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走啦長穀部,你在愣什麽神。”滄栗特意扯了下長穀部的頭髮,以此作為提醒。


    壓切長穀部扭過頭,和現在他肩膀上的滄栗來了個近距離的深情對視。滄栗直接被他的眼神嚇得一個哆嗦,然後又被突然奔跑起來的長穀部驚得全身毛炸了起來。


    如果本丸裏的所有刀都是這樣,那我以後出門寧願騎狐之助。


    滄栗感覺有狂風從身邊刮過,壓切長穀部貼心的用手幫他擋去了大部分的風,但從旁邊吹來的仍舊讓滄栗陡然清醒了過來。


    真刺激。滄栗拍了拍自己小心髒,偷偷向下看,此時的本丸已經有微微的綠意,看著比之前光禿禿黃澄澄的戈壁灘好多了。就是刀劍們居住的房屋還沒建好,尷尬了,總不能今晚大家都來白塔睡吧。


    不過萬事都有長穀部,解決完石切丸的問題後再想這個也不遲。


    滄栗現在對長穀部有著迷之信任,不過他沒有告訴長穀部他對鑰匙最後的處理方式:他要在議事廳裏麵放個盒子,鑰匙就放在這盒子裏麵,誰出陣誰就自己去拿著鑰匙開時空轉盤,用完再還回來。


    不過長穀部是肯定不會同意的,就先不告訴他好了y(^o^)y


    壓切長穀部帶著滄栗於本丸內穿梭,很快就到了行刑室前,一過去就看到三日月宗近身上那華麗低調的出陣服已經髒的一塌糊塗,他不時用手臂擦拭頭上的汗珠,灰塵和汗液混合在一起,臉上被他擦出了道道黑痕。


    真是賣力啊。滄栗感慨。


    這真是三日月宗近?壓切長穀部有些震驚,這位可是暗墮了後還仍然保持華麗外表的刀劍之一,沒想到暗墮沒能改變他,這種體力活倒是讓他失去了優雅的外表。


    “你們來了啊。”三日月宗近抬頭,若無其事的向他們打了個招呼,“審神者大人,看來您現在是可以破解這個陣法了。”忙活了一夜也算沒有白幹。


    滄栗看之前不能打破的門,此時這門板上的陣法中流淌的靈力是滄栗的力量,原先還暗淡無光,現在就變成了有著內斂光華在流轉的健康狀態。之前那些無法清理的細碎腐木渣在陣法的自動運行下紛紛掉落,顯得一片潔淨無暇。


    不過滄栗自然是知道它之前有多髒的,雖然已經被自己的力量完全洗滌過,但是心理上還是有些微妙的。滄栗變回人形,從口袋裏麵摸出一塊手帕,順勢在手心暗暗扣下了一枚結晶,是之前沒收鶴丸國永的那枚。


    “我要打開嘍,你們兩個站遠一點。”滄栗對著身後兩人擺手,讓他們走出十米遠才停下,“不讓你們動的時候你們千萬不要動,尤其是那個三日月,長穀部,三日月就由你看著,如果他動了,我會對你非常失望的。”


    壓切長穀部精神一振,明白自己這是接到了第二個任務:“好的審神者大人。”他盯著身邊的三日月宗近,視線完全鎖定。


    三日月宗近苦笑,向壓切長穀部攤開了手,表示自己什麽都不會做。


    滄栗將左手覆在門上,稍一用力,嚴絲合縫的大門就這麽開了,門內似乎是一片漆黑,突然,門縫裏亮出一隻血紅的眼珠,同時,一柄刀直衝沖地向滄栗捅來。


    滄栗快步向後,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刀。


    “好久不見,各位。”石切丸收回了刀,從敞開的大門邁了出來,沒握刀的那隻手的手腕血肉模糊,應該是強行從鐵鏈上掙脫的時候留下的傷口。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滄栗的力量讓這陣法有了新的動力,但是之前一直當做核心的刀劍它也是不會放棄,最多就是放鬆了對石切丸的禁錮。


