹放一起比較？”
“好問題，我也搞不懂為什麽......”
麵對楊洛依的質問，周琴稍稍停下腳步，用認真的神色凝視著她，“可總覺得在三個學妹裏，你是最特別的那個。你總能給我那種屑老妹的感覺。”
“哦~原來我在你眼裏是妹妹啊......”
聽到這番話，楊洛依不禁心頭一動。她輕輕地咬住下唇，努力克製住內心湧動的情感。接著，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喊出了格外親昵的稱呼：“周琴哥哥？”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柔與羞澀。
甚至，讓周琴感到有些懷念。
周琴難以置信地皺起眉，被這突如其來的稱呼弄得措手不及，“你還真敢叫啊？”
楊洛依則毫不示弱地迎上周琴驚訝的目光，嘴角揚起一抹俏皮的笑容，反問道：“叫了又怎麽樣？學長原來還是個妹控？心動啦？”
明明算被調戲，可周琴卻對楊洛依刻意散發的甜美不為所動。他反而淡定地解釋起來，“妹控肯定不至於，就是以前照顧周弦的時候習慣了。”
兩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商業街上，就像一對普通兄妹般散著步。周琴敏銳地察覺到楊洛依的視線總是不自覺地飄向那些小吃店，他忽然就想起莎萊娜那個小吃貨，嘴角不禁有了一抹輕笑。
他輕輕伸手探進單肩包內，掏出一顆檸檬糖，並遞給了楊洛依。
“小吃是沒興趣帶你去買了，這個要不要？”
楊洛依正心不在焉地走著，冷不防看到身旁突然伸來一隻手，裏頭還藏著個東西，頓時被嚇得心跳加速。待看清那是顆檸檬糖後，她才稍稍鬆了口氣，有些嗔怪地吐槽道：“嚇死我了，以為要給我遞煙呢。”
聞言，周琴亦不禁笑出聲來。他順手拆開另一顆糖，丟進嘴裏，“我隻有糖，也不喜歡煙味。”
楊洛依聽了，也學著他的樣子撕開包裝紙，將那顆略帶鹹味的檸檬糖放入口中。
“咦，是鹽檸檬糖！學長你一個大男人，吃糖口味那麽挑的嗎？”
“一般吧，主要是周弦就愛吃這個味兒，說吃了不暈車。”周琴看著手裏的包裝紙，忽然就想起那不省心的妹妹，“她從小就有點低血糖，我那麽多年給她帶糖算是帶習慣了，上大學也改不掉。”
楊洛依有些羨慕地感歎道：“真是個好哥哥。”
楊洛依嚼著那顆檸檬味的糖果，嘴角微微上揚出一絲狡黠。她輕盈地邁著步伐，仿佛一輛能送人轉生異世界的卡車，故意朝周琴那邊撞去。
在身體輕輕觸碰的瞬間，她抬起頭，目光閃爍著調皮與好奇，“那你小時候，有沒有靠送糖泡過鄰家妹妹？”
聽見這帶著幾分戲謔和調侃的問話，周琴遲疑片刻後，仍有些不太確定地回答道：“應該是沒有......吧？”
楊洛依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期待，“真沒有？”
周琴陷入沉思，並認真地想了想，“沒有。”
“哦~你最好是沒有~”
聽到這個答案，楊洛依原本明亮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麵露不悅。但她迅速將那份失落隱藏得無影無蹤，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突然，她停下腳步，朝著對麵街的書店揚起下巴，向周琴問道：“學長，進去溜一圈不？”
周琴看著這書店門口的腐向氣息帥哥立牌，立馬明白了楊洛依的想法。再往書店多看幾眼，櫥窗裏展示著各種精美的當季新番流行吧唧，以及必不可少的現充動漫四大名著。
那股新生代二次元的氣息撲麵而來，把周琴嚇得屁滾尿流，“怎麽，想進去猛猛吃穀啊？”
楊洛依看見周琴那表情，就知道他肯定生理不適了。她微笑著搖搖頭，並解釋說：“沒有，我對小鐵片可興趣不大。我就想去看看有沒有感興趣的特典而已，看看有沒有新出的日輕。”
聽見學妹沒衝動消費的想法，周琴也算是鬆一口氣，安心了點，“那還行，我陪陪你吧。”
兩人直奔位於書店角落的輕小說區，視門口那些文娛雜物於無形。楊洛依拿手指在書架上輕輕掃過，並扭頭向周琴問道：“學長，你最近有看輕小說嗎？”
“這幾年都沒怎麽看了，我上次正經看完的輕小說都忘了是十二國記還是彩雲國物語了。”
“你真的是修心理學的嗎？”聽見這些上古動畫的名字，楊洛依用看古董的目光瞄向周琴，毫不留情地吐槽：“你其實是學考古的吧！”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看的第一本輕小說是銀河英雄傳說，還是從我爸的書架裏摸出來的。”
周琴隨手抽出一本不知道為毛放在日輕旁邊的鏢人，並興致勃勃地翻了起來，“雖然不知道我爸為什麽會有一整套銀英，但我小時候看得特別過癮，看到楊提督死的時候還哇一聲哭了出來。”
楊洛依抱著本《機動天馬今天又被巧爺一腳踹飛了嗎？》縮到角落，被身旁這個老登學長嚇得不敢說話。她生怕自己再問幾句，連什麽羅德島戰記的名字都能從周琴嘴裏蹦出來......
