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風月,王桂仁,胡喜媚姐妹三人,自妲己別後,三人依然留在崆峒山修道。(.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後聞說那妲己投舍的盛姬得病而死,都為之歎息不已。


    胡喜媚道:“那妲己妹妹的魂魄是否還在,是否會投生轉世?”


    風月掐指算了算,杳無消息。就道:“若其人一死,孟婆湯一喝,投胎轉世,那就是與前世再無瓜葛。我法力太淺,算也難以算出來的。”王桂仁與胡喜媚道:“但願妲己妹妹能托生個好人家吧!”


    那一日,風月三姐妹正在崆峒山賞玩無邊春色。忽見西北六盤山處殺氣騰騰。風月掐指一算,道聲不好。王桂仁與胡喜媚問道:“怎麽了?”


    風月道:“是犬戎國集結大軍,想要吞並白狼國。”


    王桂仁道:“犬戎國?他幾時變得如此厲害?”


    胡喜媚常到世間走動,她道:“聽說犬戎國來了一個叫什麽天蓬真君的,煞是厲害,幫犬戎國收服了焦僥國、西胡國、山戎國。如今又聯軍犬封國,欲取了那白狼國。”


    風月道:“哦,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我們下山去勸阻他們一下,也免得我們於心不忍。”


    胡喜媚道:“姐姐幾時變得好心腸了?現在不僅不吃人了,反而勸人不要殺人了。也許有一天,姐姐會大發慈悲,把自己送給人家殺呢!”


    風月笑道:“看你說的,我還沒那麽大度!”


    王桂仁道:“戰爭無非是擴大了的搏鬥。如果我們想要把構成戰爭的無數個搏鬥作為一個統一體來考慮,那麽最好想象一下兩個人搏鬥的情況。每一方都力圖用體力迫使對方服從自己的意誌;他的直接目的是打垮對方,使對方不能再作任何抵抗。因此,戰爭是迫使敵人服從我們意誌的一種暴力行為。”


    胡喜媚道:“喲,姐姐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


    王桂仁道:“這可不是我說的,而是一個叫什麽克勞塞維茨說的。他還說,‘有些仁慈的人可能很容易認為,一定會有一種巧妙的方法,不必造成太大的傷亡就能解除敵人的武裝或者打垮敵人,並且認為這是軍事藝術發展的真正方向。這種看法不管多麽美妙,卻是一種必須消除的錯誤思想,因為在象戰爭這樣危險的事情中,從仁慈產生的這種錯誤思想正是最為有害的。物質暴力的充分使用決不排斥智慧同時發揮作用,所以,不顧一切、不惜流血地使用暴力的一方,在對方不同樣做的時候,就必然會取得優勢。這樣一來,他就使對方也不得不這樣做,於是雙方就會趨向極端,這種趨向除了受內在的牽製力量的限製以外,不受其他任何限製。’”


    風月道:“這就是說,暴力也有智慧?也有藝術?甚至也有美學?”


    王桂仁道:“戰鬥的智慧!戰鬥的藝術!戰鬥的美學!力量和智慧的較量!”


    胡喜媚咯咯笑道:“是嘍是嘍,你看動物在找配偶期間,那些雄的總是鬥來鬥去的,打勝的才可以找到配偶。而世上的男人,也總是鬥來鬥去的,吵架,打架,戰爭,文爭武鬥,沒個消停!”


    王桂仁道:“人們喜歡冒險,而戰爭,就是一種冒險:‘雖然人的理智總是喜歡追求明確和肯定,可是人的感情卻往往向往不肯定。人的感情不願跟隨理智走那條哲學探索和邏輯推論的狹窄小道,因為沿著這條小道它會幾乎不知不覺地進入陌生的境界,原來熟悉的一切就仿佛離它很遠了,它寧願和想象力一起逗留在偶然性和幸運的王國裏。在這裏,它不受貧乏的必然性的束縛,而沉溺在無窮無盡的可能性中。在可能性的鼓舞下,勇氣就如虎添翼,象一個勇敢的遊泳者投入激流一樣,毅然投入冒險和危險中。


