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笑抱拳笑道:“黑白兩位,鐵兄想必是認得的了。”


    鐵中棠笑道:“隻怕黑兄卻是首次見到小弟!”


    黑星天果然是第一次見到他真麵目,但比起鐵中棠的真麵目,他卻對門後的露出來的那個白色頭髮產生了動搖。


    不是吧,那個女的在這裏?黑星天心想著。


    司徒笑手掌引向那高大之人,笑道:“這位兄台,便是敝鏢局中第一位鏢師,江湖人稱金剛韋駝駱不群。”


    那駱不群大咧咧點了點頭,道:“承教。”


    司徒笑又指道:“這位‘滿地飛花’彭康彭大俠,乃是江湖中地趟刀第一名家。”


    那背插雙刀的短小漢子抱拳笑道:“不敢當。”


    隻見司徒笑幹咳一聲,神情似乎變得慎重起來,道:“這兩位便是錢大河、孫小嬌賢伉儷了!”


    鐵中棠見這兩人,不但神情有趣,姓名也有趣得很,不覺露齒一笑,抱拳道:“幸會幸會。”


    那高冠男子麵色一沉,手腕立刻抓起腰邊劍柄,那嬌小女子笑道:“小錢,他不認得咱們,莫怪他無禮。”


    司徒笑大聲道:“錢兄伉儷真名,鐵兄或許還不知道,但‘黃冠劍客’與‘碧月劍客’的大名,鐵兄總該聽說過吧!”


    鐵中棠皺起了眉頭。江湖中“彩虹群劍”之聲名,如日方中,鐵中棠確是聽人說過的,也知道這“黃冠劍客”劍法迅急,素有河朔第一快劍之稱。


    就在這時,隻見司徒笑微一揮手,沈杏白轉身奔出。


    不久,沈杏白已率領著幾條黑衣大漢,推著輛奇形怪狀的車子,吆喝著奔了過來。這車子四四方方,長寬俱有兩丈左右,宛如個巨大的箱子,隻是在角下配了四隻車輪的模樣。鐵中棠也猜不到司徒笑究竟在弄什麽玄虛,卻知此人兇險jian狡,尤喜故作驚人之事,這“箱子”裏必定有些古怪。


    司徒笑嘻的一笑,揮手道:“架起來。”


    沈杏白笑應道:“遵命!”轉身走到車後,那裏竟有個後盤,他吱吱地轉動起後盤,車頂突然開了。隻見一架三丈高的雲梯,緩緩自車子裏架了起來,雲梯頂端,包著塊一丈長短的油布,油布裏卻不知包的是什麽。


    司徒笑道:“偏勞哪位兄台,去將那塊油布掀開。”


    彭康笑道:“好戲即將登台,待小弟先去揭幕。”


    司徒笑撫掌道:“彭兄出馬,再好不過。”


    轉念間彭康手掌已抓著那方油布下端,口中笑道:“瞧著!”突然一個斤鬥,連人帶油布一齊落了下來。


    鐵中棠還有門後的銀時目光不由自主隨著他身形而下,這才抬頭望去,目光到處,鐵中棠再是冷靜,也忍不住驚呼出聲來。


    原來雲梯頂端,竟縛著一人,滿身白衣,已經泥汙,鬢髮蓬亂,低垂著頭,也不知是生是死。


    雖在細雨如霧中,但鐵中棠也瞧得清清楚楚,此人竟是水靈光。


    第256章 第二百四十三訓


    當鐵中棠見到高台上的水靈光時,他心頭如被雷殛,轟然一震,一股熱血,直衝頭上,大喝一聲,便待撲上。


    見到他此刻的舉動,司徒笑道:“你若是胡亂妄動,她就沒命了。”他雖未出手阻攔,但這兩句話,卻當真比什麽招式都具威力。


    鐵中棠身子一震,倒退三步,手足俱都冰涼,全身卻失了氣力,道:“她……她還沒有死麽?”


    司徒笑含笑道:“她雖然未死,但我舉手之間,便可叫她再也活不成的,你不信隻管試試。”


    鐵中棠轉目望去,隻見黑星天、白星武、司徒笑、沈杏白等人,右手俱都縮在袖中,想必正是捏著暗器。這幾人都是暗器高手,自己若是妄動,他們便要出手,那時自己縱有三頭六臂,卻也攔不住這許多人。而水靈光全身被縛,更是難以閃避。


    銀時麵無表情的四周掃了一圈後便緩緩上前,走到了鐵中棠的前方。


    鐵中棠未能理解銀時的舉動,此時卻因水靈光之事使得精神恍惚,竟隻能呆呆的看著銀時。


    司徒笑早就發現銀時了,他自信此時的他有了水靈光這個人質,不管怎樣都絕對有利。更重要的是他也不認為多一個這個白頭髮的女孩能有什麽效果,因此他的樣子更是輕鬆自在。


    “銀子姑娘,自從那日李府之後就沒再見了,能夠在此地見到你我真是太高興了。”


    銀時把目光留在了水靈光的那毫無血色的臉上,問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司徒笑笑道:“還請姑娘放心,她還活著。隻是,沒想到銀子姑娘你還真的是大旗門的人。”


    “才不是呢!”銀時毫不猶豫的就否認了,還顯得很無奈道,“我隻是剛好認識他們並且選擇跟他們在一起而已。大旗門什麽的我才不會去加入呢!”


    司徒笑道:“這樣甚好,說實話,在下也不忍心傷害銀子姑娘呢!隻是有點惋惜,銀子姑娘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楚楚可憐,矯揉造作了呢!”


