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臻走得稍靠前，肖亦璿看出楊秀心裏的波動，小聲笑道：「徐總不喜歡顛簸，大一點的飛機比較穩，也比較安全，其實就那麽回事，何必那麽驚訝。」
「怎麽可能不驚訝。」楊秀搖頭，「完全沒法理解。」
「上次跟徐總去杭州也是坐這一架。」
肖亦璿笑著補刀。
楊秀搖頭，「我總算知道為什麽帝都那麽多霾了。」
肖亦璿不屑地守屍繼續虐，「收起你的憤青思想，這飛機是定做的，從來沒考慮過要裝幾百人，不需要那麽高的載荷，也沒有那麽大的消耗，靠它成就霾都，需要將它鋪滿整個空域才行。」
說著，徐臻早已消沒在飛機入口，兩人也相繼登機，楊秀下意識左右看了一眼，確實如肖亦璿所說，這架飛機很幹淨，一樓撤銷了座椅，但沒有添加別的設備。
作為一個有私人用途的飛機——不一定的私有的，現在不少航空公司與大型企業都有類似的專機協議——這架空客a380可以說幹淨得過分，幾年前，楊秀曾經作為保護人貼身保護過澳大利亞一個富豪一段時間，她用的是波音747-800，那位非常個性的富豪是享樂派，飛機上有理髮室、賭場、電影院、遊樂場。
與那架同樣讓人印象深刻的大型飛機相比，這架空客簡直除了大一無所有。
隻有大。
原本徐臻走在二人前方許多，但楊秀踏進飛機時看到徐臻站在不遠處的扶手位置，側著身子，不知是為什麽耽擱了會兒，徐臻在前，她不好再往前走，就停在門口。
肖亦璿在楊秀身後，看楊秀四處張望的表情覺得有趣，探頭過去正想再打趣她兩句，卻見楊秀頓住身體，肖亦璿抬頭，徐臻正轉過頭來，看了她二人一眼，目光落到肖亦璿快要枕到楊秀肩膀的姿態上。
肖亦璿以為徐臻在笑話她二人在後麵像放假一樣玩得不亦樂乎，有點不好意思地站直，與楊秀保持合適的距離。
待到徐臻上樓，肖亦璿對不知該往何處去的楊秀道，「跟著我坐，到睡前給你補點課，免得你丟人丟到國外去。」
聽到這句話，楊秀的臉色有點發白，停頓了兩秒，才應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更，欠著，周末再議。
第32章 克製
「金伯利岩層最初就是在南非的金伯利鎮被發現的，這種岩石的金剛石含量高達百分之二十到三十，南非、澳大利亞、中國都有這一類岩層，中國遼寧山東那一帶有些岩脈，不過不太成氣候。波劄那在1967年發現了世界第二大金伯利岩層「歐拉帕」，七年後又發現了寶石級岩層「傑旺年」，從此成為世界最大的金剛石生產國……」
上了飛機，目的地就不再是機密，肖亦璿聯網搜索了一些關於波劄那的金剛石資料，按照重要程度給楊秀依次簡述了一遍。
飛機很平穩，幾乎沒有顛簸，由於空間寬敞，空氣也不渾濁，再加上座椅是按照人體學細緻定做的，舒適程度可以得到保證，肖亦璿壓著聲音講了兩個多小時，偶爾喝一口咖啡潤喉，精神振奮。
肖亦璿與楊秀坐在飛機中部往前一點的位置，徐臻在機身前端，距離她們還有一段的距離，那裏是徐臻的專設半封閉休息室，四周隔間隻有一米高一些，三麵包圍，能聽到裏麵不時傳來敲擊鍵盤的細碎聲音。空乘人員如無必要，不會進來，如果有需要，可以通過座椅上的對話器溝通。
聽到前方走來的腳步聲，肖亦璿以為是來送咖啡看空服，將目光從顯示屏上抬起，訝然發現徐臻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們麵前。
