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次見麵時,姬小路時晴就做到了一位審神者所能做到的極限,她性格溫和,處理事務風格沉穩,心胸也是少有的寬闊大氣,與各種類型的刀劍男士都相處得極好,同時,為人處事間頗具有女性特有的敏感,能夠及時察覺到細微之處的變化。”


    “或許是因為身份上的特殊性,她對於如何使用話語的力量有天生的統帥能力。圓潤而不圓滑,善辯而不狡辯,隻要簡單幾句話就可以說服對方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付喪神剛降臨時心智單純,很容易就被她哄騙著做了自己本不願做的事。”


    這裏說的應該就是江雪左文字了吧,雖說江雪他厭惡戰爭,可是這座本丸的江雪手上可是沾滿了血腥,仔細觀察後都還能看出來他要比一般付喪神沾染得更多。滄栗發現了姬小路時晴的惡趣味,專門挑著和刀劍們性情愛好相反的事情來做。


    不知道這是不是她又在追求不同了。


    “刀劍付喪神們雖然經歷過歷史的雕琢,但真論起心智的成熟,當然是比不上真正的人類,所以我們在遇上了這麽優秀的審神者後,就輕易地交付出了信任,和靈魂。”


    “所以你是因為被她背叛,所以才感到難過嗎?”滄栗舉起了小爪子,向三日月提問。


    “難過嗎?”三日月被打斷了話,停下思考了一下這種感覺,“無論是有形之物還是無形之物,都有消散的那一天。既然都會消失不見,我又為何會感到難過?”


    “如果不難過的話,為什麽哭了呢?”


    滄栗變成了人形,把自己塞到了三日月宗近的懷裏,又把他的手抬起來蓋到自己頭上,“不哭了喲,已經都過去了,不難過了。”


    三日月宗近被滄栗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地抱住了滄栗,動作僵硬:“審神者大人,您怎麽突然就跑過來了?”而且還特意變成人形把自己塞到我懷裏,嚇死我了好嗎!


    “沒什麽。”滄栗用頭蹭了下三日月的手,“因為你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有人說難過的時候摸個龍貓就不會難過了,你摸摸我的頭,就不會難過了。”


    好吧,三日月宗近強行被摸頭殺了一把,他輕輕地摸摸滄栗的腦袋,接著雙手伸到滄栗腋下,一提,把他放回了抱枕堆:“審神者大人,我已經不難過了,您還是坐在那裏吧。”


    “那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滄栗毫不在意自己剛才被人嫌棄的舉動,“對於前任審神者突然變了一個人,你有什麽想法嗎?”


    “……不,已經不重要了。”三日月宗近欲言又止,看起來他也是曾經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或許也想著自己能把姬小路時晴從歧路上拉回來,“事情已經發生了,且結果不可挽回,現在說出來也沒什麽意義了,就讓它過去吧。”


    “可是既然你都說了現狀無法改變,讓它過去,但是你為什麽又要感到愧疚,甚至因為這種感情導致暗墮加深?”


    滄栗晃了晃小腦袋:“你知道嗎三日月,你是這座本丸裏麵,最為傲慢的一振刀。”


    “我從最開始就發現了,你有著別的刀劍都沒有極為強烈的獻祭渴望,雖然不懂你哪裏來的這種犧牲一人拯救其他人的想法,不過,你在做出這種決定前,有去徵詢過別人的意見了嗎?”


    “今劍是自己聽到了你的計劃,知道被放棄了仍舊選擇配合你;其他人我還沒有去問,你能確定每一個人都認同你的計劃,決定放棄今劍從而刺殺審神者嗎?”


    “甚至於,姬小路時晴為什麽會突然發生轉變你都不明白吧,就像你在聽到了自己並不是刀劍付喪神後還是選擇相信自己就是付喪神,你在拒絕所有的、除了你認可外的可能性。”


    “如果我告訴你,今劍並沒有怨恨你,你會相信嗎?”


    “我不信。”三日月宗近秒答,“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原諒我,他的所作所為也明確表示出了他對我的怨恨。”


    “你看,你又這樣。為什麽不自己去問問呢,問問今劍到底是怎麽想的,你覺得他會怨恨你,你覺得大家都會選擇放棄今劍,你覺得結晶融化進去就會暗墮加深。”


    “那你覺得一下,石切丸和太郎太刀會不會選擇修魔呢?”


    三日月宗近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認為,對,他一直認為,自己的決定是站在最優先保全本丸的基礎上,結果,竟然有人不同意他的決定嗎?


    那為什麽他們不說出來,他們為什麽不反駁我,為什麽不阻止我,為什麽不提出別的計劃,為什麽不和我一起,去換一種方法呢。


    “守住心神。”滄栗暴喝一聲,叫醒了差點就沉淪下去的三日月宗近,“隻是幾句話而已就讓你動搖成現在這樣,當初堅持施行神落計劃的你可不是這個樣子。”


    “您說的是。”三日月宗近努力地穩住自己的心神,體內激盪的力量漸漸平靜下來。


    “現在懂了嗎?你之所以暗墮加深,就是因為你一直在無意識間拷問著自己,以及你自己都沒發現的時候,在恨著別人。你以為自己是個情感淡薄對世間毫無留戀的付喪神,事實上,你不管從行為還是思想已經接近了人。也許就是因為你越來越接近人,才會越來越痛苦,因為是同為人類的姬小路時晴將你,將你們變成了現在這樣,你在自發的痛恨著人,甚至於痛恨變得越來越像人的自己。”


    “不過這些都是我‘以為‘,至於到底是因為什麽我也沒有確定的答案。但是我剛才說到的關於石切丸會不會選擇修魔倒是一個可以很快知道答案的問題,如何,要來猜猜看嗎,石切丸他們到底會不會選擇修魔?”


    “為什麽您一定堅持要猜這個?”三日月宗近很不理解,“這是石切丸殿與太郎殿他們自己的事,作為外人隻要看著就好。”


    滄栗搖搖頭:“嘴上是這麽說的,其實你更覺得他們不會修魔的對吧,畢竟是高潔的付喪神,過去還是神刀,即使會被暗墮氣息汙染也要堅持做淨化儀式的他們,怎麽看都不會選擇修魔。”


    “三日月宗近,你應當忠誠於自身內心的想法,問問你的心,到底是怎麽想的。”


    壓切長穀部回來了,帶回來滄栗要的茶和點心。拍拍旁邊的坐墊,滄栗讓長穀部坐下陪他一起吃吃喝喝。長穀部婉言拒絕,在給滄栗擺好茶杯和點心後端正的坐在滄栗身後不遠處。


    “謝謝長穀部。”啃了一口小點心,滄栗滿足地眯起了眼睛,“茶也很好喝。”


    “您過獎了。”壓切長穀部微微低下了頭,“茶與點心都是燭台切準備好的,我隻是端了過來而已。”


    “但是燭台切現在很忙的吧,所以你應該是自己沏了茶然後找到點心拿了過來。茶泡的很棒喲,你選擇的點心我也很喜歡,長穀部真是太厲害啦。”


    從壓切長穀部回來後三日月宗近就保持著沉默,他端著茶,一口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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