“別說了，你的愛好太古老了。我就是個小年輕，我聽不懂......”
望著僅比自己小幾個月的學妹，周琴情不自禁地悲歎道：“唉，看來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聽見這句熟悉不過的國內通用感歎句，楊洛依拿指骨輕敲著身側那塊鐫刻有“輕小說”字樣的小巧木牌，“雖然文學性上是沒法比，但也請你稍微尊重一下它們，別突然周樹人化。”
二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迸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話說最近的作品同質化還挺嚴重的，”楊洛依信手挑了一排輕小說，並將它們逐一平鋪，在周琴麵前攤開，“看，全是天降青梅贏的！”
聞言，周琴微微陷入沉思，然後才回應道：“前陣子好像是挺流行的，可相處時候的好感度刷得不夠多，我總覺得天降青梅也得成敗犬。”
楊洛依的眉頭不自覺一抖，麵露詫異之色：“這年頭，連天降青梅都不能打了嗎？”
“天降青梅也是得刷好感度的，刷得不夠快，輸了也不奇怪。”周琴一臉淡定地解釋，並拿了一本輕小說翻看。
從剛剛進門，他就想著這種描寫相對簡單的故事，能不能用來給莎萊娜當語文晉級教材用。
翻了幾頁，感覺還真行？
回去挑一兩本正常點的給莎萊娜看看吧。
忽然感覺身旁沒了聲音，周琴這才注意到像吃了苦瓜一樣，滿臉愁容的楊洛依。他關心地詢問道：“你怎麽了？不舒服？”
楊洛依擺擺手，苦笑道：“沒，就是有點紮心......”
看著突然變臉的楊洛依，周琴往對麵街上一指，“找個咖啡廳之類的，讓你休息一下？”
“好......”
走進店後，周琴看著頭頂的菜單，下意識要了杯檸檬紅茶。而楊洛依按照往常的口味，要了杯龍井青提。拿著各自的飲品，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下。
周琴喝著檸檬茶，也不懂莎萊娜為什麽對這個味道那麽上頭。他偷偷瞄向悶悶不樂的楊洛依，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從單肩包裏掏出一張砂紙，打磨起手中那把初具雛形的木梳，並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還好吧？如果真的不高興，也用不著非得告訴我。但別憋在心裏，回去宿舍找左子瑤訴訴苦也是可以的。”
感受到周琴的關心，楊洛依微微歪著頭，目光落在周琴正在用砂紙磨著的木頭邊緣處。她緩緩開口詢問：“學長，你手裏的是什麽？”
周琴看著手裏基本成形的梳子，笑著回答，“小木工而已。”
楊洛依似乎被勾起什麽回憶，緊接著追問道：“學長，那你還會做什麽木工啊？”
“簡單的都會，我還能拚個八音盒的外殼出來。”
聽見八音盒，楊洛依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既覺得懷念，又感到可惜。
她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看似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周琴。終於，她鼓起勇氣，聲音微微顫抖著問出了一直縈繞在心頭，卻始終不敢輕易觸碰的問題：“你和莎萊娜......其實還不是情侶吧？”
周琴緩緩抬起頭，神色複雜地看了楊洛依一眼，“我一直都說是室友，隻是你們不信。”
