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次曆險,吉義得到臥虎居士遺留下的三件寶物:如意箍、障目葉、白玉策,另外還將西司訪查使狄霰生擒活捉,繳獲其寶劍出塵劍與攜帶的收妖法寶燃燈寶籠。至於死掉的四侍衛與八人眾,除了隨身武器之外別無長物,吉義讓五娥挖個深坑將他們的屍身掩埋,武器則拿去給桂兒熔掉另行鑄造武器,不在話下。


    蠹神給吉義解說了如意箍和障目葉的作用。


    障目葉就是那個香木盒子裏所裝的五片葉子,實際上是什麽材質不得而知,表麵泛著金銀銅鐵錫五金光芒,故分別稱為金葉、銀葉、銅葉、鐵葉、錫葉。五片葉子功效相同,是受“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典故啟發而做成的法寶,戴在頭上可以隱身使別人不可見,但是自己必須靜立不動,一旦挪動腳步就會解除隱身。


    吉義、楚春鶯、紅袖、綠袖各拿了一片葉子試了一下,果然全都隱身不見。大家樂得哈哈笑,可以聽見笑聲,就是見不到彼此的人影。然後各邁一步,就全都現身了。


    安排完畢,吉義率領豆兵開出洞府,浩浩蕩蕩向外行軍,打道回家。五娥留下來收拾善後。


    到了外洞之後,吉義留下大部分豆兵搬運錢糧入內洞,隻帶纏住狄霰的十幾個豆兵押送俘虜回家。那大部分豆兵搬完錢糧就可以自己到洞外找個地方等待時限一過變回豆子,不在話下。


    成了俘虜的狄霰一路不掙紮也不開口,連眼睛也不睜。楚春鶯與吉義商議怎麽處置她,一路走下來都想不到什麽好辦法。


    快回到寨子時,楚春鶯道:“這可當真棘手,殺不得,放不得,留著怕她逃了,後患不小……唉,不如你把她睡服好了。”


    吉義攤手道:“怎麽說服?莫說我口才不行,縱然有好口才,又怎能說服得了?”


    楚春鶯道:“我是說睡覺的睡。”


    吉義漲紅臉道:“你……你說什麽?胡說八道……”


    楚春鶯嘿嘿一笑:“不胡說呀!多得是山大王抓來女人做壓寨夫人,女人剛開始不服,睡了慢慢就服,有何奇怪的?”


    吉義把頭搖得撥浪鼓一般:“還說不胡說?我又不是無法無天、胡作非為的山大王……”


    楚春鶯笑道:“你如今是山寨的寨主,跟山大王有何分別?無法無天也差不多。胡作非為的事你也不是沒幹過。問題不在於你,隻在於她。她與平常女人不同,料想不會那麽容易服你。你要是能睡得她服了你,咱們就皆大歡喜了。你有了大奶奶;姑娘我撂了擔子;她跟著你過,豈不強過在西司那種地方?……所以實在沒有辦法的辦法,你也可以試試把她睡了,看能不能把她睡服。”


    吉義和楚春鶯說話聲音雖小,二袖緊跟著仍然聽見了,都笑著打起趣來:“吉哥哥可以試試的呀!”“蔡阿十都服你,在下曾經偷聽她跟人說過,說跟她睡過的人就你最強呢!”“要是你能把狄姐姐大人這樣的人都給睡服了,那才叫本事呀!”“那咱們山寨就安如泰山了!否則委實後患無窮呀!”


    “你們兩個小鬼頭!”吉義紫漲著臉道:“人小鬼大,不羞不臊的!快給我住嘴,這事哪有這麽容易。況且與仁義之道不符……”


    “你個仁義成性的傻瓜蛋!”楚春鶯打斷道:“姑娘好心給你出主意,你當是胡說。要不是姑娘這麽大度的人,才不給你想這種法子呢!”