    在這種情況下,理論難道可以不考慮人的感情而一味追求絕對的結論和規則嗎?如果是這樣的理論,那它對現實生活就沒有什麽用處了。理論應該考慮到人的感情,應該讓勇氣、大膽、甚至蠻幹獲得應有的地位。軍事藝術是同活的對象和精神力量打交道,因此,在任何地方都達不到絕對和肯定。戰爭中到處都有偶然性活動的天地,無論在大事還是小事中,能活動的天地都同樣寬廣。有了偶然性,就必須有勇氣和自信心來利用它。…勇氣和自信心越大,偶然性發揮的作用就越大。所以,勇氣和自信心是戰爭中十分重要的東西,理論確立的定則,應該使這些不可缺少的最寶貴的武德能夠自由地以各種不同形式充分發揮出來。但是,甚至在冒險中,也還有機智,有謹慎,不過它們要用另一種標準來?量罷了。’”


    風月道:“但我們要去阻止這種冒險,他們會放棄嗎?”


    王桂仁道:“‘戰爭不僅是一種政治行為,而且是一種真正的政治工具,是政治交往的繼續,是政治交往通過另一種手段的實現。[.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如果說戰爭有特殊的地方,那隻是它的手段特殊而已。軍事藝術可以在總的方麵要求政治方針和政治意圖不同這一手段發生矛盾,統帥在具體場合也可以這樣要求而且作這樣的要求確實不是無關緊要的。不過,無論這樣的要求在某種情況下對政治意圖的影響有多麽大,仍然隻能把它看作是對政治意圖的修改而已,因為政治意圖是目的,戰爭是手段,沒有目的的手段永遠是不可想象的。’所以,如果我們去阻止戰爭,就是去阻止他們的政治意圖。我覺得我們可能會徒勞無功。他們怎麽會輕易放棄一次冒險的機會呢?他們怎麽會輕易放棄一次實現自己夢想的機會呢!”


    胡喜媚道:“那我們是去,還是不去呢?”


    風月道:“還是讓我們看一看,那些男人是喜歡暴力的美,還是喜歡女人的美?”


    王桂仁笑道:“我就怕他們把兩者糅合到一塊,喜歡對女人暴力的美!”


    胡喜媚道:“是嗎是嗎?那是怎麽一種美法?”


    妲己道:“沒心沒肺的!那就是!”


    胡喜媚道:“哇!”


    風月道:“哇什麽哇,為了防備萬一,我們還是做些準備為好!”


    犬戎國大軍離了六盤山,往涇源一路而來。正是陽春季節,路邊野花爛漫,蜂飛蝶舞,桃紅柳綠,萬紫千紅。豬剛鬣騎著馬,行進在隊伍中,賞玩著春景。忽然,他想起了卵二姐。


    在福陵山的時候,卵二姐總喜歡把最好吃的讓給自己吃,每次總是把自己放在安全的地方,才肯出去找食物,她所懂的妖法,她一無隱瞞地都告訴了自己。她真是太好了!


    正在他欲黯然落淚的時候,他懷裏的那麵鏡子金娘忽然道:“喂,你的胸口怎麽這麽熱!”


    豬剛鬣道:“我在想一個人。”


    金娘道:“奧,是不是就是那種所說的愛哪?”


    豬剛鬣道:“是的,我很愛她。”


    金娘道:“可我發現你見別的女人,胸口也發熱,不過沒現在熱。那叫不叫愛?”


    豬剛鬣道:“那不叫愛,那叫喜歡。愛是時時掛在心間,可以為她生,可以為她死,可以為她忍耐,可以為她受盡屈辱。喜歡呢,就是在眼前會感到歡喜,不在眼前也不會去想的那種。”


    金娘道:“奧,你的胸口又熱了。”


    豬剛鬣道:“哦,前麵路上有三個美女,在歡迎我呢!”


    大路中央,站著身穿道袍的風月、王桂仁、胡喜媚三人,阻住了大軍的去路。前邊士兵想把她們趕到一邊。可是見到她們千嬌百媚的模樣,都忘了自己的任務,停住了前進的腳步。豬剛鬣喝道:“怎麽回事!”然後催馬來到三人跟前,下馬道:“你們是什麽人,阻住大軍去路,卻又是為何?”


    胡喜媚小聲對王桂仁道:“這個將軍長得好帥呀,我喜歡!”


    風月道:“我等乃山野修道之人,不知將軍帥大軍,意欲何往?”


