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果然又嚴重了幾分,而這樣的狀況,到了下午要去比賽了的時候,還沒有完全的消退。


    雖然身為俄羅斯人,但像這樣一夜未眠再加上轉化進行到了一定程度,很容易因為疲勞或者是情緒的原因出現什麽症狀。


    之前訓練的時候,勇利就差點發現了,維克托好不容易才讓勇利將信將疑地到底還是信了,他不過是普通的生個小病的說法。


    不過,勇利啊,你也不認真地想一想,一個正常的斯拉夫人,真的會這麽生病嗎?他可是戰鬥民族啊,這樣的頻率對於普通人算是很小的了,可對於他們這種人還是非常高的啊喂!


    上午陪著勇利訓練,一直到和勇利進場的時候,維克托的精神還沒有完全恢復。意外地遇到被特別邀請擔任解說的史蒂芬·蘭比爾——這個他少年時期結識的朋友時,都是一副狀態不太好的樣子。


    “好久不見,”維克托的狀態連蘭比爾都看出來了,“今年也拜託大家給勇利繼續加油哦!”不過就蘭比爾個人來講,顯然還是比較關心維克托這副樣子的。


    還是一句話,也許,這大概就是中國老話中說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按照比賽的規定,勇利應該是第三個上場,jj還有披集比賽的時候,勇利在休息室裏穿上了冰鞋,維克托在一邊單手撐住頭,明顯是在忍住不去想自己的心事。


    勇利忽然就開始懷疑自己一直堅持讓維克託辭退教練的意義了,就算大獎賽結束了,可戰鬥是並不會結束的。如果自己的退讓,讓維克托不能開心的回到冰場上,那怎麽能達到自己一開始的初衷呢?


    這兩天維克托的表現他也看在眼裏,每對自由滑有更多一點自信,他就更加懷疑那個決定一分。其實,哪個人願意故事就這樣完結呢?恐怕沒有什麽故事比永不完結的那種更有魅力了。如果有可能……有可能什麽呢?勇利想不明白,也就一心一意地想起了一會的比賽。


    現在是披集的時間了,沒有人知道,在隔了兩個內海三個半島兩個高原一個盆地外加一個平原的某個地方,有人多看了關於他的信息一眼。


    而此刻勇利已經開始熱身候場了,維克托安靜地站在一邊,和以往一樣陪他進行準備。想起當初在機場,和來接自己的維克托說的那句話,還有維克托的回答,勇利就想起了當初馬卡欽出事之後,維克托的樣子。


    和這幾天的他真的很像啊,都是一副沒有人要了的表情。


    努力地清空自己腦子裏的思緒,勇利集中了精神,向幕布走去。要認真滑啊,得到優勝的話,他們兩個都可以開心一點了吧?


    “沒問題的。勇利的話肯定能拿到金牌哦!”維克托和勇利已經有大半天沒有和對方說話了,這對於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很漫長的一段時間。臨上場前,維克托這樣說。要說是安慰,還不如說是借著這個機會和勇利說幾句話。“你要相信自己!”維克托握住勇利的左手,戒指冰涼的金屬感貼在勇利的手背上。


    扶著護欄一直低頭不語的勇利突然出了聲,“吶!維克托,我以前也說過了吧?我希望維克托就是維克托,”剛才,他忽然想到了自從那天自己提出結束後,維克托無比分明的鬱悶,也不抬起頭看他,有什麽話就這樣衝口而出,“事到如今就拜託你不要再說那種教練才會說的話了!”


    微涼的右手被溫暖的手指反握住的時候,維克托做出了一個經常出現在勇利身上的反應,趁他愣住了的時候,黑髮的青年又用力握住了那隻比自己大了一些的手。


    不要說那種教練的話嗎?


    維克托俯下身貼近了勇利的耳朵,“那你聽好了,”這句話是他猶豫了很久才決定說出來的,從之前公開訓練的時候他就開始想了。原來因為勇利遇強則強想出的辦法一次成功一次算不上失敗的失敗,這讓他猶豫起激將的分寸來。


    “讓世錦賽五連霸的我休賽來當你的教練,到現在一個金牌都沒有拿到,到底是什麽意思呢?”維克托拿出一個競賽者的氣勢了,他知道,勇利應該是可以明白他的話的,包括他的猶豫、他的驕傲、還有他的無奈。


    而那個人真的懂了,他睜大了原本就有些圓圓的褐色眼睛,與維克托對視,足足有五秒鍾。


    銀髮的男人用目光將勇利鎖定,“你打算預演到什麽時候?”他這樣問著,在無數觀眾和攝像機麵前,將他心愛的青年擁抱起來,“好想親吻一下金牌啊!”


    勇利微微地側頭看那雙蒼藍的眼睛,忽然又把自己埋進了維克托的頸窩,繼續那個擁抱。結束這個擁抱的時候,兩隻戴著對戒的手緊緊地握了一下,直到限定時間快要結束,才主動地放開了維克托的手。


    似乎,這幾次都變成勇利先放開手了啊!真的是成長了很多!維克托的手停滯了一會,才慢慢收了回去。


    就是因為維克托的這兩句話,勇利表演起來似乎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音樂還是熟悉的鋼琴曲調,樂曲中他還是那個從雲下直到清霄的雨燕,但終究是有的東西不一樣了。動作流暢而利落似乎雨燕在獨自飛行的時候,最後僅剩的那一點猶豫也不見了。在這個時候,他就成為了那個從來不曾迷失的、方向堅定的勇利。


    開始跳躍的時候,勇利的腦海中都是當年少年時的維克托。剛剛維克托說的話,他不僅不會難過,相反還有點開心。維克托終於從“競賽者”而不隻是“和勇利相互喜歡的人”這一個角度想了。他可以想想他自己,這真是太好了。


    4t+2t落冰非常幹脆,勇利甚至還微笑起來。他的人生有一半以上都在追逐維克托,那些謝意與喜愛,無法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口,隻有藉由音樂和表演,一一傾訴。


    小提琴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就像是纏繞的藤蔓,一寸又一寸卷上鋼琴聲鑄就的花樹,後內四周跳在特別訓練之後和從前大不一樣了,完成度上了一個台階,每次幾乎都會出現的失誤也沒有了。


    如勇利所想,在他用一個後內點冰三周跳換掉了原來的後外三周跳後不久,維克托就發現了這一點,有一種隱約的預示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之前勇利就提過,如果隻是沒有失誤是拿不到金牌的,那時候他還一直認為這是他最後一次自由滑,他想要挑戰和維克托相同難度的自由滑,來為自己的競技生涯畫上句號。或者說,直到今天以前,他都是這麽想的。


    可是,今天他卻猶豫了,現在滑著滑著他後悔了,他不應該這麽早就下定論的,現在才明白過來,這樣除了傷害維克托和自己,並沒有什麽好處。


    後半段的3f被勇利換成了4t,觀眾席裏的歡呼和喝彩聲絲毫掩蓋不了諸岡主播震驚的語氣。場邊引發的教練先生一下就想到了,勇利應該是想要再多加一個四周跳。


    現在完全是憑著自己的心去滑了,勇利突然間把那些事全都放下了,隻是得意地想維克托有沒有發現自己的意思。這麽長時間了,一直與滑冰相伴,又怎麽想輕易放棄呢?在放空一切的時候直視內心,勇利也是想和維克托一起滑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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