    二袖附和道:“春鶯姐姐的法子真個有理呀!”“在下在櫻梨院,但凡有新賣到院子裏來的姑娘不服,老鴇就叫人睡她,往往睡幾次也就服了!執意不服的極少……”


    吉義不禁叫道:“越發胡說!這個服不服能一樣麽!”意識到聲音大了,忙壓低聲音道:“這西司使者,能跟你們院裏的新婊子相提並論麽?我堂堂好漢,能幹那種勾當麽?何況半通賢弟早已算明:‘敬之終吉’,我要敢褻瀆她,豈不是大大不敬?這是萬萬做不得的事,你們莫再胡說。”


    楚春鶯聽了翻白眼,對二袖道:“罷了罷了,咱們都別說了,咱們大老爺如今可是來了勁,要做比柳下惠還要坐懷不亂的大君子呢!”紅袖低聲道:“不對不對,不是這個原因,吉哥哥又不是迂腐之人,以奴之見,必是因為狄姐姐之美非同尋常,又大有本領,吉哥哥真個愛上她了。由愛生敬,不忍對她下手,也是有的。”綠袖也低聲道:“說的是呀!小賤骨頭這話說得在理呀!”楚春鶯樂道:“在理在理,你倆有時還真個懂事,哈哈!人小鬼大。”綠袖斜眼道:“我倆懂事,你倒不怎麽懂事。”楚春鶯道:“我怎麽不懂事?”綠袖道:“你的嫉妒心呢?老公愛上別的女人,按理難道不該嫉妒?”楚春鶯往綠袖頭上一敲,但力度比平常來說算是輕的,哼道:“老娘怎不嫉妒?老娘又不是木頭人,相反,老娘一早就嫉妒過了。就是傻瓜蛋剛見到這女人時,我就知道不妙!一時很不開心。不過再一想,也許又會很妙!我便又開心起來。”說著輕歎道:“唉,人生知己能有誰,盡管我與你倆挺談得來,但你倆也未必真懂我的心。我其實大有佛性。我早已明白一切皆可丟棄,嫉妒心更無必要留著。一切無有掛礙,方可真正快樂。”紅袖忙道:“奴懂。”楚春鶯輕敲了紅袖一下:“你也就懂一點點。我所經過的事,吃過的苦,你不曾有。”


    三個大小姑娘放低聲音竊竊私語。吉義聽不清她們說什麽,也沒心聽,抱手走著自顧尋思。後麵被豆兵們高高抬著的狄霰聽覺極靈,在這狀況下又無法做別的事情,反而能夠留神聽,聽清了一些。


    回到寨子後門外,隻見一片喧鬧和嘩笑。原來是吉義借自山士賢的坐騎老驥,被嘍囉牽去吃草,歸途中發現了另一個嘍囉牽著的另一匹寶馬——狄霰的坐騎蘆姬。老驥頓時又禁不住發情,甩開嘍囉,上前要與蘆姬交配!蘆姬受驚,甩開嘍囉逃走。老驥直追蘆姬,在寨後的山坡上奔來奔去。蘆姬是出類拔萃的母馬,平素絕不輕易給公馬沾染,一發起力來連上等的公馬都追不上。但老驥卻能追上,窮追不舍。蘆姬逃來逃去始終不能擺脫,終於累得停下來歇息,老驥趁機如願以償……


    吉義等人回來之時,正看到老驥正在胡作非為……一堆寨裏人圍觀,都不敢靠近,遠遠看著哄笑而已。楚春鶯與二袖見狀也大笑起來。吉義瞪眼看了一看也不禁笑了:“這老東西……哎,淨幹這種事情!”


    楚春鶯笑道:“你莫說,這老畜生還真有眼光啊!尋常的母馬都看不上眼,一看到上好的母馬就發癲!先前我們要它給寨裏的母馬配種,它不幹,偏偏專愛幹別人家的母馬,還得跟它一樣是千裏馬的。”


    眾人邊看邊笑。連狄霰也禁不住睜眼看了一眼。


    馬交配的時間很短,一會兒就結束了。然後有寨裏人發現吉義等人回來,叫道:“大老爺回來了!”現場的注意力才從老驥那邊轉到吉義這邊。


    吉義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關於不速之客的事情,叫寨裏人都回寨裏去,叫嘍囉把老驥和蘆姬牽去馬廄,然後指揮豆兵把狄霰抬到自己的大宅裏,安排一間空房關押起來。由於狄霰本領高強,說不得,必須用上手銬腳鐐,還要加固門窗,令巫代兒、孟二妮兩名女將帶十個女兵輪值看守和照料。


    安排好後,吉義稍微鬆了一口氣。楚春鶯又笑吉義:“你的馬敢來硬的,你就不敢?”吉義豎眉道:“我能跟那老畜生一樣?”楚春鶯與二袖又大笑,樂不可支。


    然而這事情不是這麽容易就能過去……一件可怖的大事,數日之後終於被吉義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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