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上被早已被子彈射得千瘡百孔,可是嘴上啃噬警察的動作卻不見停歇。


    警長見射擊身體無法傷得動她,轉而瞄準女人的頭部,扣下了扳機,一發子彈出膛後朝女人的太陽穴直直飛去,鑽穿了女人的腦門,從腦袋另一側躥出。


    被子彈擊中頭部後,女人的身體立馬挺直了,她的頭和脊柱帶動四肢和身體激烈地前後抽擺了幾下後,便後仰倒了下去。


    其它警察見狀,紛紛衝著倒下的女人的頭又開了好幾槍,直到打得她顱骨粉碎,腦漿迸出,才停了下來。


    那個被啃咬的警察,早已經沒了生氣,他的鼻頭和半邊臉上的一塊肉被啃掉了下來,狀貌極為血腥慘烈。


    很快,受傷的警察被抬進醫院進行搶救,而女人則被運進了醫院的太平間,並且專門派警衛員做了特別照看。


    湘和萊利見證了全程的一切。當看著女人被幾個醫護人員和警察抬走時,萊利說:“我差點以為這女人死不了呢,這可絕對有夠驚悚離奇的。”


    湘看著女人被推走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默默地思忖著什麽,臉上的表情無比凝重。


    “萊利,我總感覺事情可能不簡單。”


    “槍打不死的怪物都出現了,這事兒肯定簡單不了。”


    “我得去十三樓看看。”湘堅毅地看向萊利,“你在這裏等我,應該用不了十分鍾,然後我們就去找鄧也。”


    說罷,湘轉身就要走,萊利馬上把他喊住了。


    “喂,湘,說好的組隊呢?就這麽拋下自己的搭檔了?”


    湘也沒有多推脫,一甩頭,示意萊利一起。


    兩人坐上電梯,來到了十三樓。


    等電梯門打開時,出現在兩人麵前的除了一片漆黑外就隻有一道攔在電梯門口的齊人高的路障。湘和萊利合力把路障挪開,下了電梯,走進了黑暗的走廊中。


    這層樓電梯所在的這條走廊是完全沒有任何亮光的,不過在走廊前方盡頭的拐角處,有一抹暗淡的光暈,借此兩人能夠大致分辨出眼前的景象——兩邊全是病房的走廊空無一人,沒有任何窗戶,而盡頭不知來源的微光為眼前這般陰森壓抑增添了一絲詭譎的氛圍。


    四周出奇地安靜,兩人之前在病房聽見的悶響也消失無蹤。萊利拿出了湘交給他防身用的電離鋸,開啟後,一道藍色輝光從鋸柄伸了出來。


    “這玩意拿著夠踏實。”萊利說。


    湘和萊利借助電離鋸的輝光慢慢朝走廊前麵走去,每即將經過一個病房前兩人都格外謹慎,生怕從裏麵忽然竄出來一個像剛才女人的那種不死怪物。


    兩人慢步經過一間間漆黑的病房,每一間裏麵都是空無一人,不過兩人依舊不敢放鬆警惕。


    就在兩人即將走到盡頭的拐角處時,忽然間聽見拐角裏側傳來了的跑動的腳步聲。萊利趕忙端正電離鋸,做好應對敵人從拐角現身後向他撲來的準備。


    突然,拐角後麵的東西跳了出來,湘和萊利警覺地後撤一步,看清後才發現那隻是一個端槍的警察。


    警察看見湘和萊利後,臉上緊繃的神情也放鬆了些,但很快又顯現出了怒容。“你們兩個,沒看見樓層已經被封鎖起來了嘛!還到這裏來幹嘛!”警察的口型十分誇張,但是聲音並不高。


    “對不起,警官。”湘說,“我們是今天遇襲醫生的家屬,她有一份重要文件還在裏麵,我們想幫她取出來。”


    “不可以,這裏不能進去,你們趕緊離開這裏。”


    “我們隻是在走廊上看一看文件是否還在,不進任何病房。”


    “不行,請你們馬上離開。”警察態度強硬,不容半點商量的餘地。


    “那請問能不能告訴我們發生——”


    “馬上離開這兒!”警察的神態基本上是在怒吼,“難道要讓我叫人把你們請走嗎!”


    在警察的逼迫之下,湘和萊利隻好原路返回,警察一直站在走廊盡頭,監督著兩人乘上電梯。


    萊利關掉電離鋸,說:“這下怎麽辦,湘,咱們去找鄧也吧?”


