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寂閑了幾日待不住,開始搞事情。


    方賀將軍所言不虛,年輕人的朝氣和勇氣是不可或缺的,但有時他們確實顯得過於衝動和魯莽。


    南禦城與南臨城相對而立,兩者之間的距離不過數裏。


    在這夏日熾熱的陽光下,隻需使用了望鏡,便能清晰地看到對麵城牆的細節。


    雷寂卻在這朗朗乾坤之下,光天化日之間,在兩城之間的空地上進行操練。


    他的理由直截了當:既然未來這裏肯定會再次爆發戰鬥,那麽現在就應該提前熟悉地形,磨練戰鬥技巧。


    他率領著二十餘名騎兵,分成三組,在空地上進行交叉巡練。


    騎兵們來回奔跑,轉圈奔跑,迂回奔跑,各種奔跑方式應有盡有。


    原本兩城中間那塊地就寸草不生,現在群馬奔騰,更是碎石飛揚,沙塵漫天。


    這一幕雖顯露出雷寂的決心和勇氣,但也讓人不禁為他的魯莽捏了一把汗。


    趙軍帥營內,氣氛緊張。情報兵突然闖入,聲音急促:“報!有軍情!”


    龍五端坐在帥椅上,臉色沉穩如墨:“說!”


    情報兵迅速稟報:“楚軍有一少將,領著二十餘人在兩城中間空地上騎馬來回奔跑,已經持續了半個時辰之久!”


    龍五微微皺眉,但隨即恢複平靜:“二十餘人,不足為慮。繼續監視,若有其他變化,立即來報!”


    他深知楚國此舉是在試探趙軍的反應,企圖以這種挑釁的方式動搖趙軍的軍心。


    龍五並非輕易能被激怒之人。


    他明白,楚國之所以如此囂張,是欺他有傷在身。龍五清楚現在隻需安心等待援軍,並且他也在閉關修煉,尋求境界的突破。


    龍五目光堅定:“告訴將士們保持警惕,不要中了楚軍的詭計。等到援軍抵達,或是我境界突破之時,便是我們一雪前恥之日!”


    雷寂率人練了一個時辰,見趙軍並無明顯反應,心中生出一計。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謝安之說道:“這天氣太熱了,去弄幾把涼傘和一些瓜果飲食來。”


    謝安之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回應道:“好的,我這就去安排,還會帶些補充體力的藥丸過來。”


    雷寂滿意地點點頭,又補充道:“太棒了!順便去問問軍營裏還有誰想參加訓練的,我免費給他們當指導。”


    沒過多久,士兵們便拖著三把大涼傘來到兩城之間的空地上。他們將涼傘插在空地正中央,並擺放上瓜果飲食。


    三隊騎兵繼續按照雷寂的安排進行訓練。其中一隊是哨兵,活動相對較少,負責警戒四周。另外兩隊騎兵則輪流進行訓練,休息的吃上些瓜果飲食。


    雷寂站在一旁,不時地指點著騎兵們的動作。


    銘君中將聽聞雷寂的動作後,下令手下的騎兵也去參加訓練。銘君手下共有約1200名騎兵,現在實行四班輪休製度,每天有300名騎兵待崗。


    銘君中將經驗豐富,深知雷寂此舉的深意。雷寂不僅是在進行簡單的訓練,更是在向趙軍挑釁,以挫敗趙軍士氣。


    而方賀將軍對此卻一無所知,仍在呼呼大睡。


    通常騎兵參戰需上報統帥,但這隻是一次常規的訓練,旨在提高騎兵的作戰能力和熟悉地形。


    雷寂負責襲殺任務,擁有帶領少量士兵對敵行動的權利。這使得他能夠靈活地應對各種突發情況,有效地完成任務。


    銘君是打擦邊球的高手,他雖然調動了三百騎兵配合雷寂的行動,但每次出城訓練的不過二十一騎。


    加上一隊哨兵和雷寂本人,總共二十九人。既保證了訓練的持續,又避免了風險。


    趙軍北門守將夜影中將看著楚軍在兩城之間的空地上如此囂張,心中氣憤難平。


    他立刻命令情報兵將這一情況報告給龍五將軍。


    “報!楚軍馬匹數量明顯增加,他們在兩城之間的空地上插上了涼傘,還擺上了瓜果,簡直是目中無人!”


    情報兵急切地稟報。


    龍五聽完報告後眉頭緊鎖,但依舊冷靜地命令道:“靜觀其變,不要輕舉妄動。”


    趙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楚軍在空地上繼續撒野,他們雖對雷寂的囂張行為感到憤慨,但也無奈,不能違抗龍五統帥的命令。


    黃昏時分,雷寂下令撤退。趙軍士兵們看著楚軍離開的背影,心中不禁鬆了口氣。


    方賀得知情況後也歎了口氣。他心中不禁疑惑:“這雷小子果然夠莽撞,是不是從莽村出來的呀?”