「不要講了，休息會兒。」徐臻幫肖亦璿扣上電腦，「時間很充裕，不用急。」
「徐總，」肖亦璿啞然了一下。
『不準備資料又能做什麽？看電影？飛機上的時間好難熬。』
徐臻已經沒有再看她，她將目光落到楊秀身上，頓了頓，徐臻輕聲道：「楊秀，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楊秀一如往常，隻是臉色似乎白了一點，說實話，程度也不明顯，她原本就白，靠坐在椅背上探頭看著電腦上的資料，姿態舒展，聞言訝道：「徐總，我沒什麽事。」
徐臻定定地看了楊秀幾秒，沒再多說，轉頭對肖亦璿道：「過來幫我看兩份dtc新出的公告。」
「好的，徐總。」
盡管楊秀說沒事，但熟悉徐臻風格的肖亦璿，知道徐臻不會無的放矢，臨走之前，關切地看了楊秀幾眼，楊秀抱以一笑，確實是沒什麽事的樣子。
等到徐臻與肖亦璿走遠，楊秀輕輕噓了口氣，掏出煙罩戴在頭上，身體靠向座椅，認真用力地貼著。
肩背上的觸感確實很舒服，小腿後的椅靠也軟嫩，但這些都抵不過也楊秀腦子裏有一根筋不斷跳動著。
那根筋從眼部出發，牽動太陽穴，作用在後腦和耳側，從起飛後的針紮時的觸痛，到一個小時後，像是幼蟲從蟲卵裏破殼而出，開始緩慢笨拙而又積極地活動著身軀。
越來越快。
上過戰場，打過仗的人，身體多多少少都會有點遺留問題，年輕時由於強硬的體魄和意誌力，大多比常人硬朗，但老來難免病痛纏身，難以善終。
楊秀背箱子那幾年，生死之間也走過幾次來回，有時候為了保命，別的都顧不得，或主動或被動對身體的傷害，必然遺留隱患，就像需要強效針祛除粉毒的啞巴，年輕時失手被抓進塔那摩監獄，酷刑傷腦，寸發不生的光頭，誰也無法真正避免。
「怎麽可能不驚訝。」楊秀搖頭，「完全沒法理解。」
「上次跟徐總去杭州也是坐這一架。」
肖亦璿笑著補刀。
楊秀搖頭，「我總算知道為什麽帝都那麽多霾了。」
肖亦璿不屑地守屍繼續虐，「收起你的憤青思想，這飛機是定做的，從來沒考慮過要裝幾百人，不需要那麽高的載荷，也沒有那麽大的消耗，靠它成就霾都，需要將它鋪滿整個空域才行。」
說著，徐臻早已消沒在飛機入口，兩人也相繼登機，楊秀下意識左右看了一眼，確實如肖亦璿所說，這架飛機很幹淨，一樓撤銷了座椅，但沒有添加別的設備。
作為一個有私人用途的飛機——不一定的私有的，現在不少航空公司與大型企業都有類似的專機協議——這架空客a380可以說幹淨得過分，幾年前，楊秀曾經作為保護人貼身保護過澳大利亞一個富豪一段時間，她用的是波音747-800，那位非常個性的富豪是享樂派，飛機上有理髮室、賭場、電影院、遊樂場。
與那架同樣讓人印象深刻的大型飛機相比，這架空客簡直除了大一無所有。
隻有大。
原本徐臻走在二人前方許多，但楊秀踏進飛機時看到徐臻站在不遠處的扶手位置，側著身子，不知是為什麽耽擱了會兒，徐臻在前，她不好再往前走，就停在門口。
肖亦璿在楊秀身後，看楊秀四處張望的表情覺得有趣，探頭過去正想再打趣她兩句，卻見楊秀頓住身體，肖亦璿抬頭，徐臻正轉過頭來，看了她二人一眼，目光落到肖亦璿快要枕到楊秀肩膀的姿態上。
肖亦璿以為徐臻在笑話她二人在後麵像放假一樣玩得不亦樂乎，有點不好意思地站直，與楊秀保持合適的距離。
待到徐臻上樓，肖亦璿對不知該往何處去的楊秀道，「跟著我坐，到睡前給你補點課，免得你丟人丟到國外去。」
