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子衿說:「好,喬鑽石。」


    喬橋被逗笑,幹脆就咬住了倪子衿的耳朵,舌頭慢慢的劃圈。倪子衿很精確的轉頭來找到她的唇,很霸道的吻得她沒有反抗的力氣。喬橋推著她的肩喘氣,倪子衿又去輕輕咬著她的脖子和鎖骨帶,一點都不疼,反而是帶來奇異的酥麻。過了一會兒,喬橋敗下陣來,隻好忍不住求饒,「放過我放過我。」


    等到倪子衿離開她的唇,喬橋又覺得不舍,「你怎麽可以這麽對一個病人?」


    倪子衿理所當然說:「你先起的頭。」


    喬橋想了想,還真是。她看著倪子衿濃黑又深邃的眼睛好久,又伸手去摸她的鼻子和柔軟的唇。倪子衿長著一張不太像亞洲人的輪廓,很立體但又不會讓人覺得太過西化,喬橋想了很多的形容詞,最後囊括成的也不過精緻二字。下頜角,鼻樑,眼窩,眉骨或者是鼻尖,每個有轉折的地方都剛剛好。喬橋覺得她很像混血兒,但是眼睛又是那麽漂亮的黑色。後來見到倪爸倪媽喬橋就明白了,倪子衿就是會長。


    簡直完美繼承了爸媽的優點,合在一張臉上就成了完美。


    這張臉的好處,當她很專注的看著自己的時候,那種很深情的感覺隨隨便便就來了,也特別讓人能陷進去。


    現在她就陷進去了,不想出來。


    喬橋慢慢的笑了,眼眸彎彎:「倪子衿,多虧了你,我現在覺得自己也可以變成一個算得上是好的成年人。」


    倪子衿明白她的意思:「徐樓雨。」


    倪子衿又說:「你沒有失憶。」


    喬橋笑的更開心,「當然沒有,真以為你是在演電影呢?我隻不過借了一個理由不想和我媽再有什麽牽扯,她已經成了個瘋子。方夕真配合,還真告訴她我失憶了。」


    「在徐樓雨身上,就好像看到了以前自己的影子。但是徐樓雨跟我不同的是,雖然我以前很孤單,也覺得心裏受過傷害,但是徐樓雨不止這些,她比我要……」喬橋回想著徐樓雨的模樣和她眼角的小疤,皺眉,「我很不想用可憐兩個字來形容她,這樣顯得我好像隻是可憐她而已,我是真的心疼徐樓雨。她身上背負的事情比我想像的要多,對嗎?」


    「是。」倪子衿點頭,想著洛瑛話語中的意思,「顯然和上一輩的恩怨有關,但是徐樓雨的神情並不像是不知道的樣子。」


    「所以說,這就更讓人心疼了,這孩子。」喬橋嘆口氣,「如果就像我媽說的那樣,也就是說徐樓雨並不是徐姨和前夫的孩子,但親生父親已經不在人世。而且這人還和我媽,不對,應該說和我爸都是認識的。」


    倪子衿說:「之前季青臨和徐樓雨認識的時候,徐樓雨身上有很多傷,是她父親打的。」頓了頓她又說,「可以說是,虐待。所以徐姨才會費勁千辛萬苦也要奪回了撫養權,把徐樓雨接了回來。」


    這些話都是倪子衿在和季青臨找人的時候知道的,如果不是喬橋問起,這些事情倪子衿誰也不會提起。


    「混帳!」喬橋氣的拍了一下被子,「既然當時決定了要結婚那個男人就應該知道徐樓雨的存在啊,更何況連撫養權都在他手上,憑什麽後來又這樣?」


    「一開始確實不錯,樓家是生意人,家境尚可。包括後來判給了他父親,應該也是經過了很長遠的考慮,畢竟徐姨的經濟情況當然比不上樓家。但是後來在國外,她父親生意失敗,又染上了賭博,最後就一蹶不振。」倪子衿說,「還有我猜,也隻是我猜,徐樓雨的身世應該就是她爸爸親口告訴她的。也許是在酒後,也許是打她的時候?」


    喬橋喃喃著:「你們怎麽都知道……」


    「不是我們,是季青臨。」倪子衿揉了揉眉心,「她在國外的時候一直在找徐樓雨,做了非常非常多的調查。那次徐樓雨會救下季青臨,就是她唯一一次反抗她的父親。」


    倪子衿看喬橋的表情不算好,柔聲安慰她:「不幸之中總會有萬幸,季青臨雖然人吊兒郎當了點,但是她對徐樓雨是很百分之百認真的。」


    喬橋說:「不管怎麽樣,徐樓雨什麽也沒做錯,但是卻承受了這些事情的負麵結果。」


    「那混帳的爸現在在哪兒?」喬橋問。


    倪子衿說:「如果找得到的話,現在季青臨絕對已經把人收拾幹淨了。」


    喬橋唉了一聲,「倪子衿,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到現在還沒有和我爸和解,其實徐姨人挺好的,我也知道。徐樓雨你看她不說話,其實心裏麵誰對她好都懂。我對她一開始就沒惡意,你看我和她說話,她每次都回我,叫姐叫的多好,徐樓雨其實一點也不奇怪。」


    倪子衿認真的聽完她的話,有好一陣子沒回復。她在心裏組織著自己的語言,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喬橋,你知道嗎,其實你就是個心裏特別柔軟的人。」


    「嗯?」


    「雖然你習慣了用冷漠把自己包著,但是其實誰對你好一點點,你就能回報十分,甚至更多。你會記著很多她人對你無意間的好,就像是徐樓雨一樣,誰對你是真好,你心裏門兒清。」


    喬橋無言的牽著倪子衿的手,將頭靠在她身上,安安靜靜的和倪子衿坐著,享受著這獨屬於兩人的空間。


    倪子衿沒回去,當天晚上就在醫院給喬橋陪床。結果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上喬橋就被外麵的聲音給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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