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照例是我負責洗碗,媽媽去太陽下麵攤玉米,兩個妹妹負責收拾桌子。


    每年收完秋最艱巨的任務就是剝玉米,僅靠我們姐妹仨,根本剝不夠交公糧的玉米。


    秋假結束後,哥哥們都去外地上學了,我和二妞也開始上學了,家裏就隻有媽媽和小妹。


    小妹貪玩,每天媽媽去地裏都帶著她,媽媽幹活的時候,她就自己在地頭玩兒,經常搞得滿身都是泥土。


    農民一年到頭,也就是冬天能休息倆月,收完秋就開始忙著秋犁地了。


    那時候,村子裏就隻有犁地大叔家裏有幾頭驢和騾子。


    我們村子大部分都是山地,耕牛走路太慢,上山下山也沒有驢靈巧。


    更主要的是,牛糞太稀,平時大家除了耕地之外,還會碾場子。


    這樣用牛就沒有用驢輕便快捷,要是碾場子的話,牛糞拉到場子上還不好收拾,不像驢糞一顆一顆能夠撿出來。


    所以,犁地大叔家裏用來耕地和碾場子的就隻有一隻頭驢和幾頭隻騾子。


    一頭驢就用來碾場子了,兩頭騾子則用來犁地。


    相比起牛來,驢和騾子在農村更吃得開。


    因為牛行走的慢,有時候去趕集,或者往地裏送個糞,去公社交公糧,牛的速度就顯得有點不趕趟了。


    犁地大叔一年到頭的收入在村子裏是數一數二的,由於他們家養著牲口,平時除了自己種地,還要給全村人犁地,打場子等。


    不管是犁地還是打場子都是要收費的,一年下來收入不少了。


    我們家的地大部分都是犁地大叔幫忙犁的。


    犁地之前先要把肥料送進地裏,均勻的撒開,牲口犁地的時候,還要有一個人跟在後麵用一個木墩子使勁的砸土塊。


    地長不長莊稼和每年的秋犁有很大的關係。


    爸爸除了星期日可以回家來幫幫忙,平常地裏的活就都是媽媽在幹。


    所以,媽媽是我們家最大的功臣。


    她平時除了種地,還飼養家禽,包括我們的穿衣被褥,吃喝拉撒都得媽媽操心。


    過去交公糧主要就是交玉米和穀子,穀子打下來曬幹就行了,玉米卻要剝下來在曬幹才行。


    除了哥哥們,我是陪伴媽媽幹活最久的一個。


    哥哥們上學走了,爸爸也走了,我就白天上學,晚上回家陪著媽媽一起剝玉米,每天晚上都要在寫完作業的基礎上,剝滿一桶玉米才能睡覺。


    白天就是不停的翻曬,下午太陽落山之前還必須要把糧食收起來裝袋子。


    夏天是暴雨,來的快去的快,秋天則是連陰雨,纏纏綿綿,有時候一下就是半個月不見太陽。


    為了能夠順利的交公糧,我和媽媽幾乎是通宵達旦的在幹,尤其是媽媽,有時候,我都睡醒一覺了,媽媽還在一個人剝玉米。


    等玉米全部曬幹了,爸爸湊星期日把裝好的袋子搬上平車,我們兄妹幾個幫忙推著去公社交公糧。


    那個年代的人覺悟是真高,交公糧都是排著隊爭著搶著交的。


    從糧站到大街上排了長長的一條隊伍,有時候趕不對時間,從早上五點就去排隊了,到晚上天黑了還回不了家。


    交完公糧,爸爸還要連夜往學校裏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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