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用自己和使魔的契約和馬卡欽聯繫,但想來想去,還是沒有在心裏呼喚馬卡欽的名字。他是在害怕,怕自己從馬卡欽那聽到什麽更加打擊自己的消息。


    而維克托不知道,相隔了半個城市的某個地方,勇利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黑髮的青年在當初維克托連夜離開之後,就也提前回了聖彼得堡。時間隻比維克托晚了半天。


    尤裏他們還要在溫哥華放鬆幾天,可勇利他一點心情都沒有。他回到聖彼得堡,再將自己的那枚銀牌放進櫃子裏時,他刻意地空出了一個位置。不經意的時候,勇利看到了旁邊的那一對手環。這是他獨自去中國比賽的時候帶回來的。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維克托那時愉快地咧開的心形嘴。


    勇利神使鬼差地將那兩隻手環取了出來,摸一摸,那裏麵還刻著自己和維克托的名字,可是他卻不知道維克托現在在什麽地方。


    banquet上,維克托是看見了自己取下戒指的右手的,但勇利不知道他的麵不改色是什麽意思。難道維克托就真的不在乎了嗎?勇利這樣想著,靠著玻璃的陳列櫃慢慢蹲下,眼淚就像是不受控製一樣地流了出來。勇利的哭不同於維克托安靜地流淚,他一聲聲低低地抽泣,像是受傷的小獸,獨自舔舐著心裏的傷口。


    對於維克托是不是還愛著自己這件事,他是真的沒有信心了。


    但是,馬卡欽正拉著飄在勇利身邊、跟著他去了一趟溫哥華回來的小維交流,並沒有看到勇利的哭泣。等黑髮的青年從那間房間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擦幹了剛才溢滿臉頰的淚水。


    第二天勇利就提前一天去了冰場。


    平安夜的時候,勇利給爸爸媽媽打了電話。聖誕節在日本是除了春節以外最重要的節日了,他打電話的時候,利也正給絡繹而來的客人們分裝著炸雞和聖誕蛋糕。掛了電話以後,勇利打開電腦,登入了維克托的粉絲論壇,然後一分一秒地等待著。


    一直等待,直到這一天的最後一秒鍾,勇利盯著手邊的鍾,在維克托的資料欄裏年齡那一欄從28準時變成了29之後,他在心裏默默地念了一句,“維克托……維恰,生日快樂啊!”


    他勉強忍住心裏泛上來的酸楚和苦澀,爬上床,緊緊地捲住被子。在俄羅斯這一天是沒有節日的,以前維克托曾經給他解釋過,可是,在日本人的心目中,這一天是平安夜,是要和戀人一起度過的,聖誕節才和家人一起過。今年,這兩點都無法實現了吧?


    勇利在床上抱著腦袋,窗外,是聖彼得堡午夜的寒冷與深冬的月光。


    就這樣維克托和勇利各自難過著猶豫著,又無法讓自己停下來不去想對方。日子也就一天一天地那麽過去了。


    很快,全日賽就要開始,與此同時的全俄賽也迫在眉睫。


    勇利依舊堅持著每天高強度的訓練,而維克托這邊卻遇到了一個最為棘手的問題。


    那是全俄賽開幕的前夕了,兩天以後比賽就要開始。


    “還是一點都受不了嗎,維恰?”安德烈叫住正要出門,去冰場訓練的維克托。


    銀髮的男人停下腳步,然後回身無奈地給出了肯定的答覆。他牽起嘴角,心裏有些難過。這樣的自己,看起來……真是沒用呢!維克托攤開手,將目光落在自己修長蒼白的手指上。


    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現在隻要喝進去任何一點血液,下一刻就會條件反射一樣地吐出來。就算是他想要進食,身體都會下意識做出反應。那種曾經出現過的情緒太過深刻,被身體記憶下來,就算心裏的想法已經改變,卻還是會生理性的拒絕。


    得到維克托的回答以後,安德烈似乎想到了什麽重要的問題。他的表情既嚴肅又凝重,同時又有幾分猶豫。


    “那麽,要比賽的話,你還是需要始祖之血的吧?”年輕的管家問了這個問題,“那麽維恰,你無法喝一點點血液進去,始祖之血又要怎麽辦呢?”不得不說,安德烈問到了最為要命的一點。


    這也正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始祖的血液之所以能夠將嗜血的欲望壓製在可以控製住的範圍裏,是因為在喝過始祖的血之後,那些帶著不可知的力量的血液由心肺進入血管。由此,製造出進食的假象,欺騙身體的感知,從而使得本身的理智始終占據上風。因此安德烈才這樣重視這個問題。


    “維恰,今天早些回來吧,我們也好想想到底該怎麽辦。”才給自己那把被稱作索菲亞的斯式琴做完每日保養,並且上過一次鬆香的霍森菲爾提著一把琴弓從樓上從容地走下來。


    維克托答應以後就出門去了。


    這天,維克托第一次在淩晨三點鍾以前回到了城郊之外的城堡。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他完全無法接受血液的情況下,如何將始祖之血進入身體,這就成為了一個亟待解決的難題。


    隻僅僅依靠拍著腦袋想效率實在是太低,維克托將霍森菲爾他們請進了自己的書房。


    也許,古老的典籍裏會有他們需要的答案吧!


    在典籍中查找解決方法的時候,霍森菲爾突然在《諾德之書》中看到一句話——“吸食的血液流入自身血脈,平復著黑暗下流淌的欲望。”


    “維恰!”霍森菲爾突然恍然大悟,他好像知道了什麽。


    維克托放下手中的書,投過來一個疑惑的眼神。


    見維克托和其他兩人都不太明白,解釋起自己的想法,“我們進食之後,血液滲透進血管之中,是這樣吧?”


    “那麽直接將始祖之血注入維恰的身體也是可以的。”男人的鉑金色長髮隨著他的走動微微搖晃,“隻要有一個針管,就可以像人類注射疫苗一樣直接推入血管了。”霍森菲爾的語氣非常篤定。


    聽完這個想法,倒是莫洛斯提出了疑問,“霍森,這樣倒是很有道理,可是……維克托和我們一樣,皮膚那麽堅固,針管、針管估計連表皮都無法刺穿吧?”他說完看了維克托一眼。


    最後,還是維克托提出了一個補充方案。


    他擰著眉仔細考慮了片刻,然後舉起一根手指,“我知道怎麽做了!”似乎找到了解決途徑的維克托難得地露出了開心的表情,“我自己用尖牙在手腕上咬開一個傷口,就可以直接將始祖的血液注射進去了!”


    看到那個掛著心形嘴的笑容,安德烈有些感嘆,維克托其實就是一個非常容易滿足的人,他說著難過和傷心,但是每一點勇利希望的他都在努力做到。


    安德烈的猜想是沒有錯的,維克托確實不自覺地做著所有的事。


    勇利說希望“維克托就是維克托”,那麽他就一直保留著那些可愛的小習慣。


    勇利說希望他回歸競技,那麽他就真的認認真真地訓練和比賽。雖然說他也是自己癡迷於滑冰之中,但如果說以前是因為花滑中有他尋求的刺激感,那麽現在就是因為滑冰讓他認識了勇利,也曾經找回了被棄之不顧將近20年的“life”和“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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