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收完秋,一望無際的曠野裏,有溜玉米的小孩子,也有放羊的羊倌趕著羊群在地裏穿梭。


    我們家的穀地和玉米地在一塊大地裏,每年都是平均土地進行栽種的。


    今年玉米,明年穀子。


    兩種農作物輪換著栽種,俗稱換茬。


    玉米收拾完,把玉米杆子全部都要集中在地牆壕裏,等到處理完了其他事情之後,便用大鍘刀鍘成三厘米左右的碎段。


    然後,把廁所裏的盥一擔一擔的挑進地裏,潑在上麵,具體操作方法就是一層玉米杆子碎屑,一層盥,再加一層土。


    這就是俗稱的農家肥,嘔一個冬天,等到第二年春天種地的時候再用撅一钁頭一钁頭的撅起來,用纖,一纖一纖的倒一遍,攪拌一下,就是最好的農家肥。


    穀杆子則是牲口最好的草料,同樣是用大鍘刀鍘成更小一點的碎屑,再配上一些麩皮,穀糠,豆子,就成了牲口最好的口糧。這就是魯迅先生筆下的老牛,吃的是草擠出來的卻是奶。


    趁著假期,我們家的玉米杆子早早的就處理好了,隻有穀杆子,割好了,還要碼在地裏曬幹才能往家裏垛。


    那一天,爸爸和媽媽去我們家山上的那一塊地裏幹活了,大哥本來也是跟著去了的,不知道中間鬧了什麽別扭,就一個人回家來喝酒了。


    估計是剛學會喝酒,喝了一點點就開始發酒瘋了。


    二哥扛穀杆子的時候中途回了一次家,就是這個時候和喝了酒的大哥起了衝突,大哥打了二哥。


    好巧不巧就被回家的媽媽看見了。


    “老大你這是幹啥呢,你是哥哥為啥要打弟弟?”


    媽媽最不喜歡的就是兄弟鬩牆,不管是兩個哥哥還是我們姐妹仨,但凡是打架吵架了,媽媽都會生氣,尤其是以大欺小,她就更加生氣了。


    老大打老二,再有理,在媽這裏都會變成沒有理。


    二哥挨了打,一聲不吭就跑出去了。


    二哥從小就話少,和我們說的話更少,人安靜了就特別討喜,就像我家大妹妹就是這樣,話不多,但說出來的話就是一個唾沫一個釘,說一不二。


    我覺得我家大哥話太多,估計是他自己一個人修家,將來是兄弟兩個人分家,拗不過來彎,對著二哥說了啥不中聽的話,讓人家給頂撞了,自己麵子上抹不過去,就想擺老大的架子,教訓自家弟弟。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媽的眼裏兩個兒子是一樣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個受委屈,娘心裏都會不舒服。


    就在媽媽責問大哥的這個時間段,二哥扭頭就走了,媽媽還以為二哥繼續去地裏扛穀杆子了。


    大哥對媽的話充耳不聞,隻管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直到晚上天黑了,我回了家,才知道二哥不見了。


    頓時,家裏所有人都慌了,拿手電的拿手電,提馬燈的提馬燈,滿村的找二哥。


    大哥這時候,酒也不喝,也想跟著到處找,結果被爸爸給攔住了。


    “老大就別去了,喝的醉醺醺的,別老二沒找到,還得接著找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鎖心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幸福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幸福鳥並收藏鎖心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