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強流著淚道:“俺爹昨晚吐血了,嚷著心口疼,嘴裏還不住的念叨著對不起二掌櫃,玉強雖然奉父命在家閉門讀書,但這段時間村裏的事還是知道一些。聖人雲,子不言父過。俺爹有對不住二掌櫃的,俺向二掌櫃賠罪了。”


    王玉強又要下跪,陳燁急忙攙扶住:“玉強兄弟不必如此,快快請起。”


    “二掌櫃神醫妙手,求您救救俺爹吧。”陳燁深深的瞧著王玉強,王玉強淚流滿麵,滿臉的憂急。


    陳燁心裏暗歎了口氣,轉身望向聞聲從裏屋出來的李老漢和李妻,躬身道:“義父、幹娘,有德叔身體有些不爽,孩兒去看看。”


    李老漢灰青著臉,長歎了口氣:“燁兒,路上小心些。”


    陳燁點點頭:“玉強兄弟,咱們走吧。”王寶強感激涕零的又衝李老漢夫婦磕了個頭,站起身來快步引著陳燁向院外走去。


    “二掌櫃,俺陪您去吧。”


    陳燁笑著搖頭道:“不用了,王三,你回到場院,告訴我二叔,我去給王村長治病了,就不過去了。”


    王三趕忙點點頭和陳燁一同出了院門,向場院飛奔而去。


    李老漢老兩口和小翠站在院門外,望著陳燁和王玉強遠去的背影。


    小翠擔心道:“大伯,剛才您幹嗎不讓王三哥跟著哥一同去呢?二十多裏山路,哥到了王莊天早就黑了,給王村長看完病,哥怎麽回來啊?”李妻也不滿的瞪著李老漢。


    李老漢灰白著臉,老眼依舊望著村口的方向,苦笑著喃喃道:“自作孽,不可活啊!”李妻和小翠全都吃驚的瞧著李老漢,不明白他怎麽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二掌櫃您累不累,要不咱們歇歇再走吧。”王玉強一路上心憂父親的病,近乎於小跑往回奔著,早就累得喘著粗氣,兩條腿像灌滿了鉛一般,回頭不好意思的問道。(.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陳燁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點點頭,靠著一棵碗口粗的樹坐了下去。


    王玉強不好意思道:“玉強擔心爹的病情,走得有些急了,讓二掌櫃受累了,玉強給您賠禮了。”


    陳燁笑著搖搖頭:“玉強兄弟不必這麽客氣,身為人子心憂父親的病,陳燁能理解的。”


    王寶強臉紅的說道:“穿過這片林子再走個二三裏路就到王莊了。”


    陳燁深深的瞧了一眼王寶強,心裏暗歎道,王有德!?打量著周圍林深葉茂的密林,夜幕降臨下,密林透出了一股股陰森恐怖之感,嘴角慢慢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突然林中傳出了一陣輕微的悉唆之聲。林內隱約有人影晃動。王玉強眯著眼瞧著,奇怪的說道:“奇怪了,如今莊上就剩下老幼和女人,天都黑了,怎麽還出來,這是誰家啊?”


    林內閃動的人影仿若鬼魅一般,王玉強的話音剛落,已到了四五米遠的距離。


    “他、他們是什麽人?”王寶強驚駭的望著成半圓形包圍過來的百十名一臉殺氣的黑衣人,驚叫道,扭頭望向陳燁,這才現陳燁不知何時已站起身來,俊秀至極的臉上浮動著淡淡的冷笑。


    “二掌櫃,後麵還、還有!”王玉強驚駭的叫道,雙眼驚恐的望著身後包抄過來的百十名黑衣人。


    陳燁沒有回頭,臉上依舊浮動著淡淡的冷笑,望著急飛奔過來已能看清五官的黑衣人。


    黑衣人在離陳燁僅差不足兩米的距離時突然停住了腳步,滿臉殺氣的瞪著陳燁。


    “他、他們究竟是什麽人?要、要幹什麽?”王玉強驚駭的已露出哭音。


    “玉強,玉強。”王有德的聲音從黑衣人身後傳了過來。


    “爹?!”王玉強驚喜的大喊道。


    黑衣人分開一道一米的縫隙,王有德背著個鼓鼓囊囊的花布包裹和孫立、金虎依次走了過來。


    “爹你沒事了?!”王玉強興奮的看著自己的爹。


    王有德冷笑著瞧了一眼陳燁:“玉強過來!”王玉強瞧了一眼神色淡然的陳燁,狐疑的望向自己的爹,猶豫了一下,走了過去。


    王有德一把抓住自己兒子的手腕,諂媚的笑道:“孫爺,您交代的事我辦完了,我們父子告辭了。”拉著兒子的手轉身就要離開,金虎閃身擋在他們父子麵前。


    王有德臉色一變,強笑道:“虎爺您這是何意?”


    金虎呲牙一笑,露出兩顆雪白尖利的虎牙,散出陰森森的寒芒,伸手拍了一下王有德的肩膀,王有德感覺半邊身子一麻,背著的藍花布包裹已到了金虎手中。


    金虎掂了掂包裹,嘿嘿笑道:“王大村長你可以走了。”


    王有德臉色大變,扭頭衝孫立吼道:“孫立,你不講信用!”