    豬剛鬣道:“我們前去討伐叛逆。白狼王無道,逆命於天,殘虐百姓,荒淫無道,穢德彰聞。惟我大王顯於北土,皇天命我大王,肅將天威,恭行天之罰。我故不得不起兵前往,此乃不得已之心也。”


    風月道:“喝,將軍言辭高雅,當也是懂道理之人,將軍所說白狼王暴行,奴家聞所未聞,不會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吧,再說即使有罪,為什麽非要打仗呢,就不能坐下來好好地談一談嗎?讓他改正錯誤!”


    豬剛鬣道:“談什麽?你當談戀愛呀!我願意他不願意呀!我家大王,曾多次催他遞降書順表,可他理也不理,還寫信辱罵我家大王,說我家大王‘乃是偷雞摸狗、雞鳴狗盜、雞腸狗肚之徒、交了一幫狐朋狗友、做一些狗惡酒酸、雞鳴狗盜、聲色狗馬、狗拿耗子、狗仗人勢,狗尾續貂、雞犬不寧的事,爾等狗眼看人,咬人狗兒不露齒狗口裏生不出象牙,掛羊頭賣狗肉,說些狗屁不通的道理,別看你人模狗樣,卻是人麵狗心,我等將罵得你狗血淋頭,然後引狗入寨,然後關門打狗,不怕你狗急跳牆,一定要把你打成喪家之狗,最後再兔死狗烹!讓爾等畫虎不成反類狗!’”


    風月三人聽了,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王桂仁道:“真是一篇好文章呀,入木三分!”


    豬剛鬣道:“我家大王也給他回了一封信,其中道:‘爾等本為犬戎國國民,卻狼子野心、鷹視狼步、豺狼成性、狼狽為搞獨立,弄得天下狼煙四起、引狼入室、豺狼當道、狼吞虎咽、一片狼藉、鬼哭狼嚎。我等今起大軍,一定把爾等打得狼狽不堪,狼狽逃竄。’”


    胡喜媚聽了,道:“沒有白狼國的那個罵詞精彩。對了,還有一個詞,你們都沒有用:狼心狗肺!”


    王桂仁道:“唉,其實我們做人,都希望自己象狼,自由,想做什麽做什麽。希望別人待自己象狗,忠誠,不背叛自己。多麽矛盾!”


    風月道:“我們希望將軍能偃旗息鼓,養兵休戰,放馬南山。然後歌舞升平,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不行嗎?”


    豬剛鬣道:“不行,你當娃娃過家家那。好了,幾位仙姑請回。我們要上路了。”


    風月見事兒難行,就與王桂仁、胡喜媚遞了顏色,道:“動手吧!”


    於是三人各從袖中取出武器,前來廝殺,那風月用雙刀,胡喜媚用兩口寶劍,王桂仁用一口繡鸞刀,看向豬剛鬣,這豬剛鬣一愣,“怎麽回事?不說一聲就打呀。"他自腰間拔出寶劍,與三人戰在一起。


    三人畢竟是女流之輩,哪比得上豬剛鬣力大招沉。十多個回合之後,三人已是花倒柳斜,支持不住。於是隻好駕雲逃走。天罡大聖要追,被豬剛鬣攔住了。”算了,畢竟一片善心。”又揮手讓大軍繼續前進。


    豬剛鬣上馬之後,金娘忽然道:“哇,你的胸口好燙呀!你是不是在愛呀!”


    豬剛鬣苦笑道:“這都哪跟哪呀,得,你幹脆挪挪地方。省得老問這問那的。”然後他自懷中把鏡子取了出來,放進了背後的豹皮囊裏。


    金娘道:“不要不要,這兒太冷清了。我知道了,你怕我知道了你的心事。你這卑鄙、、無恥的家夥,見色忘友的東西,咱走著瞧!哇,你這裝的都是什麽呀?燒雞、鹵牛肉、葡萄幹、奶酪,天哪,你是不是要辦個食品鋪,搞那麽多好吃的!”


    這風月三人駕雲而逃,覺得就這麽回去,花容不整的,會被徒弟笑話。於是在半路上的一道峽穀中的溪流處洗把臉,整整容裝,然後才駕雲而回。不料恰被一個樵夫看見,他以為看見了仙女,又見三人洗臉的地方有紅紅的顏色,十分豔麗,去淘出一看,竟是胭脂。於是那峽後來就稱作胭脂峽了。卻不知風月三人此刻阻兵的行為,也可以稱為胭脂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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