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品味夏馬爾的話,丹尼爾宛如x光的視線終於是收回,他淡淡開口,話語的理性到了讓人不寒而慄的程度:“醫生桑,你的boss不是跡部吧。”


    “嗯……你猜呢?”夏馬爾笑嘻嘻地跟丹尼爾打起了啞謎,丹尼爾皺了皺眉:“你知道我出了什麽問題嗎就來給我看病?”


    “不就是個失憶嗎?”夏馬爾攤手,“要我說這種都不是病,領你回義大利轉幾圈就能想起了。實在不行,敲敲腦袋看說不定撞一下就好了。”


    丹尼爾的表情凝固成了冰霜顏色,他看著這個愈看愈覺得奇怪的男人質疑道:“夏馬爾先生,你真的是個醫生嗎?”


    “當然,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專治不治之症,治癒了100萬人的名醫。”


    “我沒有不治之症,請回吧。”丹尼爾再次下達了逐客令,他把手搭在門邊隨時準備關上。夏馬爾眼疾手快地攔下丹尼爾的動作,耍賴似的地開口:“你不讓我給你看病我就不走。”


    丹尼爾的眉頭皺得更深,眼神裏透出一絲寒意,這是他發火的前兆。夏馬爾見他像是暴風雨來臨前寧靜般盯著自己默默無言,那隱隱冒著火苗的眼睛讓夏馬爾下意識想到了沢田綱吉。兩人這樣僵持了一小段時間,最後夏馬爾認輸地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道:“好吧,咱們不看病。聊天可以嗎?說說彭格列這個姓氏你還記得多少?”


    “彭格列?”丹尼爾始終保持著抵禦姿態的手在聽見這個姓氏的那一刻放鬆了,他愣了一秒回應說,“感覺很熟悉。”


    夏馬爾趁著丹尼爾鬆懈的關頭闖進房間,嘴上念念有詞:“那還有救,這是你目前效力的家族,我就是彭格列叫來的。”


    沒有來得及顧及夏馬爾的趁虛而入,丹尼爾呆呆地佇立在原處,臉上的表情陡然間布滿了陰鬱色彩,他的嘴唇動了動,一字一頓地吐出幾個字像是在自問自答又像是在詢問夏馬爾:“彭格列……十代?”


    “!”夏馬爾瞪大了眼睛表現出了極大的驚訝。他得到的信息是丹尼爾徹底忘記了彭格列的事情,而現在丹尼爾卻準確地說出了“彭格列十代”這個詞語。


    記得沢田綱吉打電話的時候把丹尼爾的情況說得很嚴重,夏馬爾甚至覺得自己慢一步這個全能小助手就會一命嗚呼。這才讓他放下手中的約會,馬不停蹄地來到日本。雖然丹尼爾一開門他就知道沢田綱吉運用了誇張的手法傳達指令,但是丹尼爾整個人氣質的改變還是讓夏馬爾感到幫助丹尼爾恢復記憶這個工作任重而道遠。


    不過所有的擔憂就在這一刻消散了,夏馬爾覺得丹尼爾的失憶也許並不是特別嚴重的問題,他隻是缺少了引導的人,於是夏馬爾像是世界明亮了一般猛然間燃起了希望。


    “果然……”看到夏馬爾的反應,丹尼爾已經明白了。他說話間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怒意,拳頭不自覺地緊緊握起。他就知道那個長時間在自己直播間遊蕩的叫做“彭格列10”的人有問題。根據目前的信息合理推測,那個人十有□□就是自己的boss。一個沒事拿錢砸主播,整天在線看直播的人,這樣的人當boss真的靠譜嗎?丹尼爾不禁這麽問自己。


    除了把彭格列十代和“彭格列10”聯繫起來,他還莫名地聯想到了某個在米蘭時裝周見到的男人。丹尼爾看向夏馬爾,眼睛平靜無波卻又像是暗藏著如膺般的銳利。他的聲音刻意壓低了幾分,帶著幾分危險的氣息:“彭格列十代目是個棕發棕眸的男人?”