    孫立死死的盯著陳燁,臉上全是猙獰的笑容,咬著牙說道:“陳燁!”


    “孫立!沒想到孫大掌櫃為我陳燁竟然親自出馬了。”陳燁微笑道。


    孫立嘿嘿冷笑道:“爺做夢都沒想到,竟然險些栽在你這黃毛小兒手裏。說心裏話,爺還真是有幾分欣賞你,爺從街邊混到現在,還真沒誰讓爺吃了這麽大的虧。小子你死在爺的手裏,值了!爺會好好侍候你上路的。”


    “孫立,你他娘的小人!沒有信義,卸磨殺驢!把老子的銀票還給老子!”王有德紅了眼,衝向孫立,眼前一花,脖頸如被一隻鋼鉗卡住,立時翻了白眼。


    金虎陰冷的笑道:“若不是爺說留下你的狗命來抵罪,就衝你剛才的犬吠,虎爺早將你大卸八塊了,給虎爺滾一邊去!”像扔破爛一般將王有德扔出了三四米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爹!爹!你怎麽樣?”王玉強哭喊著飛奔過去,攙扶起王有德。


    好半天王有德才回過魂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孫立,老子操你八輩祖宗!你他娘的不是人,是畜生!把老子的銀子還給老子!”


    孫立不屑的瞟了一眼王有德父子,嘴角綻起一抹陰冷的獰笑:“打斷這小子的手腳,爺要聽戲。”


    一名心腹手下閃身已到了陳燁身前,一雙手如鷹爪一般抓向陳燁的雙臂。


    突然一個黑糊糊的東西如離弦的箭從陳燁左側飛了過來,砸在了那名心腹打手的腦袋上。砰!沉悶的聲響乍起,心腹打手橫著飛出去近兩米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麻痹的,敢動二掌櫃,老子把你蛋黃擠鬢角去。”怒吼聲剛響起,圍在陳燁左側的幾名黑衣打手也飛了起來,王三揮舞著滿是老繭的大巴掌衝到了陳燁身前,怒目金剛一般暴怒的瞪著孫立。


    “王三,你他娘的暗算老子,老子和你沒完!”趙龍和趙虎的哀嚎聲淒厲的響起,兄弟倆夾著襠,一臉痛苦的跑了過來,跑動間,兩個肩膀不停抖動,沾到身邊的黑衣打手,全都撞飛了出去。


    孫立和四周的打手都驚呆了,吃驚的望著突然出現的三個極其彪悍的家夥。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林子四周又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李二高大的身影如一隻捕食的獵豹從圍著的黑衣打手中穿了過來,一連串令人心驚肉跳的骨頭斷裂聲中,李二也到了陳燁身前:“大侄子你沒事吧?”


    陳燁微笑道:“二叔來得剛剛好,再晚一會兒,就不好說了。”


    趙龍和趙虎諂媚的衝陳燁一笑,又惡狠狠的瞪著王三,突然同時哀嚎道:“師父你老人家一定要給我們做主,王三這王八蛋他暗算我們,他這是想讓我們老趙家斷子絕孫啊!太他娘的惡毒了!”


    陳燁瞧著王三那雙滿是老繭的大手,感覺自己的襠部也有些隱隱做疼。


    “趙龍趙虎,你們哥倆讓王三那雙熊掌給捏成了娘們,幹老趙家啥事!”圍聚過來的趙姓的青壯漢子不滿的嚷道,但是誰都不敢過來,眼神全都恐懼的望著王三那雙大手。


    王姓族人則全都興高采烈,“老三有兩下子,搶了個頭功,真替老王家長臉!”


    王三憨厚的臉上全是幸福的笑容,嘿嘿低聲笑道:“臨來時俺爹說了,俺要是能搶上頭功,明年開春就給俺娶媳婦,兩位好兄弟對不住了,俺保證喜酒讓你哥倆敞開了喝!”


    趙龍和趙虎鼻子都差點氣歪了,你他娘的要娶媳婦,你捏俺的蛋幹啥?


    金虎擋在孫立身前,眼神卻沒望向李二,而是警惕的打量著嘿嘿傻笑的王三和他那雙滿是老繭的手掌。


    剛才那名要扭斷陳燁胳膊的心腹手下大半個腦袋竟被砸進了地裏,而砸他的卻僅是一塊枯朽了的爛木頭根。


    金虎在擋住孫立之前,曾悄悄用腳踢了一下爛木頭根,輕飄飄的,沒有四兩重。心裏暗暗咋舌,好大的力量!


    “鐵砂掌?!是你的徒弟?”


    李二微笑道:“是我徒弟不假,但不是鐵砂掌,他那雙手掌是拍樹扇黑瞎子練出來的,也算自成一家。”


    孫立猛地回頭,猙獰的瞪著驚呆了的王有德,咆哮道:“你他娘的敢算計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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