楊洛依低垂著頭，用力咬住了嘴唇。沒過多久，她便再次開口，“但是你喜歡她，對不對？”
周琴似乎對楊洛依的問話有些意外，變得沉默不語。他默不作聲地用砂紙打磨著手中的梳子，冥冥中感覺到氣氛變得怪異，無法像麵對齊葉欣時坦然承認。
隨著砂紙與梳子的摩擦，清脆的聲響填補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在推刀刻畫出的圖案裏，一顆嫩綠的小蔥與靈動的水花相互交織，代表著她在現代簡單的生活，與一個世紀前眷戀的海上冒險。
楊洛依的目光緊盯著周琴手中的梳子，試圖從那精美的圖案中找到一些答案。最後，她還是忍不住打破了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輕聲問道：“算是默認了？”
周琴看著手裏的準備送給莎萊娜的梳子，平靜地說：“也沒什麽不敢承認的，我是喜歡她。”
聽見這個回答，楊洛依把頭壓得更低了，“那學長能告訴我，怎麽同居都沒有表白嗎？”
周琴輕描淡寫地反問了一句：“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今天為什麽要拖住我？”
他朝著楊洛依微微一笑，“你們能瞞我的事情，也不多吧？”
看見楊洛依為難的樣子，周琴放下手裏的杯子，“陪我去一個地方吧，我有事要辦，路上說。”
周琴抬起目光，讓視線落在前方漸行漸遠的楊洛依身上，腦海中依舊充斥著迷霧般的疑惑。
直到比賽都打完了，他仍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和屑學妹湊一對溜街，“所以，我為什麽會和你兩個人出門啊？”
“沒辦法啊，我大學裏認識的人裏，就學長你會打牌了。”楊洛依轉過頭，理所應當地看著他。
說完，她還刻意朝著周琴眨了眨眼，試圖掩蓋住調虎離山，好讓其他人聚在一起研究生日派對的真實意圖，“我不找你找誰嘛？”
說罷，楊洛依將視線移到自己手裏的前三名獎勵卡上。原本清純可愛的麵容瞬間綻放出一抹猥瑣的笑容，並在前方歡快地蹦噠起來，“怎麽了！能和可愛的學妹出門逛街，你怎麽還一臉委屈？”
“沒，要是換叢茜茜或者左子瑤，總感覺氣氛還好一點。”周琴無奈地歎氣。他再望了望前方的楊洛依，對方看著卡，那副如同禿頭大叔看見美少女，然後哈喇子都快水淹陳塘關的表情......真破壞形象。
他總覺得一種殘念感在眼前這位萌妹身上緩緩升起，已經快成功讓他對甜妹脫敏了，“帶著你嘛......有一種出門陪周弦或者奶黃包溜彎的錯覺。”
“周弦是你妹妹吧？就上次假期叫我下樓吃牛雜，還有去漫展的時候見過的那個。”
楊洛依把獎品卡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卡盒裏，然後對另一個名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所以奶黃包又是誰？”
總不能說，我在你身上找到了我家土狗的既視感吧......
周琴的眼神微微一怔，對視的目光不自然地移開。他隨口回答道：“就一個網友，別在意。”
“真的假的......”盡管楊洛依的心中仍有疑慮，但也沒有在奶黃包這個名稱上繼續糾纏。她話鋒一轉，拋出另一個更重要的疑問，“話說，學長為什麽會把我和你妹妹放一起比較？”
“好問題，我也搞不懂為什麽......”
麵對楊洛依的質問，周琴稍稍停下腳步，用認真的神色凝視著她，“可總覺得在三個學妹裏，你是最特別的那個。你總能給我那種屑老妹的感覺。”
“哦~原來我在你眼裏是妹妹啊......”