    “沒錯。”夏馬爾點點頭,丹尼爾的臉色不善倒是絲毫不影響夏馬爾的好心情,他開心地吹起了口哨,“什麽啊~這不是記得嗎?”


    “那個混蛋……”丹尼爾感覺自己像是被人潑了一身的冷水,全身冰涼。仿佛置身於一個被虛幻的泡沫淹沒的海洋,分不清孰真孰假。他知道就連信誓旦旦說不會騙自己的跡部也和那個所謂的彭格列十代串通一氣,否則憑跡部的手段,是絕不可能連自己合作夥伴手下的財務大臣都不認識的。


    “什麽?”夏馬爾聽見丹尼爾罵沢田綱吉的話,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要知道,曾經的丹尼爾作為一個彭格列十代目最忠誠的部下,哪怕是背後對沢田綱吉的抱怨都是不曾有過的。


    “沒事,我覺得我應該快要想起來了。”丹尼爾深吸一口氣試圖安撫自己劇烈波動的情緒,他能夠感覺得到那個男人對自己的影響已經深入骨髓般自然而然。丹尼爾冰藍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夏馬爾,語氣篤定到讓人無法質疑,“如果可以,麻煩你回去告訴彭格列十代目……我很快回去找他。”


    “這樣嗎?”夏馬爾一瞬間感覺眼前的丹尼爾和以前的他重合了,那個刻板嚴肅,一絲不苟的年輕人。他並不清楚沢田綱吉在這之前做過什麽,看丹尼爾臉色不佳,夏馬爾出於醫生本能地湊近了些關心道,“你臉色不太好,注意休息,不要熬夜。”


    “我知道了。”丹尼爾和夏馬爾說了幾句,最後算是送走了這位難應付的大爺。


    這個時候,丹尼爾早就沒了心情直播,他跟守著電腦看著空椅子很久很久的觀眾們說了一聲“抱歉,身體不適先下播”便關了直播間。在直播期間,放個無聲的背景晾著觀眾這麽長時間完全可以說是直播事故了,不出意外齋藤的電話過幾分鍾就要打過來。


    丹尼爾想了想自己會麵對的批評教育心煩意燥地把手機關掉,然後麻利地穿上外套出了門。


    天空已經完全黑透了,天邊厚重的黑雲壓得月亮都喘不過氣來,星星也隱去了身影,整個大地都被夜的黑暗籠罩。丹尼爾沿著夜晚的街頭走了很久,晚上的風吹得臉頰有些發涼,得益於這樣的刺激,他的大腦總算是逐漸趨於冷靜。


    義大利彭格列總部,端坐於自己書桌前的沢田綱吉猛地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看著窗外呼嘯的風吹得玻璃窗都微微顫抖,突然“啊”地叫出了聲。他似乎忘記告訴夏馬爾不能跟丹尼爾說起彭格列和自己的事情了。


    不過應該不要緊吧?沢田綱吉樂觀地安慰自己,他轉了轉手裏的筆,注意力很快被眼前的財政赤字單吸引去。那一筆需要賠償的巨款來自於自家嵐守和雨守進行任務時的“意外”。這種時候,沢田綱吉內心總會冒出一股對丹尼爾難以言表的思念,這種思念比起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阿爾在外邊的辦公室,沢田綱吉撥通了內線:“阿爾,獄寺和山本還在總部嗎?”


    “是的,boss。”


    沢田綱吉按了按酸脹的太陽穴,無奈地說道:“把他們給我叫進來。”


    獄寺和山本並排走進沢田綱吉的辦公室,他們都穿著純黑色的西裝,純手工的裁剪讓西服完全服帖在身上。一個內裏搭暗紅如血的襯衣包裹著纖細卻不失陽剛的身形,另一個幽暗的藍色襯衣勾勒出完美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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