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果老兄,你還在睡覺嗎?起來吧,快點出來吃早餐啦。”一陣敲門聲驚醒了原本還在夢境中的堅果。他驀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堅果瞅了瞅窗外,用手抹了抹迷迷糊糊的睡眼。“幹什麽啊?天都還黑著啊,不讓人睡覺起來這麽早幹什麽?”


    “已經不早了啊,都六點鍾了,湫姐和湘哥早都起來了,我們還得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解決清楚哩!”這是豌豆的聲音。


    “那也用不著這麽早吧!”堅果很不情願地一軲轆從偌大的席夢思上翻身坐起來,半醒著走出了臥室。


    “早啊。”豌豆說。


    “早……”堅果說。


    湘一邊咬著一片吐司麵包,一邊走來對堅果笑嗬嗬地說道:“早,堅果。怎麽了,很倦是不是?那也沒辦法,昨天我們睡得實在太晚了。”


    湫一隻手端著牛奶,另一隻手放在腰上走過來,說道:“早。其實我們大家也都很困倦,但我們這麽早起來,是因為還得去茆家裏看一看情況。”


    “唉…好吧。”堅果用手抹了一把臉。


    “怎麽了,不想去?那你就一個人呆在家裏看家,也行。”湘撣了撣手上的麵包渣說。


    “去,去,我當然去!”堅果一下子打起精神來了。


    “對咯,這才像psba植物的作風嘛!”湘笑了,“你們吃早餐吧,我去鋤草了。”


    “這和是不是psba植物有什麽關係嗎?”堅果伸了一個懶腰漫不經心地問。


    “來吃東西吧,硝酸鉀肥,味道很不錯。”豌豆拆開一大包肥料,並將其全部倒進一個大盆裏。


    “嗯,看著就很誘人。”堅果搓了搓幹癟癟的小手說。


    “去加些純淨水稀釋一下吧,那樣應該會更好吃。”坐在餐桌邊的湫轉過身子,喝著牛奶說道。


    “這是個好主意,等一等我,堅果,我去培試屋打一些純淨水來。”豌豆說完就一顛一顛地朝植物培試屋走去。


    過了一會兒,豌豆就抱著一桶純淨水來了。原本瘦小的他再抱上一大桶純淨水,加上行走時前後搖擺的葉腳,看著怪滑稽的。等到豌豆抱著水桶走來再將一部分水倒進肥料盆裏後,湘已經到後院鋤了一圈草回來了。


    “挺重的,這麽一大桶水,哎呀,湘哥鋤草都回來了,我們趕緊吃早餐吧。”豌豆坐在沙發上說。


    湘一邊脫下外套一邊說:“可能是太久沒有清理的緣故,後院的水特別不澄澈,又渾又濁,還長滿了水草。以前後院的水池是很幹淨的,我似記得教授工作閑暇之餘還經常在水池裏麵遊泳呢。”


    “湘哥,外麵冷嗎?”


    “挺冷的。”


    “其實咱們今天應該補充點兒磷,不然可能會不太適應天氣狀況。”豌豆咽下一口肥料說。


    “沒事兒,我們和普通植物的抗寒能力可不一樣,不怕,不怕。我來再給肥料注點水吧。”堅果說著就抱起水桶向大盆裏注水,蓬鬆的肥料遇見大量的水很快便膨脹起來,白花花的。堅果看見肥料脹得差不多了,便停止加水,將水桶擱在一邊:“好了,咱們繼續吃吧,現在肥料會更加好吃。這大盆夠咱們兩個人吃一天的。”


    豌豆和堅果大把地掏著肥料往嘴裏塞,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


    湘在一邊看著兩人吃得香極了,對湫說:“湫,你看,他們到底還是植物,需求和人完全不一樣。”


    “是啊,”湫喝盡了杯中的牛奶,“即便是會說話的植物,還是離不開肥料。”


    很快,四個人都用完了早餐,收拾好了東西,頂著清晨的寒風再次踏上了去往茆家的路。


    “但願這次能搞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堅果說。


    四人走出院子,湘攔下了一輛車。車在茆家門口停了下來。


    “好了,目標茆家,出發吧!”


