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家,湫和堅果、豌豆,靜靜地守在極度虛弱的埃德加身邊。


    湘很快再次來到了埃德加家。他走進臥室,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來了,我帶了藥來,呼…今天為了救博士,看來得孤注一擲了。”


    “什麽藥啊,真的可以嗎?”湫站起來向湘走來說。


    “強力牛磺胺皮下注射劑。”湘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比藥囊還略小的玻璃瓶藥劑,在床頭櫃前將瓶頭磕開。


    “那是什麽藥,會有什麽效果?”湫問。


    湘從口袋中取出一支一次性注射器,說:“以熱量極高的牛磺胺維持生命,據教授所說,不論是多麽虛弱垂危的人,隻要注射了這種藥,生命力會被迫恢複。我們現在必須再度告訴博士教授的死訊,催他將遺忘藥水吐出,然後再立即給他注射這種藥,激發細胞中糖分子的熱運動,恢複身體熱量;刺激體液調節中樞,大量分泌激素;同時重組人體自由基;釋放超量多巴胺,超高強度興奮神經係統。”


    “真的可以完全恢複生命力?”湫問。


    “應該是沒有問題,隻要催吐後他不會立即死去即可。”湘將針頭浸入微小的藥劑瓶中,抽動活塞,吸取藥劑。


    “不要立即死去?這樣恐怕太冒險了吧!”堅果說道。


    “別無選擇了,如果這方法失敗了,隻能自認為是上帝的安排了。”湘把被汲空的藥劑瓶丟入了廢紙簍。


    “那隻有看你的了,湘哥,加油。”堅果鼓勵道,並伸出像樹杈一樣又幹又小的手掌。


    “謝謝。”湘與堅果擊了個掌後,端著注射器,蹲在床邊,“對了,還要給你們說。就算成功拯救博士,也不代表萬事大吉了,因為這種藥會有副作用,會出現間歇性癲狂症。”


    “什麽,間歇性癲狂症?”堅果不解。


    “就是發瘋了吧。”豌豆說。


    “那怎麽辦?”堅果問。


    “沒關係,一天到兩天後就會恢複了。”湘說。


    “唉,博士真命苦。”堅果無奈地歎了口氣。


    湘將頭轉向博士,剛準備“喚醒”他,卻突然間頓住了,眼睛繃得又大又圓,嘴張了老大,呆呆地望著前麵,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好似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喂!怎麽了?湘哥,發生了什麽事?”堅果焦急地問。


    “我…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什麽事?!快說啊!”


    “教授…曾說過,這藥,隻適用於女性!”


    “什麽?!”


    “我…居然忘了如此重要的事,我真是太大意了。”


    “這……那男性用了會怎麽樣?”


    “嗯,會永久失去生殖能力…且注射後下體極為痛苦。”


    “啊,湘哥,你怎麽能將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完了,全完了,給博士注射了一定會死的!”


    “不…這…”湘定定地盯著手中的注射器,眼神中充滿了內疚與絕望,半天說不出話來。


    “如今怎麽辦?湘哥啊!難道說博士的命運是注定的嗎?”堅果的嗓音格外的響亮。


    “不知道,我不知道。”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博士的身體出現了異樣——皮膚由紫紅色逐漸的顯出黑色,皮膚的抽搐也明顯減輕了,嘴角的白沫也逐漸減少,身上出現了灰色的斑跡。


    “喂!博士,你振作一點啊!”湘使勁晃了晃埃德加的身體,但是埃德加沒有一點變化。湘趕緊給埃德加把脈。幾秒後,湘的臉色霎時間變成了青綠。他平靜地說:“埃德博士……他死了。”


    沒有人說話,或許他們已猜測到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一副不敢接受這是事實的表情。


    “趕快,給博士注射藥物,快啊!”堅果突然間喊道。


    “湘哥!我認為不能注射!脈搏已經沒有,死即是死,請尊重博士的屍體,死人的身體也需要保護!”豌豆緊接著喊。


    “願您的靈魂得以安息,博士。”湘將注射器扔進了廢紙簍。


    “博士,您安息吧……”湫也走上前來。


    湘等四人將埃德加博士的遺體安葬在城郊的淩山上,就在易北冰墳的旁邊。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湫問自己。


    “現在我們還剩什麽?”湘問自己。


    “我們從哪裏來?”豌豆問堅果。


    “到哪裏去?!”堅果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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