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書果然還在這裏。:”


    “還在那個小妞手裏,她好像正在向西跑。”


    “她想幹什麽?西邊是一片大山啊。”


    “會不會是一個圈套?”


    “那個王武正在和武老大談判,難道他們想金蟬脫殼,把書連夜送進山裏?”


    “聽說那個王武就是從那片山裏出來的,會不會有人在接應他們?”


    “她很快就要過河了,我們怎麽辦?”


    “追!”


    秦夢月拚命跑著,她知道那片廢棄的小型加工廠,就在剛買的河西房子再向西,過了一所學校就到了。


    現在已經過了橋了。


    現在已經過了河西的新房子了。


    現在已經過了學校了。


    就在秦夢月已經看到夜色中的那片廢棄工廠的時候,身邊忽然風聲颯然,幾個黑影圍在了她的四周。


    氣喘籲籲的秦夢月不得不停了下來。


    黑夜中她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卻從對方飄忽詭異的身法中,感到一絲寒意。秦夢月努力平靜下來,撥出匕首,嚴陣以待地盯著圍住自己的五個人。


    那五個人圍住秦夢月後,並沒有急於進攻,先是略等了一下,確定四周沒有任何異常後,這才一聲不響,同時向秦夢月發出了攻擊。


    秦夢月看到對方的攻擊,知道自己難存幸理,不由閉上了眼睛。忽然覺得腰間一緊,耳邊風聲忽起,人已經離開了所站的位置。


    五人的攻擊同時落空,心中都是一驚,忙四下一看,見到一個黑影正抱著秦夢月向西跑去。判斷了一下速度,五人看出不出兩裏地,就能追上那人,相互打個手勢,立刻追了上去。


    那黑影很快跑進了一片廠房裏,五個人看這裏似乎是個廢棄的工廠,略一遲疑,一起追了進去。


    一進廠房,五人卻失去了那個黑影,甚至感覺不到那本書了。心裏一緊,忙停下腳步,擺出防禦姿態,四下打量起來。


    這一定下神來,五人立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陣法之中,這個陣法繁複詭異,處處透著幽冷陰森的氣息,看了半天,竟是毫無頭緒。


    五個人不由暗暗叫苦,知道還是中了埋伏,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廠房大門的方向忽然亮起一盞燈,燈光下緩緩走進來兩個人。


    五人立刻認出進來的兩人正是王武和秦夢月,這才明白剛才救走秦夢月的人是王武。不由心中暗暗驚訝王武的速度,同時也相信了重慶市外的那次,手下並沒有撒謊,心底都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絲悔意。


    五人的老大疑惑地問王武道:“你不是正在和武鵬飛他們談判麽,怎麽來到了這裏?”


    王武笑道:“談判一結束我就匆匆趕來了,還好剛好趕得及。”


    “我們和笑傲天井水不犯河水,五哥為什麽屢次為難我們?”


    “本來麽,我也不想得罪諸位,可是現在她已經成了我的女人,你們說我能怎麽辦?”


    那人聽王武的語氣中似乎有息事寧人的意思,暗暗思量了一下道:“原來是這麽回事,我們五兄弟不知道,希望五哥不知者不罪,我們的目的其實隻是那本書,五哥可否將書還給我們,我們兄弟定感激不盡。今後五哥如有用得著我們五通神的地方,我們五兄弟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秦夢月冷笑道:“說得輕巧,那我父母和師兄弟的仇怎麽算?”


    那人臉上一陣尷尬,遲疑了一下道:“這個,是我們兄弟治下不嚴,對給五嫂一家造成的傷害,我們深表歉意,回去後一定查明是誰的主使,定將他千刀萬剮,還五嫂一家一個公道。”


    秦夢月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主使除了你們,還能有誰?回去?既然到了這裏,就別想再回去了。”


    五人臉色同時一沉,那人望著王武道:“王武,看來你是想要把我們兄弟留在這裏了。你不要欺人太甚,以為我們兄弟怕了你。一個小小的旁門左道的邪陣,真以為能困得住我們兄弟?你要是一意孤行,今晚鹿死誰手,還言之尚早呢。”


    王武哂笑起來:“旁門左道?邪陣?你們還真是井底之蛙啊。告訴你們,這可是正宗的巫邪法術。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這真的是一個小小的陣法,但是我覺得今晚用來除妖鎮邪,也已經綽綽有餘了。”


    五人終於明白,今晚要不拚個魚死網破,怕是難以善了,對了一下眼神,立刻分站五個方位,腳踏魁鬥,手掐印決,準備強行破陣。


    王武輕蔑地看著五人,不緊不慢地道:“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其實那本書對你們毫無用處,不要以為引出了九牛一毛的能量,你們就能控製住書裏剩餘的能量,你們是在把一個核電站當成火爐來取暖。現在就讓你們真正見識一下,佛法無邊到底是什麽意思。”


