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皺著眉,雙手高高舉起,用盡全身力氣向我劈來,我輕鬆的接下這一擊。我注意到有無數的光芒在聚集,她難道準備釋放什麽魔法了嗎?我連忙轉身,準備反守為攻,但光束已經釋放了,情急之下我向她撲了過去。


    我們一同從斷崖下摔下,順著陡坡滾了下去。我也不知為何,我把玄予安死死地抱在懷中雙手護著她的頭顱,不希望她受到傷害,而我自己磕到了好幾次石頭,差點當場昏厥。


    我們一直掉到了山澗中。河水冰冷刺骨,讓我清醒。我緩緩地爬了起來,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散了架。我抬起頭望著我們跌下來的路,沒成想看到了相當恐怖的場景:斷崖與我們差不多相距有五十米,原本我們所站的地方已經被轟出一個直徑約有五米的大洞,就連周圍二十米的樹木也因餘波而被折斷。若我反應慢些,那我真是死無全屍。想到這我驚出一身冷汗,接著不禁對坐在岸邊還很茫然的玄予安吼道:「你是真想殺死我啊!」


    玄予安抬起頭,看到了我身後的光景也略微吃了一驚,緊接著十分慌張的說道:「我……我不知道!我沒想到會有這麽大的威力。」


    「你可是施法者,怎麽能有沒有把握的魔法?受傷了嗎?還能站起來麽?」


    她盯著我伸出來的手看了好一會才戰戰兢兢的將手搭上去,我將她扶起,索性沒有什麽大礙。


    「你流血了。」


    額頭上的傷口不深,但是血就是止不住。「沒事,這種傷沒什麽大礙。我們趕緊找到回去的路才行。」這時一陣寒風吹來,我凍得直哆嗦。玄予安見狀突然變得堅定起來:「先別說這個。你全身濕透,不保暖會有危險。」她環顧四周,山澗上遊正好穿過一個溶洞。她帶著我走了進去:「你把濕衣服脫了,我去找柴火。」


    她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我見她要將我一人留著這裏,立馬反對道:「你該不會讓我一人留在這裏吧!」


    「我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我不會一個人逃走。」說著走了出去。她真是完美的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望著身後黑漆漆的溶洞,又打了個寒戰:「我怕……」


    (二十六)別有洞天


    我抱著玄予安的外套躲在洞口瑟瑟發抖,身後的溶洞深不見底,不知黑暗之中有何種猛獸在潛伏。潺潺的水聲被無限放大,聽起來像詭異的悲鳴。我一直盯著玄予安離去的方向,真是望眼欲穿。烏雲開始聚集,天色變得昏暗,一場雨雪即將到來。終於,玄予安出現在我的視野中。她左手抱著一捆樹枝,右手拿著「黎明」——我的劍原來不見了啊!


    她將劍扔給我,我十分尷尬的說了聲:「謝謝。」她沒怎麽表示,把樹枝堆在一起,使了個魔法將火生了起來。我們將濕掉的衣服堆在篝火旁,誰都沒有再說什麽。


    「對不起。」玄予安冷不丁的開口 。她似乎還對剛剛的意外感到自責,這讓我有些奇怪:「你還在意啊?我以為你對殺死我隻會感到滿足。」


    「不對!」她立馬反駁道:「怎麽在你的心裏我也是個嗜血的人渣?我不想殺人,我誰都不想傷害。可我就是不能控製我自己!如果現在讓你出了什麽意外這世界又得被毀滅一次,這點我清楚。你以為我不想放下劍,找到暮,或是其他的隱者,接受自己死亡的命運麽?可是我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逃走了,你也一次又一次的放我走了。我從小就被告知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可誰也沒給我懲罰,你們都在等著我自己回頭。」說到這,她將頭埋到了自己的膝蓋裏,失去了剛剛的氣勢,變成了一隻讓人憐愛的小貓:「也許我真的是個人渣。每天清晨甦醒,我都能感知到體內的黑暗又吞噬了光明幾分。我知道我回不去了,但我不想看著自己成為另一個人,另一個……」


    「好了,消沉的夠了嗎?」我十分無奈的笑著對她說:「我剛剛在開玩笑啦,你別忘心裏去。我沒把你當過人渣,以後應該也不會。你說我一次又一次的放你走,我想我一定是認為你的生命有價值才選擇這麽做。我這個人有時挺貪心,想和世界和平共處,也許我從來沒把你當過敵人呢?我不知道我未來是幹什麽的,你是幹什麽的,事情又是怎麽發展的。話說回來,為什麽要知道這些?預見未來有什麽好的?」


    「你居然認為能預見未來是件壞事!」玄予安睜大了眼。「當然。」我毫不猶豫的回答:「能預見未來我就會權衡利弊,不去做傻事,不會去冒險,想方設法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可我的記憶裏傻事站絕大部分,也正是這些傻事讓我擁有了很多無法磨滅的記憶。而且有些事情,不是為了結局才去做。」


    「真是冠冕堂皇。」她不屑的嘟起嘴,右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本還想說什麽,表情卻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她望著溶洞的深處皺起了眉頭:「你聽見了嗎?」


    「聽見啥了?」被她這麽一問我心裏有些恐慌。


    「不,也許是我……不對,裏麵就是有什麽東西!是八音盒!你聽見了嗎?」


    見我一臉茫然,她搖了搖頭:「我要進去。」說著就拿著劍往深處走,我連忙在後麵叫道:「不要,你不帶上我。」她很敷衍的會帶:「隨便吧。」


    為了不再成為孤家寡人,我不得不抓起幹了一半的衣服迅速的穿上,跟上她的腳步。


    我們在黑暗中前進了二十米後,周圍的一切突然亮了起來。我注意到我們進到一個結界中,障眼法讓我們在一開始沒有注意到這裏的異常。溶洞的牆壁上每隔十米就有一個用來照明的藍寶石在散發著幽藍色的光。溶洞顯然由人工鑿成,牆壁上雕刻了不少玫瑰浮雕。越往裏走,玄予安就越顯得異常。她喃喃自語道:「為什麽?為什麽要在這種地方?你早就已經知道了嗎?」她顯然比我清楚這個通道通往何方,可我的追問沒有任何結果,她已經完全把我當做的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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