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呢,我不回來咱家的地不是照樣子可以種嗎,我當兵又不是不回來了,我隻是想出去多鍛煉一下自己而已。”


    大哥為了能去當兵,極力為自己尋找說辭。


    “哪能一樣嗎,你不回來,我不攔你,你回來了我也不攔你,你想幹啥我不是都隨你了,為啥你還是不滿意,在家裏最需要你的時候,自己遠走高飛?”


    媽媽的大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為了留住自家大兒子也是拚了。


    實在是過去孤兒寡母的被人欺負怕了,不想再過那種窩心的日子。


    “媽,好男兒誌在四方,你怎麽能為了小家的幸福就不顧國家的安危呢,沒有國哪有家,現在越南自衛戰正需要人的時候,我怎麽能夠畏縮不前呢。”


    這話說的媽媽幾乎就啞口無言了。


    “不是,兒子,你看你說的媽媽好像有多自私一樣,現在國家的大後方也是滿目瘡痍需要建設的啊,咱們多種糧食,也是在為國家做貢獻啊,又不是隻有當兵才能保家衛國。”


    瞧瞧這倆母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探討國家大事呢,大哥讀了書,對國家的大小事情都有所了解,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說辭。


    媽媽呢,別看是鄉村女人,但是有個教書的爸爸,每星期回來都會給媽媽講解當前國家的形勢,對外麵的情況也不是睜眼瞎。


    越南自衛戰,不但大哥知道,媽媽知道,當時的我也是聽說過的,不過,自己還小,不明白為啥老是要大戰。


    但是,大哥和媽媽誰也說服不了誰。就這樣僵持著。


    日子還是照樣過著,我們家但凡遇到大事情都得爸爸做主,星期天爸爸回家的時候,又對媽媽進行了一次愛國教育,總算是把媽媽說通了,答應了大哥參軍。


    我們家裏本就有軍人的先例,大伯抗美援朝,大伯家的二兒子也是當了兵,如今大哥失戀也是因為那個當兵的橫插一腳。


    不給大哥一個機會顯然是說不過去。


    爸爸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最終為大哥爭得了參軍的機會。


    媽媽也不是心中無大義的人,經過爸爸的解釋,最終同意了大哥參軍。


    那段時間大哥的興致很高,又是參加民兵訓練,又是自己在家裏鍛煉,還督促我們跟著他一起鍛煉。


    越南自衛反擊戰,國家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但鼓勵廣大的青年參軍保家衛國,還組織了一次又一次捐助物資。


    那段時間,我們的村子裏,大姑娘小媳婦的都是圍坐在一起,不是納鞋墊就是做鞋子,家裏也是堆積了好多鞋子,都是媽媽親手做的。


    可見媽媽有多麽的口是心非,嘴上不樂意兒子當兵,背地裏卻為別人的兒子忙碌著。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更不懂國家大事,我隻知道,又打仗了,打仗就免不了流血犧牲,也是不願意大哥走的,主要是大哥走了,我的算術又該倒退了。


    “大哥,可不可以不當兵?”


    我眼見著大哥一次又一次的往鄉裏跑,就怕自己一轉身,大哥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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