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說笑了,張某人雖不是什麽大才,但好歹也是一國之師,上可跪天跪地,下可跪師跪父,但萬萬不能膝蓋軟嫩,逢人就跪。


    如今為了乞活,下跪於你,豈不成為笑話?


    前輩若要榮華富貴,權力地位,張濤定當全力滿足,還望前輩心念仁慈。”


    張濤到底是不願意下跪,他用著最硬氣的話,說著最軟弱的要求。


    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若想站著生,不動點腦子,可保不住命。


    張濤料定,葉子凡之流,並非複仇而來,如果是複仇而來,也沒必要廢話這麽多,況且,印象裏真沒有能使天鎖道紋的仇人。


    在遼宋界,唯一會天鎖道紋的人,也隻有師傅趙子奈。


    此刻,自己身為雲霄宮唯一的徒弟,趙子奈唯一的得意門生,試問趙子奈怎麽可能做自滅山門的事情?


    更何況,麵前之人是男人無疑,自己的師傅趙子奈,是個臭要美的女人,絕對不會穿黑色衣服出門的。


    “本尊已給過你活命的機會,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既然如此,就別怪本尊手下無情了。”


    葉子凡淡然有閑地繪畫出一道‘斬戮之刃’。


    黑色的劍身在燭光下,像是一條可怕的毒蛇。


    去。


    葉子凡一個甩手,便讓斬戮之刃朝張濤而去。


    此刻,他沒有迅速咬食張濤的血液。


    張濤的血液有著抗爭的意識,如果不將其意誌消磨殆盡,誰知道要什麽時候能吸收完全。


    葉子凡可沒時間在這裏耗。


    真要是耗上幾百年才回到巔峰狀態,黃花菜都涼了。


    他還有更重要的仇要報。


    “叫你一聲前輩,是給你麵子!


    沒想到你竟如此咄咄逼人!


    既然沒什麽好談的,那就看看到底是鹿死誰手!”


    張濤運轉真氣,隻見其全身一股青綠色的氣息在丹田不斷逆衝而出。


    修士之能,以氣為基注入丹田之中,此股靈氣甚是難得。


    尋常狀態,張濤絕對不會逆轉真氣,但眼下是亡命關頭,他也顧不上這麽多。


    “跟僵屍的修行方式很像,可惜逆轉氣息,對於修士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毒藥。”


    從丹田之中逆轉真氣,看上去跟葉子凡修煉很相似,實際上修士的修煉方向相反。


    張濤運轉真氣,這是擺明了要跟葉子凡拚命。


    葉子凡明白,麵前這大宋國師是要魚死網破了。


    真沒想到張濤的骨頭還挺硬的。


    還好剛才沒有直接啃食其血液,真要吃了他的血液,恐怕吸收的難度遠比屠天剛的血液更甚。


    不過,倒也無所謂了。


    再硬的骨頭,打碎了就行!


    既然張濤這麽勇,那就讓他看看,身為一個弱者,還想反抗,究竟會有什麽悲慘的下場!


    “破!”


    張濤聲勢浩大,一個奮力掙脫,隻見黑色的天鎖道紋頃刻間碎成了虛無。


    他動用真氣,外加十二分的氣力,終於掙脫了天鎖道紋的束縛。


    “你可真是了不得呢!


    身為築基七層的修士,能解開本尊築基六層的天鎖道紋,也算得上優秀。


    隻是......


    天鎖道紋又何嚐隻有一道。”


    葉子凡輕蔑一笑,迅速繪畫出下一道天鎖道紋,僅兩個黑色道環,將張濤手腳禁錮。


    “可惡!


    你,好卑鄙!


    同樣的招式竟敢用兩次!”


    張濤的身體都快氣虛了。


    剛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掙脫天鎖道紋,誰能想到葉子凡不講武德,同樣的招式竟用第二次,這不是妥妥的無賴嗎?


    道紋之威如修士之能,而繪畫道紋所需的精力甚少,正因如此,金丹期之後,道紋也就成了修士對決的手段。


    誰能想到在築基期,竟然會遇到葉子凡這種無賴!


    張濤本以為自己足夠特殊,對於天鎖道紋的領悟遠超其他人,能在同境界之中綻放不一樣的光芒。


    誰能想到,今日竟會遇到葉子凡這樣的無賴。


    他有苦難言。


    “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張濤,你該不會還跟三歲小孩一樣,以為本座隻能用一次天鎖道紋吧?


    剛才你竟然敢辱我,本尊斷然不會放過你!”


    葉子凡態度惡劣,言語裏充滿了冰冷的殺意。


    他緩緩靠近張濤,一股強大的氣場縈繞在全身。


    相比於築基七層的張濤,葉子凡的身軀強上數倍,貼身搏鬥,張濤占不到半分便宜。


    而拉遠了,葉子凡的天鎖道紋又比張濤強大許多,張濤亦然敵不過。


    相比於葉子凡,張濤也就占據了等級上的優勢,除此之外,沒半點優勢。


    “可惡!


    本座怎麽可能一直被你困住!


    我就不信,你一個區區築基六層的實力,能戰勝強大的本座!”


    張濤咬牙切齒,他完全沒有了國師的淡定從容,剩下的隻有猛獸般的嗔怒癲狂。


    氣息迸射得厲害,攪動整個空間不規則混亂,桌椅橫七豎八跌倒斷碎,地磚被掀飛數丈。


    張濤徹底火大了,他要用畢生的精力,讓葉子凡明白,國師之所以是國師,那是因為,他是一國之強,絕不是葉子凡這種縮頭縮尾的竊鼠能侮辱的!


    肉眼可見,兩個道環被真氣撐裂,直到碎無。


    張濤的眼神如猛虎般深邃,死死盯著葉子凡,仿佛在防著下一次的天鎖道紋。


    至今,他隻領教了葉子凡天鎖道紋的威力,至於其他方麵,片禺無知。


    張濤躬著身子,注意力十分集中,眼神不敢片刻離開葉子凡的身軀。


    他無法看穿鬥笠之下葉子凡的神情,但他能感受到葉子凡的氣息有條不紊,仿佛一個勝券在握的獵人,隻需要杵在那裏,便能拿捏全場。


    “你還在猶豫什麽?


    本尊已經給了你這麽多的機會!


    這次讓你先出手,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既然害怕,為何要反抗?


    愚蠢的人,枉費活了幾百年!


    幾百年的歲月,都還不夠磨礪你的,今日就讓你的血液,好好給你自己上一課吧!”


    葉子凡輕蔑一笑,他決定給張濤放放血,也隻有真實的傷口,才能讓麵前的猛獸清楚狀況。


    “你可別太猖狂了,真以為本座隻會一招道紋嗎?


    拚肉身的強度,本座絕對不會輸給你!”


    張濤攢動著真氣,凝氣於拳,朝著葉子凡打去。


    築基期的修士,真氣外放效果並不理想,也隻有到金丹期的時候,以真氣為器,用於斬敵。


    築基期的真氣,頂多是禦氣於身體表麵,以此增強肉體的硬度,至於破壞力能有多少,全憑自身的強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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