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喊聲驚動了枯樹枝上的幾隻麻雀。


    麻雀嘰嘰喳喳叫著飛走了,好像在說:“出事了,出事了。”


    岸邊還有沒有處理過的荒草,二妞小小的一個撲倒在地,就啥也看不見了。


    我離得岸邊太遠,看不太清楚,隻隱隱約約的看見二妞撲倒了,並且二妞一倒下就看不見了。


    我還以為二妞掉下懸崖了,顫抖著聲音一邊喊一邊使勁往岸邊跑。


    “二妞,二妞,姐,姐姐來了,姐姐來救你……”。


    不遇到危險,誰也不知道誰有多大的潛力,平時要花費十分鍾才能到達的岸邊,這一次我居然三分鍾就趕到了。


    等我趕到岸邊的時候,就看見二妞趴在地上,一邊用手劃拉嘴裏的枯草,一邊撅著屁股找東西。


    目測她離懸崖也就是一步之遙,懸崖下麵是大河灘,常年四季的河水衝刷,河灘裏堆滿了亂七八糟的石塊,二妞當時如果真的掉下去了,十有八九會沒命。


    我看見二妞沒事,鬆了口氣,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


    由於已經是深秋了,地裏的基本已經就緒,農民大部分都歇了。空曠的田野上一覽無餘就我們倆小不點。


    所幸沒事,不然,真出點事,還真沒人知道。


    我歇了一會,一把拉住二妞的小手就往前拽。


    “快起來,二妞,你嚇死姐姐了。”


    一邊拽還一邊學著媽媽的樣子朝著二妞的小屁股打了一巴掌。


    這二妞也是真能忍,摔倒了不哭不說,打了也不哭,還一個勁的指著懸崖喊:“小鬆鼠,我的小鬆鼠跑了。”


    小鬆鼠是二哥趁星期天回家的時候給我們抓的,關在鐵籠裏,平時二妞寶貝的不行,走哪就帶到哪。


    三妞沒個深淺,怕她把小鬆鼠害死了,我呢對鼠類動物一向跟抗拒,能不動就不動,大部分時間,小鬆鼠都是二妞在喂養。


    在我打茬子的時候,由於過於專心,就沒注意,不知道二妞如何就開了籠子,結果小鬆鼠得空就跑了,二妞就去追,這一追就追到了懸崖邊。


    還好我喊的及時,不然,小丫頭非跟著小鬆鼠掉下懸崖不可。


    我邊拽著二妞往回走,邊給二妞拍打身上的土邊訓斥。


    “你說你,鬆鼠重要還是命重要,你要是從這裏掉下去,我該怎麽辦,啊?”


    無形中我就把媽媽的風格學了一大半。


    “妞妞,二妞,在哪呢”


    正在這時,媽媽來了,在茬堆這裏看不見我們,就喊了起來。


    岸邊的荒草太高了,恰恰好把二妞和低著頭彎著腰的我給擋住。


    “媽媽,我們在這呢,嗚嗚,我的小鬆鼠不見了。”


    聽見媽媽的喊聲,二妞哭了,還邊哭邊喊。


    我直起身子,就看見媽媽著急忙慌的往岸邊跑。


    “妞妞,你咋這樣不省心呢,為啥帶著二妞去地岸邊,不是給你說那裏危險嗎?”


    媽媽看見我站起了身子,人未到話就先到了,不由分說的就責備我。


    “媽媽,我……”


    我才要申辯幾句,就被媽媽給打斷了:“我什麽我,不要告訴我是二妞自己跑到懸崖邊的,你現在是越大越會推卸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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