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勇躲閃不及,背上被王武打了一拳,晃了幾晃,並沒有栽倒。:接著身子一陣劇烈地顫抖,“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烏黑的血液,這才身子一軟,向後栽倒。王武忙伸手扶住他,把他扶到床邊躺下,秦夢月卻已是看出了門道,伸手抱住要上來和王武拚命的娟子。


    聽到娟子驚惶的叫喊聲,等在屋外的魏勇父母,不顧一切地衝了進來,見到地上的一大灘血跡,驚得差點沒昏過去,瞪著王武他們正不知該怎麽說話,卻聽到床上的魏勇開口說話了:“爸,媽,你們放心,他們是在給我治傷,我這會兒已經覺得好多了。”


    長時間不能開口說話的魏勇忽然會說話了,魏勇的媽聞言忙跑到床前,上下看看兒子,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


    魏勇的爸呆了一會兒,才走過來握住王武的手,顫聲道:“謝謝你,恩人啊,你就是大勇的再生父母啊。”


    王武笑笑道:“他的傷沒那麽嚴重,很快會好的。我有些累了,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不等他們挽留,帶著蘇雨晴和秦夢月走了,娟子有些左右為難地站了一會兒,也跟了出來。


    回來後,王武和蘇雨晴直接回房間去了。卻能不時聽到秦夢月和娟子興奮地交談聲,直到半夜。


    第二天,王武仍是一個人出去轉了小半天。到了下午,已經能下床行走的魏勇和他的父母一起過來,當麵對王武表示感謝,並邀請王武他們一定到他們家住,不收任何費用。


    王武謝絕他們的好意,也不避諱,當著眾人的麵,問魏勇是不是在外麵恃強淩弱,好勇鬥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魏勇點頭承認,說自己看不慣城裏人欺負鄉下人,但打傷自己的那人,自己並不知道是誰,是為了什麽。


    王武告訴魏勇父母,其實魏勇的傷並不重,傷他的那人隻是要給他些教訓,即便沒有任何救治,有個大半年也能自己痊愈,隻是今後會有些使力不暢的小毛病而已。王武隻是提前把傷治好了,並不算出什麽力。


    魏勇的父母仍然對王武感恩戴德,但似乎對兒子在外麵的行徑也很無奈,隻是不疼不癢地訓了他兩句。


    當天下午,魏勇的父母便要娟子幫忙,不由分說把王武他們的東西搬到了自己家裏,晚上把娟子也叫了過來,擺了一桌酒席,答謝王武。


    席間眾人漸漸熟了,魏勇父母的話頭也就靈便起來,趁著酒意說什麽也要魏勇拜王武幹爹。魏勇也不含糊,站起來端酒就跪在了王武麵前,一聲幹爹出口,酒也端到了眼前。


    王武猶豫一下,搖搖頭端過來喝了,算是承認了這個關係。


    接下來給蘇雨晴敬酒叫幹媽,蘇雨晴也隻得端了過來。秦夢月在旁邊叫道:“那這樣來說,他應該叫我姑姑才對。”被王武一眼瞪了回去。


    魏勇卻果然叫起姑姑來,給喜不自勝的秦夢月也敬了酒,坐在秦夢月旁邊的娟子不免有些尷尬起來。


    經過交談,魏勇父母告訴王武他們,原來魏勇有個舅舅,自小在峨眉山,練就了一身功夫,當年生魏勇的時候,他舅舅也來賀喜,看了魏勇的骨骼麵相後,說魏勇將來是塊練武的料。


    果然到了魏勇四歲的時候,他舅舅再次下山,在魏勇家一住就是十年,教了魏勇一身的本事。


    舅舅走後,就沒人再能管得住魏勇了,年輕氣盛的魏勇整天帶著一班小兄弟,在鎮上惹是生非,把鎮上鬧得雞犬不寧,儼然成了鎮上一霸。隻是魏勇卻也有個好處,就是為人極為義氣,專愛打抱不平,性子雖衝動,卻也不是一味好勇鬥狠。


    就是在那段時間,小小的娟子像是個尾巴一樣整天跟在魏勇身後,倒也是無人敢惹。


    二十出頭後,魏勇也漸漸厭煩了在家鄉的日子,便跟著長年在外打工的同鄉,到成都打工去了。


    魏勇也不避諱自己的父母,告訴王武,剛開始進城裏,他還能老老實實憑自己的能力掙錢打工,但除了一身力氣,卻沒什麽特長。


    幹過搬運,當過建築工人,做過保安,刷過玻璃幕牆,辛辛苦苦幹了四五年,不但沒掙到什麽錢,卻總是被人欺負。


    看著城裏的有錢人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聽到的卻是同鄉打工時經常受欺負,有時連工錢都拿不到。


