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地裏的活主要就是收割麥子,加種穀子,鋤禾,施肥這些活。


    春播夏長秋收冬藏,四季輪換,在我們這裏特別分明。


    小麥是深秋時節下種,經過一冬的醞釀,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候才會蓬勃生長,我們這裏隻種冬小麥。


    春天下種的是玉米,穀子和各種蔬菜。


    放暑假的時候剛剛趕得上收割小麥,這個季節的雨水特別多,如果收割不及時,趕上了陰雨連綿不絕,就會欠收。


    這個時候大家最是忙碌,經常趕不住吃飯。


    起早貪黑,直到糧食入庫才能喘口氣。


    小麥的麥稈子可以做草帽條,七根麥稈編織,做成很長的一條,我們都是用胳膊撐起來打圈,一把草帽條二十圈,少一圈都不行,一把最低可以賣到一毛四分錢。


    收割完小麥,就是曬麥稈子,摘麥稈,全靠指甲往下摘,為此,我們都有自製的鐵指甲。


    這個時節的白天,大人們都在地裏給莊稼施肥,檢苗,鋤禾。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隻有農民才有發言權。


    晚上人們就聚在一起,邊摘麥稈子邊嘮嗑,廢棄的麥稈子就會堆在一起,點燃一堆篝火,借此熏跑蚊子。


    白天大人們去地裏幹活了,孩子們沒事就會到處瘋玩。


    我們的村子和隔壁的村子之間隔著一道很深的溝壑,隔著兩岸說話都能聽得見,要想見麵至少的走十五分鍾。


    不知道是為啥,突然有一天兩個村子的孩子們各自拿著所謂的“兵器”,開始了互毆,戰鬥一觸即發。


    戰鬥的領頭人,我們村是我二哥,鄰村是我大姨家的孫子。


    本來是親親的一家人居然就刀槍棍棒的幹了起來。我還以為是玩遊戲呢,就跟在二哥的屁股後麵給他們加油助威。


    “吼吼,嗨嗨,加油,衝啊!”


    一群皮孩子你推我搡的纏鬥在了一起,戰場就是那條溝壑的溝底,也是我們兩個村子來往的唯一一條通路。


    剛開始隻是打口水戰,你罵我,我罵你,最後才分別從兩個村子的坡上衝到坡下纏鬥起來。


    等到大人們聞訊趕到的時候,都打紅了眼,分都分不開,我看見真的打起來,跑的比兔子還快,方向就是爸媽幹活的地裏。


    “爸爸,媽媽,快回家啊,打起來了,打…打起來了…”


    找到爸媽的是時候,我跑的上氣接不住下氣。


    爸媽遠遠的聽見我的聲音,扔下農具就跑了過來。


    “咋了,妞妞,誰和誰打起來了。”


    爸媽急吼吼的問我。


    我扶著自己的雙腿,拍著自己的小胸脯,喘著氣說:“二哥,還有好多人……,在溝底打起來了。”


    爸媽一聽說二哥和人打起來了,後麵的話都沒再繼續聽,一起邁腿就往村裏跑。


    這…這…


    爸媽這是要兒子不要閨女的征兆啊,我話還沒說完呢,他們人就沒了。


    好歹也等一下自家的閨女啊,這大老遠的地裏,他們一走就沒個人了,也不怕我出事,好鬱悶啊。


    不過,想到戰鬥還沒結束,就也繼續撒腳丫子往回跑。


    “爸爸,媽媽,等等我啊,還有妞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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