聽到這番話，楊洛依不禁心頭一動。她輕輕地咬住下唇，努力克製住內心湧動的情感。接著，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喊出了格外親昵的稱呼：“周琴哥哥？”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柔與羞澀。
甚至，讓周琴感到有些懷念。
周琴難以置信地皺起眉，被這突如其來的稱呼弄得措手不及，“你還真敢叫啊？”
楊洛依則毫不示弱地迎上周琴驚訝的目光，嘴角揚起一抹俏皮的笑容，反問道：“叫了又怎麽樣？學長原來還是個妹控？心動啦？”
明明算被調戲，可周琴卻對楊洛依刻意散發的甜美不為所動。他反而淡定地解釋起來，“妹控肯定不至於，就是以前照顧周弦的時候習慣了。”
兩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商業街上，就像一對普通兄妹般散著步。周琴敏銳地察覺到楊洛依的視線總是不自覺地飄向那些小吃店，他忽然就想起莎萊娜那個小吃貨，嘴角不禁有了一抹輕笑。
他輕輕伸手探進單肩包內，掏出一顆檸檬糖，並遞給了楊洛依。
“小吃是沒興趣帶你去買了，這個要不要？”
楊洛依正心不在焉地走著，冷不防看到身旁突然伸來一隻手，裏頭還藏著個東西，頓時被嚇得心跳加速。待看清那是顆檸檬糖後，她才稍稍鬆了口氣，有些嗔怪地吐槽道：“嚇死我了，以為要給我遞煙呢。”
聞言，周琴亦不禁笑出聲來。他順手拆開另一顆糖，丟進嘴裏，“我隻有糖，也不喜歡煙味。”
楊洛依聽了，也學著他的樣子撕開包裝紙，將那顆略帶鹹味的檸檬糖放入口中。
“咦，是鹽檸檬糖！學長你一個大男人，吃糖口味那麽挑的嗎？”
“一般吧，主要是周弦就愛吃這個味兒，說吃了不暈車。”周琴看著手裏的包裝紙，忽然就想起那不省心的妹妹，“她從小就有點低血糖，我那麽多年給她帶糖算是帶習慣了，上大學也改不掉。”
楊洛依有些羨慕地感歎道：“真是個好哥哥。”
楊洛依嚼著那顆檸檬味的糖果，嘴角微微上揚出一絲狡黠。她輕盈地邁著步伐，仿佛一輛能送人轉生異世界的卡車，故意朝周琴那邊撞去。
在身體輕輕觸碰的瞬間，她抬起頭，目光閃爍著調皮與好奇，“那你小時候，有沒有靠送糖泡過鄰家妹妹？”
聽見這帶著幾分戲謔和調侃的問話，周琴遲疑片刻後，仍有些不太確定地回答道：“應該是沒有......吧？”
楊洛依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期待，“真沒有？”
周琴陷入沉思，並認真地想了想，“沒有。”
“哦~你最好是沒有~”
聽到這個答案，楊洛依原本明亮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麵露不悅。但她迅速將那份失落隱藏得無影無蹤，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突然，她停下腳步，朝著對麵街的書店揚起下巴，向周琴問道：“學長，進去溜一圈不？”
周琴看著這書店門口的腐向氣息帥哥立牌，立馬明白了楊洛依的想法。再往書店多看幾眼，櫥窗裏展示著各種精美的當季新番流行吧唧，以及必不可少的現充動漫四大名著。
那股新生代二次元的氣息撲麵而來，把周琴嚇得屁滾尿流，“怎麽，想進去猛猛吃穀啊？”
楊洛依看見周琴那表情，就知道他肯定生理不適了。她微笑著搖搖頭，並解釋說：“沒有，我對小鐵片可興趣不大。我就想去看看有沒有感興趣的特典而已，看看有沒有新出的日輕。”
聽見學妹沒衝動消費的想法，周琴也算是鬆一口氣，安心了點，“那還行，我陪陪你吧。”
兩人直奔位於書店角落的輕小說區，視門口那些文娛雜物於無形。楊洛依拿手指在書架上輕輕掃過，並扭頭向周琴問道：“學長，你最近有看輕小說嗎？”
“這幾年都沒怎麽看了，我上次正經看完的輕小說都忘了是十二國記還是彩雲國物語了。”
“你真的是修心理學的嗎？”聽見這些上古動畫的名字，楊洛依用看古董的目光瞄向周琴，毫不留情地吐槽：“你其實是學考古的吧！”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看的第一本輕小說是銀河英雄傳說，還是從我爸的書架裏摸出來的。”
周琴隨手抽出一本不知道為毛放在日輕旁邊的鏢人，並興致勃勃地翻了起來，“雖然不知道我爸為什麽會有一整套銀英，但我小時候看得特別過癮，看到楊提督死的時候還哇一聲哭了出來。”
楊洛依抱著本《機動天馬今天又被巧爺一腳踹飛了嗎？》縮到角落，被身旁這個老登學長嚇得不敢說話。她生怕自己再問幾句，連什麽羅德島戰記的名字都能從周琴嘴裏蹦出來......
“別說了，你的愛好太古老了。我就是個小年輕，我聽不懂......”