聽到這句話，楊秀的臉色有點發白，停頓了兩秒，才應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更，欠著，周末再議。
第32章 克製
「金伯利岩層最初就是在南非的金伯利鎮被發現的，這種岩石的金剛石含量高達百分之二十到三十，南非、澳大利亞、中國都有這一類岩層，中國遼寧山東那一帶有些岩脈，不過不太成氣候。波劄那在1967年發現了世界第二大金伯利岩層「歐拉帕」，七年後又發現了寶石級岩層「傑旺年」，從此成為世界最大的金剛石生產國……」
上了飛機，目的地就不再是機密，肖亦璿聯網搜索了一些關於波劄那的金剛石資料，按照重要程度給楊秀依次簡述了一遍。
飛機很平穩，幾乎沒有顛簸，由於空間寬敞，空氣也不渾濁，再加上座椅是按照人體學細緻定做的，舒適程度可以得到保證，肖亦璿壓著聲音講了兩個多小時，偶爾喝一口咖啡潤喉，精神振奮。
肖亦璿與楊秀坐在飛機中部往前一點的位置，徐臻在機身前端，距離她們還有一段的距離，那裏是徐臻的專設半封閉休息室，四周隔間隻有一米高一些，三麵包圍，能聽到裏麵不時傳來敲擊鍵盤的細碎聲音。空乘人員如無必要，不會進來，如果有需要，可以通過座椅上的對話器溝通。
聽到前方走來的腳步聲，肖亦璿以為是來送咖啡看空服，將目光從顯示屏上抬起，訝然發現徐臻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們麵前。
「不要講了，休息會兒。」徐臻幫肖亦璿扣上電腦，「時間很充裕，不用急。」
「徐總，」肖亦璿啞然了一下。
『不準備資料又能做什麽？看電影？飛機上的時間好難熬。』
徐臻已經沒有再看她，她將目光落到楊秀身上，頓了頓，徐臻輕聲道：「楊秀，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楊秀一如往常，隻是臉色似乎白了一點，說實話，程度也不明顯，她原本就白，靠坐在椅背上探頭看著電腦上的資料，姿態舒展，聞言訝道：「徐總，我沒什麽事。」
徐臻定定地看了楊秀幾秒，沒再多說，轉頭對肖亦璿道：「過來幫我看兩份dtc新出的公告。」
「好的，徐總。」
盡管楊秀說沒事，但熟悉徐臻風格的肖亦璿，知道徐臻不會無的放矢，臨走之前，關切地看了楊秀幾眼，楊秀抱以一笑，確實是沒什麽事的樣子。
等到徐臻與肖亦璿走遠，楊秀輕輕噓了口氣，掏出煙罩戴在頭上，身體靠向座椅，認真用力地貼著。
肩背上的觸感確實很舒服，小腿後的椅靠也軟嫩，但這些都抵不過也楊秀腦子裏有一根筋不斷跳動著。
那根筋從眼部出發，牽動太陽穴，作用在後腦和耳側，從起飛後的針紮時的觸痛，到一個小時後，像是幼蟲從蟲卵裏破殼而出，開始緩慢笨拙而又積極地活動著身軀。
越來越快。
上過戰場，打過仗的人，身體多多少少都會有點遺留問題，年輕時由於強硬的體魄和意誌力，大多比常人硬朗，但老來難免病痛纏身，難以善終。
楊秀背箱子那幾年，生死之間也走過幾次來回，有時候為了保命，別的都顧不得，或主動或被動對身體的傷害，必然遺留隱患，就像需要強效針祛除粉毒的啞巴，年輕時失手被抓進塔那摩監獄，酷刑傷腦，寸發不生的光頭，誰也無法真正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