    第二天雷寂再次帶人出現在兩城之間的空地上。熟悉的劇情,熟悉的節奏,依舊囂張跋扈,絲毫不把趙軍放在眼裏。


    雷寂一邊訓練騎兵,一邊享受著涼傘下的陰涼,品嚐著瓜果的甜美。


    這次雷寂更是過分。他竟將涼傘搬到了趙軍城下一裏地的地方,挑釁意味十足。


    上次大戰時,方賀將軍也隻衝到了中線位置,這次雷寂卻直接率隊逼近了趙軍的城門。


    趙軍將士們看到這囂張的一幕,心中怒火中燒,紛紛請求出戰,但都被龍五壓了下來。


    龍五知道還不是時候。他必須等待援軍到來,同時自己也要盡快恢複傷勢,突破境界。隻有這樣,才能一雪前恥,打敗楚軍。


    雷寂還拿出一瓶三糧酒,生怕對麵看不清,又走向前靠近些,對著趙軍展示灑瓶的標簽,仿佛在嘲笑趙軍的無力。


    夜影站在城樓上看著雷寂囂張的舉止,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他大聲怒罵道:“你這個強盜,小偷!如此卑鄙不堪之徒,有何臉麵從軍!?”


    雷寂卻絲毫不以為意,他輕蔑地一笑,手指一勾,挑釁道:“你下來啊?!”


    夜影氣得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


    此時出城迎戰隻會讓楚軍有機可乘,而且趙軍的士氣已經受到嚴重的打擊。


    夜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雷寂在城下挑釁,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怒。


    夜影氣急敗壞地再次怒斥:“小子!楚國的臉麵,楚軍的形象,都給你丟盡了!”


    雷寂拔出瓶塞啜飲了一口三糧酒,舉起酒瓶向城樓上晃動,挑釁道:


    “夜影,你若有膽量,便下來與我單挑一場!若你勝了,我不僅向你道歉,還送你整整一箱三糧酒!”


    夜影聽到這番話,怒火中燒,手握劍柄,恨不得立刻衝出城樓與雷寂決一死戰。


    在他即將衝動行事之際,眾將士上前勸阻:“將軍,切勿中了敵人的激將法!此人陰險狡詐,我們不可不防啊!”


    夜影緊握著劍柄,內心掙紮著。


    最終,在眾將領的極力勸阻下冷靜,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


    就連龍五聽到這個消息時,也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他早些年修煉五火聖法岔氣,體內時常有兩道元力亂竄,一直在用深厚的內功壓製,三糧酒有疏經順氣的功效,是他練功必用之物。


    而他一直背負的“酒鬼”之名,實則是因為他練功所需,而非真正的嗜酒如命,這種誤解讓他蒙冤已久。


    最讓龍五氣惱的是,兩次被劫的不但有三糧酒,還有六塊白水晶。


    這白水晶對他來說意義重大,被劫一直讓他耿耿於懷。


    如今,種種跡象表明,這一切就是雷寂幹的。


    為了穩定情緒,防止氣急攻心,龍五下令:“今日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要來煩我。除非是楚軍攻城了,否則別來吵我。違令者斬!”


    龍五也是人,也有脾氣,此番被氣得不輕。若不及時靜心休養,調整內息,恐怕會氣火攻心。


    雖然龍五可以躲在營內眼不見心不煩,但夜影就在城樓上,他親眼目睹了雷寂一夥人在城下撒野,心中的怒火難以遏製。


    他忍不住拿起一把長弓,瞄準正向城下奔跑而來的騎兵,試圖給楚軍一個教訓。


    夜影的行動早被王哨子發現,他迅速吹響急促的信號。


    騎兵收到信號立即後撤,並隻在涼傘以北繼續奔跑。超出射程,夜影的箭矢便失去了作用。


    雷寂也拿起一把弓,逐漸靠近城樓。他知道夜影也擅長弓箭,但並不知道夜影的具體實力。


    因此,他站在了三百步外,對夜影大吼一聲:“有種你別跑!”


    緊接著,雷寂單手附雷,射出了一支箭。這支箭猶如閃電般直奔城頭而去,速度快得驚人。


    夜影也迅速發出一箭,但由於他的箭矢速度不及雷寂,最終落在了雷寂前方五十步處,而雷寂的箭則準確地紮在了城樓上,發出哐哐作響的聲音。


    雷寂晉升元嬰後,元力和功法效果進一步加強,射程也提高了。


    雷寂再次向前走了四十步,又射出一箭。夜影也拚盡全力射出了一箭,但距離雷寂仍有數步遠。


    這次雷寂的箭擦著夜影的帽盔飛過,讓夜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雷寂熱血上頭,他大吼道:“我不欺你年邁!再上前五十步,你敢與我對射否!?”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戰場上回蕩,充滿了挑戰和囂張。


    奔跑的騎兵們聽到雷寂的話,也紛紛勒馬止步,觀察著戰場的局勢。


    王哨子眉頭緊皺,他知道雷寂這次衝動了。夜影是中將,實力不可小覷,並且城樓上還有其他趙軍弓箭手。


    但此時勸阻雷寂已經無濟於事。王哨子隻能迅速上前,把兩袋箭遞給雷寂,至少在箭支數量上不能吃虧。


    王哨子悄聲叮囑注意安全,雷寂接過箭袋,點點頭表示明白:“你注意觀察,若有高手助他,就明號通知我。其他人也做好撤退準備!”


    王哨子按照雷寂的命令,吹哨通知騎兵們做好撤退準備,並時刻注意趙軍城樓上的動向。


    雷寂大聲喊道:“對麵守將,敢與我對射否?報上名來!”


    夜影聽到雷寂喊話,冷哼一聲,回答道:“吾乃夜影!黃震戰神親賜中將!今日必取你性命!”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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