    此時,墨藍的沉重的天幕正一點點地向西方徐徐撤去,美麗的蔚藍色晨曦剛剛在遙遠的東方渲染著綿延的山巒。


    四個人轉過街角,走進茆家別墅前的花園。“不敢想象,這看似很平常的一幢別墅昨夜居然發生了那樣離奇的事件。”湘說。


    “是呀。還不知道現在別墅裏是什麽樣的呢。”湫說。


    “不管是什麽樣,在白天我可不會再怕那些鬼怪了!”堅果底氣很足地說道。


    “我也是。”豌豆跟著說。


    “嗯,那樣就好!”湘說。四人走進了花園的小徑,來到別墅的大門前。門上的惡魔字符畫全部都消失不見了,並且大門及四周的台階都被打掃得非常幹淨。湘上前去按門鈴,可是沒有人回應。


    “要不我們再去別墅後麵扒窗看看?”豌豆提出建議。


    “說得沒錯,咱們去看看。”於是湘帶頭從別墅左側繞到後方,四個人蹲著身子,以防被發現。不一會兒,四個人又恢複了與昨夜夜裏相同的扒窗準備偷看的姿勢。


    “大家看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發出聲音,也不要將自己暴露得太多,白天屋內的人很容易發現我們。”湘輕聲說道。


    其他三人都點了點頭,表意明白了。接著四個人便小心翼翼地將頭伸至眼睛剛好與窗台下沿平行的地方,察看屋內。在看清屋內之後,四個人同時吃了一驚——屋內的景致和昨夜截然不同——屋內一個人也沒有,昨夜的所有物品全部消失了。代替昨夜兩排怪物的是兩排大書架。在屋子中心,昨夜活惡魔所站的位置上現在隻有一張墊子,墊子正前方的牆邊是一張陳舊的書桌,桌上放著一盞花盆一般大小的祭壇;桌前沒有擺椅子。在正對書桌的牆壁上,是一張畫有惡魔符咒的類似於海報一樣的貼畫。除了這些東西外,屋內並沒有其他什麽起眼的東西,除了牆壁上的貼畫外,整間屋子與正常書房並沒有什麽兩樣,甚至更加空曠一些。


    “啊,看來這裏再沒有發生別的事。”堅果鬆了一口氣,直身站了起來——盡管他站與蹲時的身高差距並不大。


    “小心一點,不要站起來。現在還不能完全撤去戒備之心。”湘說著,交換了一隻腿繼續蹲著。


    堅果兩隻手撐著窗台巡視屋內:“不用怕!湘哥,就算有人發現我們,我們再跑就可以了,他們不會把咱們怎麽樣。”


    “我們是第二次這麽做了,萬一再被發現,白天他們會把我們記住,然後就去警局告我們私闖民宅。”豌豆仰起頭對堅果說。


    “但是我想別墅裏應該沒有人,不如我們再去菁家看一看吧。”湫提議道。


    “嗯,咱們去菁家再看看。”湘站直身體,朝豌豆他們打著手勢,“走吧。”


    四人就這樣離開了茆家的別墅,搭車趕到菁家。四人下車後,麵前恰是一塊路牌,上麵用黑色圓潤的字體寫著“數學家街道”;在幾個大字的下方還有一行小字:“息怨回體的術靈”。


    堅果和豌豆同時注意到了這一行不起眼的小字,都心生好奇。堅果忍不住問:“湘哥,湫姐,等一下,你們看這一行字是什麽意思?”


    湘和湫停下腳步,退了回來看了看堅果小手所指的地方。


    “這個字……”湫好像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麽。


    “嗯……我也想起來了!這還是在我們八九歲的時候所聽到的故事呢。”湘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什麽故事?湘哥,說來聽聽唄。”堅果和豌豆愈加好奇了。


    “這是一個傳說。說來也話長了。”湘看著路牌摸了摸下巴,思索了十秒鍾,然後接著說:“我們一邊走一邊講故事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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