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蒙蒙亮。


    大平層的主臥內,一道苗條的身影走出,然後來到了客臥門外。


    季鶯歌推開未關緊的房門,蹲在床邊,輕聲呼喚熟睡的男孩,“森森,森森~~”


    “鶯鶯,怎麽了?”


    林森木翻了個身,瞅著床邊的小腦袋。


    季鶯歌哭喪著俏臉,“森森,我要去上班了,回來的時候,你還會不會在啊?”


    林森木伸手掐了掐她的臉頰,柔和的笑道:“肯定在的啊,那我今天在家等你回來。”


    季鶯歌鬆了一口氣,接著表情有些扭扭捏捏。


    “不會走的啊,說好陪你過跨年和新年呢。”


    林森木以為她還是不放心,神色鄭重的承諾。


    季鶯歌紅著小臉,小聲說:“森森,你閉上眼睛。”


    林森木心中微動,旋而合上了眼眸。


    “木啊~~”


    季鶯歌在他臉龐,蜻蜓點水了一下。


    然後內心羞澀到了極限,匆匆忙忙的跑掉了。


    “就這???”


    林森木摸著右邊臉頰,有點意猶未盡。


    隨即摸出手機,給季鶯歌發去消息,“記得吃早餐和午飯,晚飯的話,回家來吃。”


    “好滴,森森,家裏的備用鑰匙在玄關的盒子上,你悶的話自己出門逛逛哦。”


    季鶯歌目前在電梯裏,手指發顫的回複。


    因為她腦瓜裏,全是剛才偷親林森木的觸感。


    ‘嗷嗚,心髒不可以劇烈再跳了,鶯鶯會死掉的!!’


    林森木回複了一句:“收到。”


    緊接著,他看到季鶯歌沒有來信,便睡回籠覺去了。


    ……


    滬瀆市中心。


    季節集團總部大樓。


    趕早來上班的第一批員工們,盡是目瞪口呆瞧著從大門走來的季鶯歌。


    ‘我眼花看錯了?第一次看到沒穿職業裝的總裁。’


    ‘這個女生,真得是咱家大老板嗎?不是哪來的甜心萌妹?’


    ‘誰知道咱家的季總裁,到底有沒有一個孿生姐妹啊?’


    ‘兄弟們,我想一步登天。’


    回過神來的員工們,不停用著眼神交流。


    季鶯歌穿著粉色公主長裙,紮著可愛的丸子頭。


    她氣質清冷,眼眸清冷,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走進自己的專屬電梯,直上大樓最頂層。


    “總、總裁?”


    慕藍結結巴巴的盯著眼前的‘甜心少女’,她是季鶯歌的貼身女助理。


    季鶯歌威嚴道:“把這兩天的文件,拿到我辦公室來。”


    身份辨別成功,除了衣服不同,確定是自家老板!


    慕藍打了個激靈,連忙回答:“好的,總裁。”


    季鶯歌走進辦公室的那刻,好看的嘴角勾起,“哼,你們大驚小怪幹嘛,又不是穿給你們看的!”


    “晚上回家給森森看的!”


    今天,季鶯歌很忙,忙得像往常一樣,女助理幫她準備早餐放在桌前,卻一直忘記了吃。


    直到簽署一頁文件,腦海驀然想起林森木早晨的叮囑。


    她抽空拿起身旁的灌湯包,傻笑地吃了起來,“不乖乖吃東西,回家肯定挨凶的!”


    就在這時,一個氣質超群的英俊男人,走進了季鶯歌的辦公室。


    “鶯歌……”


    寧哲臉色憔悴的輕喊。


    從前天晚上,他就收到了張星海的通風報信,“哲哥哲哥,那個男人來了,做兄弟的有句話想直言,你可能要悲劇了!”


    “怎麽?”


    季鶯歌平靜的對視。


    眼前的男人,在這棟幾千員工的集團大廈,是唯一可以不打招呼,有權闖進自己的辦公室。


    寧哲滿臉悲愴,“他都結婚了啊,你要做他的情人嗎……”


    季鶯歌打斷:“他現在是離婚了。”


    “原來如此。”


    寧哲神色浮現絕望。


    季鶯歌默默地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很感激你這三年的幫助,我知道沒有你們寧家說服張星海家、馬衝家、尹柔家一起聯合圍剿季秋明,我是很難拿回這些屬於我的東西。”


    “我也知道你對我的情意,但從始至終我就直言過,我隻喜歡林森木……”


    寧哲注視妝容已改的女人,打斷道:“我知道我知道,女為悅己者容,從剛才見到你身上的穿著,我什麽都知道了。”


    季鶯歌沉默片刻,說道:“我聽到消息,寧伯伯最近資金鏈出了點狀況,等下我簽個字,你去財務部看看,要劃去多少個數都可以。”


    “我家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寧哲搖頭拒絕,頓了頓,說道:“我隻想問你,我真得等不到了嗎?”


    季鶯歌再次給出,說過無數次的答複:“等不到的,三年前我就和你說過,這三年內我也多次強調過。”


    “為什麽啊?我哪點不如他啊?你知不知道我也是白羊座,三月二十八號,你就不能徹底了解我一次嗎?”


    寧哲似怕驚嚇到季鶯歌,壓抑著音量低吼。


    “我媽媽在去世的那一刻,都沒怨恨過季秋明,她從小就告訴我,喜歡一個人是一輩子的事啊。”


    季鶯歌說出最重要的因素,即便這個說法非常荒誕,卻根深蒂固了她的觀念。


    寧哲慘笑:“嗬嗬,這世上除了那個男人,你對所有人都鐵石心腸。”


    “是的。”


    季鶯歌不否認這點。


    雖然她的世界,還有一個叫‘薑鳶’的人,是個例外。


    但這次是薑鳶不要林森木了。


    她幹幹淨淨等了四年,人生不是電影,幕布一黑四年就會過去。


    現實中的四年,現實中的思念,她以等待者的身份,每分每秒都在品嚐痛苦。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她隻想在有機會的時段裏,不顧一切的去爭取。


    哪怕結局遍體鱗傷,哪怕結局不盡人意。


    皆不悔……


    寧哲久久凝視眼前這張執著的臉,終是遞出了手中的文書,“你批一下吧,我申請離職。”


    “好,我們之間除了談愛情,你對我的所有幫助,我終生銘記。”


    季鶯歌果決簽下‘同意’二字。


    她既是季節集團的總裁,亦是董事會的董事長,可以全權決策任何事情。


    這裏說一下,國內每個企業的治理結構和組織架構有所不同,季節集團當前取消了ceo職務名稱。


    寧哲轉身,失魂落魄的朝外走去。


    途中,他遇見了端著飲品的慕藍。


    慕藍恭敬的詢問:“寧副總裁,您要喝咖啡嗎?”


    “喝吧。”


    寧哲端起一杯還未加糖的咖啡,飲盡滿喉的苦味。


    ……


    辦公室內,季鶯歌繼續吃早餐。


    戀愛腦犯了的她,還拍了照片求誇誇,“森森,森森,你快看,我把袋子裏的兩個灌湯包都吃完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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