望著僅比自己小幾個月的學妹，周琴情不自禁地悲歎道：“唉，看來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聽見這句熟悉不過的國內通用感歎句，楊洛依拿指骨輕敲著身側那塊鐫刻有“輕小說”字樣的小巧木牌，“雖然文學性上是沒法比，但也請你稍微尊重一下它們，別突然周樹人化。”
二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迸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話說最近的作品同質化還挺嚴重的，”楊洛依信手挑了一排輕小說，並將它們逐一平鋪，在周琴麵前攤開，“看，全是天降青梅贏的！”
聞言，周琴微微陷入沉思，然後才回應道：“前陣子好像是挺流行的，可相處時候的好感度刷得不夠多，我總覺得天降青梅也得成敗犬。”
楊洛依的眉頭不自覺一抖，麵露詫異之色：“這年頭，連天降青梅都不能打了嗎？”
“天降青梅也是得刷好感度的，刷得不夠快，輸了也不奇怪。”周琴一臉淡定地解釋，並拿了一本輕小說翻看。
從剛剛進門，他就想著這種描寫相對簡單的故事，能不能用來給莎萊娜當語文晉級教材用。
翻了幾頁，感覺還真行？
回去挑一兩本正常點的給莎萊娜看看吧。
忽然感覺身旁沒了聲音，周琴這才注意到像吃了苦瓜一樣，滿臉愁容的楊洛依。他關心地詢問道：“你怎麽了？不舒服？”
楊洛依擺擺手，苦笑道：“沒，就是有點紮心......”
看著突然變臉的楊洛依，周琴往對麵街上一指，“找個咖啡廳之類的，讓你休息一下？”
“好......”
走進店後，周琴看著頭頂的菜單，下意識要了杯檸檬紅茶。而楊洛依按照往常的口味，要了杯龍井青提。拿著各自的飲品，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下。
周琴喝著檸檬茶，也不懂莎萊娜為什麽對這個味道那麽上頭。他偷偷瞄向悶悶不樂的楊洛依，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從單肩包裏掏出一張砂紙，打磨起手中那把初具雛形的木梳，並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還好吧？如果真的不高興，也用不著非得告訴我。但別憋在心裏，回去宿舍找左子瑤訴訴苦也是可以的。”
感受到周琴的關心，楊洛依微微歪著頭，目光落在周琴正在用砂紙磨著的木頭邊緣處。她緩緩開口詢問：“學長，你手裏的是什麽？”
周琴看著手裏基本成形的梳子，笑著回答，“小木工而已。”
楊洛依似乎被勾起什麽回憶，緊接著追問道：“學長，那你還會做什麽木工啊？”
“簡單的都會，我還能拚個八音盒的外殼出來。”
聽見八音盒，楊洛依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既覺得懷念，又感到可惜。
她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看似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周琴。終於，她鼓起勇氣，聲音微微顫抖著問出了一直縈繞在心頭，卻始終不敢輕易觸碰的問題：“你和莎萊娜......其實還不是情侶吧？”
周琴緩緩抬起頭，神色複雜地看了楊洛依一眼，“我一直都說是室友，隻是你們不信。”
楊洛依低垂著頭，用力咬住了嘴唇。沒過多久，她便再次開口，“但是你喜歡她，對不對？”
周琴似乎對楊洛依的問話有些意外，變得沉默不語。他默不作聲地用砂紙打磨著手中的梳子，冥冥中感覺到氣氛變得怪異，無法像麵對齊葉欣時坦然承認。
隨著砂紙與梳子的摩擦，清脆的聲響填補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在推刀刻畫出的圖案裏，一顆嫩綠的小蔥與靈動的水花相互交織，代表著她在現代簡單的生活，與一個世紀前眷戀的海上冒險。
楊洛依的目光緊盯著周琴手中的梳子，試圖從那精美的圖案中找到一些答案。最後，她還是忍不住打破了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輕聲問道：“算是默認了？”
周琴看著手裏的準備送給莎萊娜的梳子，平靜地說：“也沒什麽不敢承認的，我是喜歡她。”
聽見這個回答，楊洛依把頭壓得更低了，“那學長能告訴我，怎麽同居都沒有表白嗎？”
周琴輕描淡寫地反問了一句：“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今天為什麽要拖住我？”
他朝著楊洛依微微一笑，“你們能瞞我的事情，也不多吧？”
看見楊洛依為難的樣子，周琴放下手裏的杯子，“陪我去一個地方吧，我有事要辦，路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