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知道有些人是隻要自己稍微招招手就會飛奔著過來求組隊的,但她寧願一個人被戳成刺蝟也絕不可能讓那兩個巴不得自己招招手的小孩加入。


    至於沃倫,沃辛頓老爺作為一個夥伴極為盡職盡責,幾乎已經對自己有求必應了——所有的報酬都是“回來打個爽”。這有的時候會讓銼刀有稍微的有些內疚或是感動,也暗暗給自己定下了除了在交通工具的其他方麵絕不打擾沃辛頓老爺的要求。


    所以,這個時候,某個“給錢就行”的傢夥就成了把銼刀的首選。畢竟收錢幹活天經地義傷亡無怨。


    所以她看著自己剩下的半袋錢,苦惱的捂住了臉。


    沒錢了啊…詢問對方近期是否有關於“銼刀”和“阿拉斯加”的任務的諮詢費,可能要支付的插隊費,依舊最後委託金…老天啊不管怎麽算都不夠啊…


    所謂一文錢難倒超級英雄,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英雄,所以她結合自己的優勢,開始暗搓搓的想趁著今天天氣還不錯,要不然就先出去幹上他一票!


    隨後這個想法被自己光速打消了。


    她能犯了十幾起凶丨殺還逍遙的遊蕩在外麵,絕對與自己謹慎的性格有分不開的關係。今天打過照麵的那位強大戰士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這不是什麽好的兆頭,最好還是把尾巴加緊一點。


    暫時拋開錢不夠用的問題,她拉上自己的錢袋子,抬起頭目光落在了被釘在牆上的巨大地圖上。


    地圖上標註著一些圖釘,紅線縱橫交錯,還有許多標註的貼紙和照片。在出現的照片當中,除了兩個人之外,剩下的照片上全部劃上了鮮紅的一個×。她的目光從一個又一個畫上了叉的照片上掃過去,最終落在了被釘在坐標“阿拉斯加”的照片上。


    她像是要將這張臉深深的刻進大腦當中,原本虛握著的手攤開,將憑空出現的鯊魚丨刀投擲而出,一聲悶響後,刀刃已經沒入了牆壁之中。


    “享受最後的時光吧。”她半垂下眼,勾勾手指將刀子重新收回來放好。


    然而就在她逼還沒裝完的時候,她的牆從另一端傳來了咚咚咚的敲擊聲。


    “...?”隔壁是班納,他有什麽事情呢?她站起來湊近牆壁,像是回應一樣的猶豫著也一樣敲了三下。


    “莉迪亞,危險的東西不要亂丟啊。”班納博士的聲音聽起來還依舊溫和,隻是不難聽出有稍微的慌亂和驚嚇:“要知道我們的牆都是很薄的…我的沙發是靠牆放的。”


    “……真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她誠懇的對著牆壁微微低頭。


    將線索大致回想了一遍,確定自己腦中和記錄的沒有什麽出入後,她手腳麻利的將牆上的紅線,照片,便利貼全部撕下,連同被摺疊起來的地圖一起塞進一隻鞋盒裏。然後雙手放在鞋盒兩端緩緩縮短它的長寬高,在盒子被縮小的隻有手掌大小後挪開沙發,放進沙發底部的一個暗格裏。


    她坐在沙發上,掏出自己貼身帶著的老懷表雙手握住,閉上眼輕輕貼上自己的額頭。染上了體溫的懷表少了兩份獨屬於金屬的冰冷,光滑的表麵和曾經那隻有些粗糲的手掌完全不同,卻能讓人有種被安撫了的錯覺。


    這是每次出征之前的必經步驟。當懷表與額頭相觸,無論是莉迪亞還是銼刀,仿佛都能獲得靈魂深處的深深平靜。黑暗之中她仿佛覺得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回到了阿拉斯加的雪夜,回到了那個爽朗陽光的男人將這塊懷表獻寶一樣的從口袋當中掏出來的時候。


    “莉莉快看,這是爸爸去古玩市場撿漏淘回來的,漂不漂亮?”


    “不好看?怎麽會呢!爸爸的審美可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啊!”


    “可是這可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啊,你不喜歡怎麽辦呢…”


    一切都回到了那段讓人移不開眼的時光。


    她像是第三視角,又像是第一視角。


    她看見自己笑著接過了懷表:“謝謝爸爸,我很喜歡。”


    懷表裝進小女孩口袋裏,大女孩同時也睜開了眼。光線刺激讓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看了一眼老懷表上時針和分針顯示的時間,她將它揣進了口袋裏。


    “希望他能看在合作了幾次的份上給我打個折。”出門之前她這樣想著:“畢竟大家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大概會幫個忙?”


    半夜兩點,好女孩都應該上床睡覺了。而此時以為死侍會基於兩個人的情誼幫忙的銼刀覺得自己的臉正被對方打的啪啪的作響。


    燈光昏暗吵的大腦快要爆炸的舞廳內,轉動的玻璃球投出無數色彩斑斕的光斑。在舞池周圍的一圈沙發,沙發之間有小小的空隙,放上兩盆植物作為分割。而占據了一個小空間的銼刀,一臉冷漠的看著這個一身紅色連體緊身衣,戴著頭罩,靠著舞廳沙發並把腳搭在桌子上的死侍,覺得自己除了臉疼之外什麽也活不出來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嘿我的甜心你真是傻的可愛啊,怎麽會以為我會做出這種為了感情傷錢的事情呢?要是你是個大胸妹我們兩個來一發說不定還有可能,不過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嘖嘖嘖太天真了。”


    他的聲音仿佛自帶嘲諷效果,頭套上的白色目鏡也時大時小仿佛配合一樣。死侍一邊揮著手一邊用另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腦袋語氣歡快道:“老實說吧甜心,哥其實每天拿都忙得要命呢,當初要不是看你不像是我們這個漫畫裏的哥說不定連理都不會理你——哦去掉說不定,好死侍不說謊話。”


    不管他說什麽,銼刀都覺得撕去表層就可以看見鮮紅的“大傻叉”三個大字。這個人從第一次合作的時候開始就滿嘴說著瘋話,讓還是個孩子的銼刀簡直要崩潰了。等到好不容易銼刀宰了目標,她毫不猶豫的把還在“哦甜心你踢腿的樣子真漂亮,剛才砍頭的樣子簡直讓我想起了紅桃皇後,要不是你還是個未成年人我現在就想你【嗶】”的死侍移動到了一公裏之外。


    要不是拋去嘴賤到讓人恨不得給他縫上這一致命點,死侍絕佳的身手,豐富的經驗和神鬼莫測的後招絕對能將他的身價推向一個更高的巔峰。


    銼刀緊鎖著眉頭,最後像是終於做出了艱難的決定一樣,她掏出一卷錢:“定金,預定你未來的一個禮拜。”


    “哦你是被哥迷住了嗎?畢竟大家都愛賤賤,但妹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是個未成年人——而且一卷錢就想買哥你是不是太嗬嗬了小甜心?”


    銼刀麵無表情的又砸了一卷。


    死侍不為所動。


    又砸一卷。


    又砸一卷。


    “你可以的,”她平淡的話語讓人無端聽出了咬牙切齒的以為:“最後一卷,愛幹不幹。”


    她又扔出去一卷。


    “嗬嗬,你以為哥是那種為了五卷錢折腰的人?”他一邊說著,一邊緩慢地坐正,慢條斯理的將錢一卷一卷的塞進自己的領口裏說:“別說,哥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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