    藉此放鬆的機會,石切丸一舉掙脫了鎖鏈。他對自己相當狠,腕骨上的肉生生的被磨掉一層,大拇指軟趴趴的在旁邊,看樣子是為了能從鎖銬脫出自己掰斷了。


    正如石切丸自己想的那般,除非他自己將鎖銬戴上,否則這鎖鏈根本鎖不住他。切斷了和鎖鏈的聯繫,一瞬間湧上來的暗墮差點磨滅了他的靈魂,幸好他自己又一次挺了過來,而這次,他終於看見了打開的門,和久違的光。


    “抱歉,之前沒有看清,攻擊了審神者大人,實在抱歉。”石切丸對著滄栗溫柔一笑,即使暗墮也阻擋不了他通身溫和的氣息。


    “三日月殿,長穀部,近來身體可好?”他像是從前那樣對著另外兩人打招呼,說話間向他們走去。


    “你最好站在原地別動,三日月。”滄栗提醒了一句,迎上了石切丸前進的身姿,“還有這位,石切丸,如果你不想徹底墮落成魔物,就停下來。”


    “哦?你說魔物?這倒是一個新鮮的詞,呆在這屋子裏這麽久,我已然是跟不上潮流了。”


    石切丸的右手一直覆在自己的刀柄上,倒是聽話的停了下來,隻是一直對著滄栗似笑非笑。


    “這本丸的氣息一夜之間得此巨變,想來也是審神者大人您的功勞。”他的眼睛看向了周圍,語氣中滿是讚嘆,“靈力清淨而溫暖,雖然是與您強製性的建立了聯繫,但奇妙的是一點厭惡感都沒有,更是一種溫暖,能夠撫慰傷痛的神奇力量。”


    “這座本丸的付喪神能夠有您這樣的審神者,真是幸福啊。”


    石切丸嘴上對滄栗的誇獎不停,可眼神卻沒有一點讚嘆的意思。


    “隻可惜對於我們這種暗墮刀劍來說,這樣溫暖潔淨的靈力反倒是毒藥吧,審神者大人您說是不是?”石切丸緩緩拔出刀,刀尖對準了滄栗,“我呆在這樣的環境中實在是不舒服,不如,殺了您,讓本丸變回原來那樣如何?”


    這話一出,三日月宗近和壓切長穀部瞬間變了臉色。長穀部動作遲疑,不知現在是該過去保護審神者,還是繼續聽從審神者的話看守三日月。


    但不管是哪一樣,不拔刀是不行了。


    壓切長穀部抽出刀,背對著滄栗,向三日月宗近亮出了防守的姿勢。


    “長穀部,讓我過去。”三日月宗近將手按在刀柄上,一臉嚴肅,“審神者現在非常危險,你我必須要去保護他。”


    壓切長穀部麵色猶豫,仍然沒有變換姿態:“大人說了讓我看好你,這是他對我的命令,我必定會達成主命。”


    “那我隻好提前說聲抱歉了。”


    三日月宗近毅然出刀,和壓切長穀部打在了一起。


    這邊,滄栗仿佛是早就知道石切丸會變成這樣,一點驚訝都看不出來。即使石切丸的刀尖與他隻有兩米遠,對方一個邁步就能將刀刺入他麵前,他還是沒什麽變化。


    “怎麽,嚇傻了嗎?”石切丸開口嘲笑,“還以為有能力直麵我的刀刃的人是個有骨氣的,沒想到一個照麵就被嚇傻了。”


    滄栗把手帕疊好,猶豫了一下才放進口袋:“三日月之前應該和你講過我來到這個本丸後的事吧,你感想如何?”


    “沒有在去議事廳的路上就對您出手,而是畏畏縮縮直到議事廳才動手,可真不像是以前的三日月宗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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