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主臥室,季鶯歌趴床哭了好久好久。


    等到哭累後,她發覺周遭沒有半點聲響,於是飛快掀開毯子一看,隻見房間裏空蕩蕩一片。


    好像林森木的出現,像一場夢一樣。


    “我分不清他有沒有來過了……”


    季鶯歌從兜裏摸出手機,忐忑的對唯一置頂人,發去消息:“在嗎?”


    “在的。”


    林森木秒回。


    “你今天來過滬瀆嗎?”


    季鶯歌迷茫的問。


    “來過。”


    林森木也用語音條回答。


    “那你為什麽走了啊?林森木,我真得真得討厭你了……”


    季鶯歌的淚水又湧出了眼眶,涓涓不斷地滑落雙頰,‘我好不容易和你遇見,你又走了。’


    我太難了!


    明明是你趕我走的啊!


    不過這話林森木不敢說,怕季小隻的情緒又變不穩定。


    他回答著:“沒走啊,我就在門外。”


    “咻。”


    季鶯歌抓住小毯子,又把腦袋罩了起來,躲在毯子裏打字,“噢,那你進來洗澡,就我這屋有沐浴露。”


    “咚咚咚。”


    林森木輕輕叩擊門板,做出提醒後,方才推開主臥的房門。


    季鶯歌小腦袋藏在毯子裏,悶聲道:“林森木,你之前說沒有笑話我,是真的嗎?”


    “是真的。”


    林森木出言回應。


    “那你還說很感動也是真的嗎?”


    季鶯歌掀開毯子的邊角,露出哭紅的眼眸,語氣充滿不自信。


    “真的啊。”


    林森木在床邊坐下。


    旋而有些衝動的伸出手掌,覆蓋這張梨花帶雨的臉頰,給她溫柔的擦拭淚痕。


    “那你怎麽說嘛?”


    季鶯歌吸了吸鼻子,抽噎的追問。


    林森木捏了捏她的臉,眉眼柔和的笑道:“鶯鶯,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才離婚兩個多月,還沒做好接受一段新戀情的準備。”


    “噢。”


    季鶯歌別過小腦袋,不給掐臉了。


    林森木愣了愣,這小妮子翻臉不認人!


    就在這時,季鶯歌又主動把小臉蛋貼回林森木掌裏,有些貪心的蹭了蹭。


    “你咋跟個小屁孩一樣?”


    林森木好笑不已。


    “切,你以為我會對其他人這樣麽?”


    季鶯歌臉頰枕在林森木掌心,仰麵望向他。


    林森木哄道:“是是是,鶯鶯說的都是對的。”


    “嘻嘻。”


    季鶯歌被哄得破涕為笑。


    林森木張了張嘴,終是忍住想說的話。


    季鶯歌伸出小爪子撓他,氣憤道:“森森,你是不是想說我又哭又笑,鼻子會吹大泡?”


    “我可不敢這樣說。”


    林森木笑容滿麵。


    “哼,你就是這樣想的。”


    季鶯歌又撓了他的手臂一下。


    林森木空著的手,捏著腹間衣服扯了扯散熱,然後說道:“我去洗澡了,不知道你家的空調怎麽開,這天氣好悶。”


    “噢,森森,你的旅行包在那,我沒力氣了。”


    季鶯歌指了指,落在地板的涼拖和旅行包。


    “哭沒力氣了?”


    林森木揉了揉她的腦袋。


    “嗯~”


    季鶯歌微眯桃眸,哼出小鼻音。


    “傻不傻啊。”


    林森木心尖全是暖意。


    季鶯歌仰臉,眸子裏飽含情意:“不傻的,森森,雖然這幾年我們沒了聯係,但你是我的精神支柱,每當我遇見過不去的坎,想到你就都變好了。”


    女孩趴在床內。


    男生坐在床邊。


    這對孤男寡女,在敞開心扉暢談後,不知不覺拉近了彼此心靈,打破了許久未見的生疏感。


    卻正因為這種情況,加上從前的深厚情誼,導致場麵有些旖旎了。


    林森木不敢對視,連忙從床邊起身,說道:“鶯鶯,很晚了,我幾分鍾就搞定,你等下也早點洗澡早點休息。”


    “知道啦。”


    季鶯歌乖巧聽話。


    等到林森木穿上‘她給他’新買的拖鞋,走進浴室。


    季鶯歌盯著手機屏幕怔怔出神。


    許久,她露出傻傻的笑臉,“一千零四十八天,我們恢複聯係啦!”


    林森木洗澡完後,沒瞧見季鶯歌,於是走出了主臥。


    很快,便在未關門的客臥內,看到一抹倩影彎腰在床上鋪被子。


    “嘎吱~~嘎吱~~”


    季鶯歌聽到涼拖吱響的踩水聲,回眸溫柔的說道:“馬上好啦。”


    “沒關係的,不急。”


    林森木倚靠門邊,和煦而笑。


    季鶯歌噠噠噠從他身旁穿過,跑去主臥抱來一個枕頭,放在林森木的床上後,嬉笑道:“搞定咯。”


    “你快去洗澡吧。”


    林森木笑容依舊溫暖。


    “收到~~”


    季鶯歌想起什麽,又說:“空調也給你開好啦,是你以前在夏天經常吹的度數。”


    “我看見了。”


    等到季鶯歌離去,林森木躺在床上,臉上再無半點笑容。


    他凝視雪白的天花板,眼眸呈現一片破碎之感。


    “薑鳶,我找了你很久,好像真的找不到你了……”


    “我們的四年光陰,這樣就走散了嗎……”


    林森木閉上眼,整個人沉浸在一股濃濃的哀傷當中。


    “叮。”


    手機提示音。


    林森木從悲觀的情緒當中驚醒,下意識去摸手機。


    微訊是來了消息,卻不是置頂的那人,而是一個久未聯係,名為‘鶯飛’的網名。


    季鶯歌對他發來一個笑臉表情,“森森,我洗澡好啦。”


    “躺著了嗎?”


    林森木發現和這個女孩講話,有治療內心的效果。


    “嘻,還沒有,在幫你晾衣服。”


    對麵的主臥室,季鶯歌小臉一片紅暈。


    林森木有些尷尬的打探:“你都洗了?”


    “才沒有,隻是幫你把換下的襯衫和長褲,放洗衣機洗了。”


    季鶯歌把手機一放,強忍羞意從盆裏拿出一條男士褲衩,隨即套進衣架晾在窗台。


    “感謝感謝。”


    林森木不好提及褲衩襪子那些了,打算等明早再進女孩的房間拿出來。


    “森森,你餓不餓,要吃夜宵嗎?”


    季鶯歌返回房間,邊走邊發消息。


    林森木回複:“不餓。”


    季鶯歌又問著:“那明天我們吃早餐?”


    “好的。”


    林森木應承下來。


    “叮叮叮叮叮叮……”


    季鶯歌發送過來一堆表情包。


    見狀,林森木心情大好,不由摁下語音鍵,“哈哈,以前那些自製的表情包,你還留著啊。”


    “是吖。”


    主臥房間內,季鶯歌此刻趴在床頭,捧著手機,愉悅的晃動腳丫。


    “叮叮叮叮叮叮……”


    林森木發送一堆表情包。


    季鶯歌笑彎了眉眼,嬌聲道:“你也全留著啊?”


    “有留著。”


    林森木未曾注意,此刻的他,像極了十九歲的模樣。


    他和她不知聊到多晚。


    直到女孩打著哈欠發來語音條,說著:“森森晚安。”


    林森木嗓音溫柔的回著:“鶯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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