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這裏!”


    雷震遠還有那名一直不吭聲的錦衣少年也沖了進去,接著便爆發出了一陣興奮到極點的歡呼。


    “欸?欸?”銀時愣了愣,“真的……有寶藏?”


    桂已經往前走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滿洞珠寶,閃耀得這銀時和桂的目光中。


    桂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而銀時已經驚愕了:“真真真真真的有寶藏啊!!!”


    目光所及之處,竟然全都是人間難見的奇珍異寶,許多粒夜光之珠,照得他滿眼生花。


    每個角落裏,都堆放著十餘株高達數尺的珊瑚。珊瑚枝上,掛滿了一串串的瑪瑙,綠的翡翠,白的珍珠,以及一些鐵中棠見所未見的寶物。最遠的一個角落裏,竟有一張錦榻,雖然陳舊,卻極美麗,錦榻旁竟還堆放著十餘潭泥封未除的美酒。


    而在後方還有一個洞窟,說不定裏麵也是巨大的財寶山。


    而那四人俱都露出了野獸般的貪婪。


    良久良久,那白髮人方自長嘆一聲,緩緩道:“十餘年的苦心積慮,滿頭的蒼蒼白髮,今日總算有了報償。”他俯下腰去,顫抖著伸出手掌,拾起地上一柄滿鑲珠玉的銀劍,道:“寶貝呀寶貝,你可知我為你花了多少心血?”


    話聲未了,那藍衫文士突地反手一掌,將他掌中銀劍震落。白髮道人變色道:“兄台這是什麽意思?”


    藍衫文士冷冷道:“閣下難道忘了你我的君子協定,主權未分之前,誰也不能妄取洞中之物!”


    白髮道人呆了一呆,強笑道:“在下隻是拿起來看上兩眼,並無妄取之意,兄台切莫誤會。”


    藍衫文士冷笑道:“如此最好——”俯首在水流中瞧了半晌,舀起一捧清水,慢慢喝了起來。


    雷震遠則高興的拉著銀時和桂說道:“多虧了你們的指路啊,否則我們都不知道要找多久才能找到呢!”


    “啊,說的沒錯。” 隻見藍衫文士喝完了水,擦了擦掌上的水珠,回首道,“無論如何,真要感謝你們!”


    剎那間,銀時和桂分明感受到他眼中的惡意。兩人都沒有說話。


    接著,藍衫文士突然看向白髮道人道:“寶藏既得,閣下可有什麽安排麽?”


    白髮道人展顏笑道:“這寶藏雖是在下探測而出,但若無兄台你的支持,在下必定要費事得多。”


    藍衫文士道:“想必如此。”


    白髮道人強笑道:“是以在下絕無貪得之心,絕對公平地將這寶藏分做兩份,你我各取其一……”


    雷震遠一聽,雙目一睜,大怒道:“分作兩份?你難道將我兩人當作死人麽?我兩人辛辛苦苦——”


    白髮道人麵色一沉,道:“你辛苦什麽?”


    雷震遠怒道:“當今江湖中,除了我‘霹靂堂’門下,除了我‘小雷神’之外,還有誰能以火藥炸破山腹?”


    隻聽白髮道人冷冷道:“放火藥、用苦工的代價,我自會算給你。”


    雷震遠厲聲喝道:“你說什麽?”


    接著,他們開始大吵起來。


    見到此情形,桂嘆息道:“果然,在錢財麵前,人性都變得骯髒起來。”


    “假髮,這個你就說的不對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


    桂無言的看著一臉認真卻以及已經滿口袋塞滿了財寶的銀時。


    “喂,你動作也太快了吧?”


    銀時非常認真的說道:“你在說什麽啊?這些可是我們家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鄰居家爺爺留給我們的耶!拿一點很正常啊!”


    “說到最後都成別人家的了!!”桂適時的吐槽道。


    “假髮,拿完了就走吧!人啊,還是不要太貪心好!”


    銀時說著的同時還在不停的往自己的身上塞財寶。


    “呀,你現在的模樣有什麽資格說這句話?”


    “再不走可能就來不及了哦!”說著的銀時瞟了那個藍衫文士一眼。


    果然,就在這時,藍衫文士微一擺手,截口道:“兩位誰也不必爭了。”


    雷震遠道:“我知道黑大叔必定會主持公道的。”


    白髮道人澀聲道:“兄台之意,該如何分法?”


    他幹咳了兩聲,忍不住也走到水池前舀起一捧清水,想潤一潤已緊張得要冒出火來的喉嚨。


    藍衫文士凝目望著他的身影,緩緩道:“不必分了。”


    白髮道人雙眉立軒,道:“此話怎講?”


    藍衫文士微微一笑,道:“兄台喝下水再說。”


    白髮道人也不瞧他,白頭上拔下了髮簪,在水中輕輕一劃,簪頭的一點銀尖,立刻變作了烏黑顏色。


    銀時和桂都揚了揚眉。


    隻見白髮道人陰惻惻一笑,緩緩將簪插回頭上,冷冷道:“黑星天,你的心也未免太黑了吧!”


    黑星天麵色仍然絲毫不變,移目望向白髮道人,緩緩道:“禍從口出,閣下若是胡言亂語,大禍就要臨頭了!”