    湘搖了搖頭:“現在根本沒有鄧也的去向,我們還是得先查一查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麽,可能會獲得一些線索。”


    “怎麽查?這些警察們把路和嘴都封得死死的。”


    “去監控室。”湘看了萊利一眼,“既然沒法用時空電視,我們就調醫院的監控。”


    “行吧,隻要他們肯給我們看。”


    “如果告訴他們,我們的家屬在醫院失蹤了,大概率會幫讓我們查的。”湘說,“總之,我們得去試試。”


    電梯回到醫院一樓,兩人打聽到了監控室在地下一層。於是走樓梯來到地下一層,在穿過一截兩邊是黢黑一片的倉庫和儲藏室的走廊後,看見其中一扇房門上的玻璃透著微光。


    湘走到那扇門前,隔著門上的玻璃往裏看去,發現這間確實是監控室。屋子裏的一麵牆上掛著一張巨大的電子屏幕,屏幕上幾十個小畫麵放映著監控攝像頭拍到的影像。有一個戴帽子的老頭坐在屏幕前的椅子上,手拄著腦袋打著盹。


    湘叩了叩門,老頭被驚醒,站起來看清門口的兩人後,將門打開。


    “您好,打擾了,我們是醫院醫生的家屬,她今天在醫院遇襲後失蹤了,我們想查一查一下她失蹤時走廊的監控,麻煩您。”


    老頭費力地半睜著迷蒙的雙眼,問了句:“哪位醫生?”


    “鄧也,特別出診醫生。”


    老頭象征性地點了點頭,看樣子不認識這個名字,但也不在乎。


    “你們要查哪一段?”他走到控製台前問。


    “我們想看看十三樓的病人逃出來的那段。”湘說。


    “這和你們要調查的失蹤的醫生有關係嗎?”


    “是的,有關係。”湘很堅定地說,“我們想知道看看失蹤醫生的傷情是什麽樣的,根據這點判斷看她會不會跑遠。”


    老頭似乎很好說話,也沒再過問,他點開電腦裏一個文件,接著屏幕上其中一個畫麵便開始播放一段錄像。“我猜你們想看的是這一段。”他說,“警察今天也看了這一段。”


    隻見黑白的監控錄像拍到的是的一段住院部走廊畫麵,離攝像頭最近的病房上麵有一塊燈牌,牌子上標著“神經科icu”。


    影像剛開始,一切都很正常,走廊裏經常有護士、醫生和其它人來來往往,每間病房也時有人員出入。


    然而,五分鍾過去後,一個護士走進了icu病房,但是五秒後就發瘋似地跑出了病房,緊接著,一個穿病號服的女人以更快的速度竄出病房,這時恰好有兩名醫生並排經過走廊,還沒有等兩醫生反應過來,女人便撲向了其中一名男醫生。


    “停,麻煩您回退到開始。”湘說。


    老頭按下了暫停鍵,嘴裏咕噥著,“你們不是要看醫生的受傷情況嗎。”不過,他還是拖動錄像進度條回到了一開始。


    影像重頭播放,湘和萊利這次都特別關注icu病房的情況。結果錄像剛播十秒,就有一個護士走出了icu,隨後就有一個身著黑色豎領大衣,頭戴黑色毛呢帽的神秘男人背身出現在了畫麵中,並且走進了icu病房。兩分鍾後,男人走出了病房,然後頭也不回地邁著步子走開了。三分鍾後,就發生了剛才看到的襲擊事件。


    “那個黑衣佬絕對有問題,”萊利說,“可惜看不到這該死家夥的臉。”


    “師傅,還有別的監控有拍到剛才那個黑衣人的臉嗎?”湘問。


    “有。”老頭說著,播放另外一個文件。


    在一段監控拍到了黑衣人正麵走過走廊的影像。等到黑衣人走近攝像頭時,湘看準時機喊下“停”,老頭便按下了暫停鍵。


    湘和萊利將臉湊到屏幕前,嚐試看得更清楚一些。


    雖然影像十分模糊,那個人的穿戴也顯然是想將自己隱蔽起來,但是,他麵孔上無比顯眼的特征,卻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住。


    湘看見那人麵部特征的瞬間,臉色立馬就刷白了。因為這個人,他見過,並且他印象深刻。


    此人正是有著獾豬似鼻子和蝙蝠樣的嘴巴的,試圖進入他們家,還迷暈了溫喬和蓼如藍的神秘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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