    說完,王武拿出經書,衝瞪圓了眼睛的五人晃晃,隨手遞給秦夢月。然後自己向前走出幾步,兩手立出一個不動明王印,嘴裏隨著喝出六字真言。


    隨著“唵嘛呢叭咪哞”六字真言出口,從王武手印處射出一道白光,白光迅速擴大,將那五人籠罩其間。


    五人被白光罩住,頓覺渾身一陣酥軟,一身的功力竟如殘雪遭遇沸湯,頃刻間消融散去。不一會兒功夫,五人盡皆不支,癱軟在地。


    那白光不過片刻功夫,漸漸隱去,王武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站在原地。


    看著這一幕,連秦夢月也驚了個目瞪口呆,半天才回過神來,忍不住走到王武身後問道:“你真的學成那個什麽大圓滿法了?”


    王武回身摟住秦夢月,輕聲竊笑道:“什麽大圓滿法,我隻是做個樣子而已,我又不是喇嘛。不過那道光卻是真的佛光,是我從書裏吸收來的。”秦夢月仍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


    王武指著坐在地上的五人,對秦夢月道:“這就你的真正仇人,罪魁禍首,你準備怎麽處置他們?”


    秦夢月看著五人,這時的五人已不見了滿臉的凶惡狠戾之氣,滿臉死灰的坐在那裏,怎麽看都像五個老態龍鍾的羸弱之人,秦夢月沒來由的心裏又有些不忍起來。


    把頭轉過一邊,對王武道:“武哥,要不你幫我把他們殺了吧。”


    王武搖搖頭道:“有些事是必須由你去抉擇的,我已經把他們的一身邪功全部廢去,你殺了他們,是為父母報仇,不殺他們,他們也會很快被其他仇家所殺,這本沒什麽區別,但殺與不殺,都要由你親自去做。”


    秦夢月努力回想家人的慘死,想激起自己的仇恨,上前一刀一個,親手報仇。但一看到那五個一臉絕望等死的老頭,卻還是狠不下一顆心。


    王武並不催促猶豫不決的秦夢月,也不理會那五人的苦苦哀求,卻像是在傾聽什麽似的,歪著頭看著門外。


    秦夢月並沒有發現王武的怪異,心裏正舉棋不定,卻聽到門外忽傳來一陣腳步聲,忙轉頭去看。


    從黑暗中又走進一個人,一身白衣勝雪,一頭烏發過腰,劍眉朗目,如天上的謫仙,形容飄逸,似脫塵的精靈,飄然走了進來。


    那人走到王武麵前,麵含微笑道:“王武兄,好一式佛光普照啊。”


    王武麵無表情看著那人,道:“照貓畫虎,見笑了。你一路追到這裏,也是為了經書吧。”


    那人點頭微笑道:“那在下一個故人的遺物,被人偷去,原也無所謂。隻是我聽說有人用來修習邪功,所以才匆匆追來。若是王武兄有意留存,但請自便。”


    王武對秦夢月使個眼色,秦夢月忙把書交給王武,王武接過書隨手又遞給那人,問道:“你是什麽人?”


    那人沉吟一下,也就微笑著接過了書,對王武示以謝意,說道:“我是從康西出來的,王武兄可以叫我多吉。”


    王武上下打量他一下,哂笑道:“你可不大像多吉啊。”


    多吉也不生氣,笑道:“與王武兄的法行圓滿相比,多吉自然還差得遠。”


    王武忽然笑起來道:“你這人很有意思,既然自稱多吉,你不會是隻是出來自我介紹的吧。”


    多吉臉色一正,說道:“不錯,佛法雖然普渡,卻也自有森嚴法度,不容隨意玷辱。在這裏多吉要對王武兄說一句:除惡務盡。”


    說完手指一指地上的五人,五道白光閃過,那五人立刻斃命當場,接著多吉一揮手,五人的屍體竟無火自燃,頃刻間變成五小堆灰燼,又隨風散於無形。


    看著一副溫文爾雅樣子的多吉,瞬間便將五個活人消滅無蹤,秦夢月再次目瞪口呆起來。


    王武卻笑道:“這還有些多吉的樣子。”


    多吉也笑起來,道:“千葉蓮台之下,多的是凶神惡煞的護法,自然也不多我一個不怎麽像的。”


    王武點頭道:“受教了。”


    多吉道:“不敢。在下這就告辭了。”


    王武點點頭,多吉也不多說,轉身飄然而去。


    看多吉走出了大門,秦夢月才輕聲問王武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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