    白髮道人厲聲道:“難怪你說不必分了,原來你是想要獨吞!”


    黑星天神色自若,道:“確有此意。”


    白髮道人道:“好,好……”


    黑星天冷冷道:“但這水中之毒,卻不是為你準備的,隻因我要動手除你,又何需在水中下毒?”


    他再不望白髮道人一眼,揮手道:“叫他們進來!”


    錦衣少年應了一聲,掠入山腹,片刻之後,八條手持鶴嘴尖鋤的勁裝大漢,隨在他身後,魚貫而入。


    黑星天含笑道:“辛苦了你們,先喝些水解解渴!”


    聞言,銀時和桂都冷峻了一雙眼睛。


    勁裝大漢一直走到水池邊,就在這時,銀時和桂突然竄了過去爭先喝起水來。


    見到此情形,黑星天皺起了眉頭。


    “哇,好甜!好解渴啊!對吧,假髮子!”


    “不是假髮子,是桂子!啊——”


    突然,銀時和桂猛地一臉扭曲接著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雷震遠大驚,連忙上前探息,卻已經無力回天了。


    那幾個大漢見到這種情形大驚失色:“水中有毒?”


    了解到這個事實的一幹人等都不敢喝水了。


    黑星天很是氣憤,這兩個丫頭居然拿自己的性命去換取這八條漢子的命?該死,這下子豈不是能拿到的變少了?


    這時,雷震遠衝上去瞪著黑星天道:“你為何要這麽幹?”


    黑星天此刻的心情還是非常糟糕,於是不帶好聲色的說道:“這是她們自找的,我根本就不是為了她們所準備了!”


    瞬間,那八條大漢似乎領悟到了什麽,其中一人顫抖著問道:“總鏢頭,難道你是……”


    還沒說完,黑星天就一掌將他給打死了。


    “再多話就跟他一個下場!“黑星天冷冷的說道。


    所有人都噤聲了,但是表情卻分明顯得很不甘心,簡直氣結。


    他看了看白衣道人,對方似乎也回敬了他一眼。


    腳步移動,黑星天走向那白髮道人。


    白髮道人立刻麵目慘變,道:“你要做什麽?”


    黑星天道:“我先問你,你這寶藏之圖,是從哪裏來的?”


    白髮道人道:“我不是早已說過了麽?”


    黑星天冷笑道:“你說那寶藏之圖,是在大旗門門人弟子的死屍上,取出來的,是麽?”


    白髮道人道:“不錯……”


    黑星天道:“這種話你用來騙三尺幼童,他或許會相信,但在下麽……哼哼,大旗門弟子的死屍,我已看得多了,卻從來不知道二十年來,有任何一個大旗門弟子的死屍,不是死在我親眼目睹之下。”


    聽到這裏,裝死的銀時和桂都皺起了眉頭。


    果然也是他們的仇敵之一。


    了解到黑星天準備毒死所有人的時候,銀時和桂為了救這群可憐的傢夥的性命,故意在他們麵前喝水然而假裝中毒以避免他們繼續喝水。當然他們也沒有真的喝下去,隻是做做樣子,接著把假髮專用裝死藥給吞了下去。


    現在他們的注意力已經不在自己的身上了,銀時和桂便開始悄悄的往洞窟裏麵移動過去。


    至於此時的白髮道人聽到黑星天這麽說後,很是不安的訥訥道:“這個……這個……“黑星天冷笑截口道:“何況這宗寶藏如此巨大,大旗門人必然也將它看得極重,是以身懷藏寶秘圖之人,就必定是大旗門中的首腦角色,他們的屍身,臨死時我都已搜查過了,縱有藏寶秘圖,也輪不到你來發現。”


    白髮道人呆了半晌,突然大聲道:“無論我是如何知道這寶藏所在之地的,都與你無關,你都該將財寶分我一份。”


    黑星天冷冷道:“不錯!但我懷疑的,隻是你的來歷。”


    白髮道人變色道:“懷疑什麽?”


    黑星天麵色一沉,厲聲道:“我懷疑你也是大旗門的弟子,自師長口中,聽到了一些有關這寶藏的秘密,財帛動心,你便背叛了師門,是麽?”


    這個消息確實驚人啊!但是銀時和桂已經無暇顧忌這個了,他們終於來到了洞門口。


    兩人剛一進去,突然出現了一隻手抓住了他們並且將他們給拖了進去,一直拖到錦榻之下。


    兩人大驚,就差沒叫出來了。


    錦榻下,他們總算看清了眼前的人了。


    不管是銀時還是桂都瞪大了眼睛。


    “鐵中棠?”


    【


    第224章 第二百一十一訓


    見到對方的臉,銀時真的不能不吃驚啊!


    “鐵中棠?你沒死啊!”


    在銀時差點叫出來的瞬間,鐵中棠急忙掩住了他的嘴巴。


    “小聲點啊,別被發現了!”


    桂問道:“在你掉下去後發生了什麽事嗎?”


    鐵中棠點點頭,講述起了那一天之後的事情。


    鐵中棠墜下懸岩,經過一段暫短的暈眩後,他耳邊突地響起一陣歌聲。


    歌聲嬌美清悅,反反覆覆地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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