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心裏左右搖擺了半天,接過張疏瞳的平板,仔仔細細地讀完上麵的每一個字,爾後沉默不語。


    張疏瞳見李斯特有猶豫的情緒,麵色能得像霜,道:「還有什麽好猶豫的,這是你們dtc的局,做不成,張氏頂多不賺錢,而你們,還有可能收場?」


    李斯特臉色一白,想起中午在通訊時信誓旦旦的承諾,咬緊牙床,爾後抬頭道:「我會使用dtc的媒體資源將這篇新聞宣傳出去,中國方麵,你來負責。」


    張疏瞳施施然地站起來,「祝你們dtc,心想事成。」


    夜深,徐臻房門外,肖亦璿深吸了口氣,按下門鈴。


    開門的是楊秀,她是過來匯報今天的報告的,肖亦璿知道徐臻最近每晚都在帶楊秀熟悉談判技巧和桌麵上的各種暗流,也不驚訝,微微點頭道:「你在這裏也好,我找徐總。」


    楊秀拉開門讓肖亦璿今年,對肖亦璿的到來也不驚訝,事實上,徐臻今晚見到她時就跟她說過。


    「亦璿晚上應該會過來。」


    「……為什麽?」


    「你覺得亦璿下午的表現如何。」


    「肖副管好像有點累了。」


    「不是累,是她看不清了。」


    肖亦璿默默地走進屋,在徐臻身旁站定,安靜了一會兒,道:「徐總,我輸了。」


    徐臻手裏拿著楊秀的報告,拍了拍沙發,輕笑了一聲:「又不是小學生寫檢查,這麽耷拉著做什麽,坐吧,坐下來再說。」


    徐臻的聲音依舊溫和,沒有一點怪責的意思,肖亦璿心裏一陣陣發酸,真像乖小孩一樣,老老實實地坐下,楊秀搬了張椅子,在一旁坐下,動作也乖巧得很。


    徐臻被這兩人的動作逗得發笑,搖頭道:「天還沒塌呢,怎麽就這樣了。」


    肖亦璿很認真道:「下午如果不是楊秀打斷得及時,我很有可能會犯錯,現在想起來還渾身冒冷汗。」


    徐臻點了點頭,「那你想明白了嗎?」


    「沒有,」肖亦璿老實搖頭,「我現在隻能認清一點,下午的談判是他們挖好了坑讓我跳,但我沒有解決的辦法,現在也沒有。」


    想到這兩天殫精竭慮,日日夜夜思來想去,最後仍然是這個結果,肖亦璿露出些許痛苦的表情。


    徐臻沒有立刻回答肖亦璿,而是將報告遞給楊秀,指了指酒櫃,用目光示意楊秀拿紅酒出來。


    肖亦璿聽到響動,怔怔地看著楊秀端了杯子出來倒上再端給她。


    端著酒杯,肖亦璿眼神都迷茫了。


    徐臻很放鬆地抿了口酒,笑道:「別在這兒苦大仇深地琢磨,人家巴不得你琢磨,想得越多就越想不明白,你啊,這毛病總也改不掉。」


    頓了頓,徐臻突然道:「楊秀,你也喝一點。」


    ……


    是誰之前跟我說,不能喝就不喝的?


    楊秀忍住想瞪那人一眼的衝動,淺淺地倒了點,剛覆蓋掉底部,捧著酒杯隨意地晃悠著。


    肖亦璿像抱著暖手壺一樣捧著酒杯,怔然了會兒,一仰頭大半杯倒到肚子裏去。


    一口氣下肚,舒服多了,也沒那麽壓抑了,苦著臉道:「可我就是想不明白啊,一不小心就吃虧了。」


    徐臻淡淡道:「我在這裏,你吃不了虧。」


    雖然隻是短短幾個字,而且是從一個這幾天看似什麽都沒做的人嘴裏說出來,但因為說話的是徐臻,肖亦璿頓覺得幾天以來的壓力少去了一半。


    是的,她是輸了,輸給與徐臻打的賭,那個賭是輸得徹底,但時代還沒輸,徐臻在這裏,就任何人也繞不開她去,所有的琢磨算計,走到最後,終歸還是要跟徐臻麵對麵較量一場。


    輸給其他人,與輸給徐臻,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


    第55章 轉機(二)


    放鬆下來的肖亦璿七手八腳地從楊秀手裏搶過酒瓶子,抱著咕嚕嚕地喝了一大口,「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抱著酒瓶子,肖亦璿問徐臻,「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徐臻眯起眼睛,略有深意地笑了笑,「如果你發現這是別人布好的局,怎麽走都會被動,這個時候應該做的不是繼續下棋,而是跳出棋麵。」


    肖亦璿放鬆下來的大腦已經沒法轉了,偏頭問楊秀,「你懂沒懂。」


    楊秀抿了下嘴唇,她懂,肖亦璿進來之前,徐臻一直在講這個。


    但怎麽說好呢,看肖亦璿那迷瞪的眼神,還是搖頭吧。


    隨即看到徐臻露出不滿意的表情。


    顯而易見,這表情是針對她的。


    楊秀喉嚨有點癢。


    肖亦璿於是抱著酒瓶子笑眯了眼,「不懂沒關係,徐總會教我們的,明天咱們該怎麽辦啊。」


    「咳。」


    咳嗽了一聲,在徐臻淡淡的目光下,楊秀很認真地想了想,如果繼續裝傻充愣可能會有的後果,很不情願地開口道:「肖副管,明天你要請病假。」


    肖亦璿『哦』了一聲,很懂地點點頭,「我明白,跟徐總說好了的,如果我控製不了局麵,就由徐總來接手,接下來的談判我就不去了。」


    「咳咳。」


    為什麽是我來說啊。


    楊秀苦著臉,徐臻的視線就像針紮似的,她硬著頭皮道:「不是這樣的,肖副管,我們都不去,徐總說你病得厲害,我們得照顧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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