    最後魏勇終於忍不下去,召集了一幫同鄉兄弟,從大排檔做起,決定用自己的方法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開始他們還算順利,憑著魏勇自己十分勇猛,又對手下十分義氣,眾人心也很齊,他們很快盤下了一條街道,手裏的錢也迅速增多起來。每次回家的時候,他們在鎮上也挺起了胸膛。


    但隨著地盤的擴大,他們的生意逐漸擴展到飯館、酒店,甚至是各種食材的供應渠道。錢是越來越多,競爭壓力也越來越大,跟同行間的衝突也越來越多。


    終於在前幾個月,他們踢到了鐵板。對方是雄霸一方的餐飲巨頭,無論人手和背景都比魏勇他們強得多,一番明暗較量後,魏勇他們損失慘重。


    魏勇惱怒之下,不分析自身的原因,卻想劍走偏鋒,想要伺機教訓一下對方的老板,讓對方直接認輸。


    誰知準備出手的時候,卻有一個神秘人,暗中找到他勸他回頭。一言不合,魏勇上前動手,隻一個照麵,便被對方一拳打昏過去。手下將他救了回來,卻沒人能治他的傷。


    魏勇一受傷,手下沒有能挑大梁的人,眼看著地盤很快土崩瓦解,無奈之下,幾個同鄉把他送回了家,自己另謀生路去了。


    魏勇的父母也是第一次知道事情的經過,不由得又是氣又是恨又是後怕,把魏勇一通好罵,魏勇低著頭任他們罵,臉上卻是毫不服氣。


    最後還是王武出麵,才將場麵平息下來。


    第二天王武起來,卻見到秦夢月和魏勇正在院子裏動手過招。


    秦夢月身法輕靈詭異,又有王武教的呼吸方法,氣息悠長,魏勇卻是傷勢初愈,一身的硬功夫使不出五六分,總是不出二十招,便被秦夢月帶得腳步散漫,呼吸紊亂。秦夢月再上前隻是一拳一腳,便把魏勇打翻在地。


    見到王武出來,秦夢月喜滋滋地跑過去道:“我最近是不是進步了很多?”


    王武笑道:“大勇如果完全恢複,再穩下心神,你恐怕不能堅持三十招。”說得秦夢月一陣氣餒。


    魏勇忙從地爬起來,跑過來道:“幹爹,姑姑說她的氣功就是你剛剛教的,我們已經對練了近一個小時了,她卻沒有一點氣喘。幹爹能不能也教給我氣功。”


    王武問他:“你練這些將來準備做什麽?”


    魏勇道:“當然是哪裏跌倒哪裏爬起來。我一定要讓城裏的人知道,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王武搖搖頭道:“你知不知道,以你現在的資質,就算練一輩子,也不會是打傷你的那人的對手?”


    魏勇卻搖搖頭,認真地道:“我從沒將那人當成敵人,他當時和我說的話都是對的,隻是我當時不能聽他的而已。今後有機會如果能認識他,我想和他成為好朋友。”


    王武詫異魏勇,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點點頭道:“好,我就給你五天時間,這五天你能學會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秦夢月忙問道:“那我能不能學?”


    王武笑道:“那也要看你的本事了。”


    王武當天便開始教魏勇另一套呼吸的方法,魏勇原本學的就是道門的內家拳,這又是為他量身定製的,魏勇練起來上手極易。


    第二天,王武在頭一天呼吸方法的基礎上,再教更進一步的呼吸方式。連續教了五天,其實在第三天的時候,魏勇已經感到了困難,最後兩天的呼吸方法,魏勇幾乎是生吞活剝地硬記了下來。


    在教魏勇呼吸方法的同時,王武又教他怎麽樣在新的呼吸方式下,運用拳腳的力量,而要他盡量忘記以前學的拳法招式。


    因為是按照魏勇的特點教的,所以秦夢月並沒有什麽收獲,隻是對那些使力的技巧,學會了不少。現在她再和魏勇動手,魏勇已經不敢輕易承受她的拳腳了。


    魏勇從傷愈後,家裏便不時有三三兩兩的人來看他,這些人高矮胖瘦都有,但都是一臉剽悍氣息。


    王武知道這是魏勇以前的兄弟,聽說魏勇複原,趕來看望,而且他們也很可能在商議如何東山再起。對此,王武隻是不輕不重地告誡魏勇兩句,要他今後不要意氣用事,不要任性好勇鬥狠,多想想家裏的父母,魏勇凜然受教。


    五天之後,王武如約告辭魏勇一家,準備坐車先到成都,再轉車回天湖市。


    魏勇現在已經行動自如,說什麽也要把王武幾人送到成都。他早已打電話找來了一輛大金杯,又帶了幾個兄弟,開著一輛長安麵包跟著,一直把王武三人送到了成都長途車站。


    到了車站,王武幾人剛下車,魏勇正要讓人去給王武他們買車票,卻看到遠處有三個人快速衝他們跑過來,魏勇不由立刻戒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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