    銀時瞟了司徒笑一眼,不屑的說道:“喂喂,大叔,有你這麽說話的嗎?銀子啊,為了生存厚著臉皮也是沒辦法的啊!不過啊,雖然我也很卑鄙但最起碼我還不會隨隨便便拿一個女孩子做要挾啊!你這樣子都做得出我還真是佩服的忍不住願意拿出珍藏多年的布丁奉獻出去了啊!”


    雖然大部分都聽不懂,但是司徒笑還是從銀時的話中領悟到深深的諷刺韻味,於是冷笑道:“我們五福聯盟與大旗門的仇恨又是你這個外人所了解的嗎?勸銀子姑娘你還是審時度勢,不要捲入無謂的鬥爭當中才好。不然最後吃了虧那就太令人痛心了。”


    “早吃虧了啦!打從那一天的墳頭前……”銀時揉著後腦勺,小小聲的嘟囔著。在又一次瞄了一眼水靈光和失魂落魄的鐵中棠的時候,他大大的嘆了口氣說道,“喂,大叔,拿我跟那邊的小姑娘交換可以麽?”


    “交換?”司徒笑皺了皺眉頭。


    而聽到銀時這麽說的鐵中棠也終於起了反應,驚訝的抬起了頭。


    銀時也不管他們怎麽想,直接說道:“欺負一個小女孩算得了什麽啊,你這個變態蜀黍!還不如來一場成年人的遊戲讓這場戰爭來的更加激烈不是很好麽?”


    司徒笑沉吟著,似乎在思索銀時話中的含義。


    而黑星天則緊皺著眉頭盯著銀時。


    倒是孫小嬌,打從看到銀時的時候她就已經對銀時很不順眼了。不管是對他精緻的容貌還是那火辣的身材。當下冷哼一聲道:“司徒兄,你可不要被迷惑了啊!用得著聽一個娘們的嗎?直接殺過去不就可以了!”


    司徒笑還沒有吭聲,銀時掏著耳朵,拿出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吐槽道:“人家銀子是在跟那邊的蜀黍說話,關你什麽事情啊?難不成因為你在嫉妒銀子嗎?那也是啊,銀子胸部又大,又是個超級美女,還年輕有資本,你這個上了年紀還不知廉恥畫上大濃妝出來嚇人的老妖怪是會覺得心情不平衡的了,哎呀……有魅力就是一件罪惡的事情啊!!”


    孫小嬌簡直被銀時氣到快發瘋了,她顫抖著指著銀時咬牙切齒道:“你……你……你說什麽?”


    “啊嘞嘞,不是吧?”銀時險惡的用手掩嘴偷笑道,“不僅老年色衰,連聽力都開始下降了嗎?這個可不行啊,那可是老年癡呆病發前的徵兆啊,一不小心三高都上來了剩下了的日子就隻能癱瘓在床上了啊!小心不要突然血壓升高暴斃身亡了哦!老太婆還是要注重身體健康的啊!”


    孫小嬌真的抓狂了,她暴怒道:“我要殺了你!!!”


    錢大河上前攔住她道:“小嬌,不要生氣了!”


    但是錢大河的安慰非但沒有得到她的降火,反而火氣更加猛烈了。孫小嬌把矛頭都對準了錢大河道:“小錢!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來攔我?難不成你也看上了這個臭婊。子不成?難道你也認為我已經年老色衰了嗎?你說!!!”


    “不,不是這樣的!小嬌你要冷靜!”錢大河焦急說道。


    銀時還在那邊繼續說道:“你看看,連你老公都看不過眼啦!下次還是別畫這麽濃的妝了!真嚇到小孩子心靈烙下病根那就不好了對吧?”


    “小錢!”孫小嬌大喊一聲便把劍刺向了錢大河。


    錢大河無暇解釋了,隻能一邊勸著一邊抵禦著孫小嬌的攻擊。很好,帶來的人掉隊兩人。


    銀時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眾人麵麵相覷,心中都不禁暗駭:“好恐怖的女人……”


    這時,司徒笑開口了:“銀子姑娘的嘴巴還真是厲害啊!”


    銀時沒有理會他的這句話,繼續問道:“話說,你還沒有回答我啊!拿我跟那邊的女孩對換怎麽樣啊?頂多銀桑再給你一個特別的殺必死哦!這可是超級難得的大優惠哦!”


    “這可不行啊!”司徒笑道,“你的嘴巴這麽尖銳,要是被你就這麽說過去了那就不好辦了啊!”


    想了想,銀時笑道:“啊啊,那也是啊!畢竟現在我也不敢肯定那丫頭現在是不是真的還活著!要是銀桑跟她換了發現她已經領便當了,那銀桑豈不是吃大虧了?”


    司徒笑道:“要證明她是不是還活著這個容易。”微微使了個眼色,黑星天、白星武、駱不群,齊地退到車旁,嚴密防守。


    突見司徒笑微一揚手,一道風聲,直打水靈光。鐵中棠大駭,司徒笑已大笑道:“鐵兄莫怕,我這隻是解她穴道。”話未說完,水靈光已輕輕呻吟,抬起頭來,她竟未想到自己置身如此高處,轉眼四望,雖已醒來,卻有如做夢一般,隻覺身上冷颼颼的,滿是寒意。


    鐵中棠驚喜悲憤,齊集心頭,嘶聲喝道:“二妹……”


    水靈光一驚垂首,便見到仰首而望的鐵中棠,一時間心頭也不知是驚是喜,嘶聲道:“大哥……”兩人隻覺心頭都有千言萬語,但互喚一聲,便再也說不出話來。兩人相隔雖僅咫尺,卻有如各在天涯。


    銀時摳著鼻屎看著這深情的一幕,隻感到煩躁無比。


    啊啊,真是的,真喜歡就給我好好的在一起啊混蛋!!!


    就是這樣的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銀時問道:“喂喂,你不是跟大隊的嗎?怎麽就掉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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