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呀!”伊爾佐夫將軍目睹了自己的親衛隊大顯神威,它們不但把法師團如狗一樣碾著、趕著,還自地下突襲,輕鬆爆破了行會構成的堡壘。


    這些蠻子被賜福和轉化後真是好用,他相信除非有大法師在場,否則誰都擋不住它們的襲擊。可惜“偉大母親”還沒有完全蘇醒,祂的威能還沒有滌蕩整個地表,否則他將率領一支由死亡和永生組成的大軍,洗刷瓦盧瓦人、為將軍取得蓋世的功勳。


    他已經看到,弱小的威廉二世顫顫巍巍交出皇冠和屬於皇帝的大袍,由最忠誠最強大的親衛們接過再給他戴上和披上。


    母神的大祭司為他塗抹聖油,宣布伊爾佐夫是北至無盡冰原、南至狂風之角.世界所有土地的主人、母神最崇信的萬王之王.


    “將軍?將軍?”


    他又聽到了大祭司的聲音,迷迷糊糊回應道:“聖油不是已經塗完了嗎?”


    “你在說什麽夢話?”格裏高利感到好笑,他噴著酒精的氣息幫將軍回憶:“你先是說什麽‘害慘了我呀’,又在那裏流著涎水咯咯笑,最後又是什麽聖油。你到底在做什麽夢?”


    “夢?我睡著了嗎?”伊爾佐夫一驚,他連忙舉起望遠鏡,還好還好,攻破行會駐地,把最後的幸存者一網打盡這件事是真實發生的。


    “沒想到老夫會做白日夢.”


    “白日?你這樣說也沒錯,但現在可是晚上哦,應該說是淩晨。”格裏高利的話讓伊爾佐夫一驚:“你我,這座城市的大多數人可是一直沒睡覺的,你犯困隻是在所難免。”


    儀式的主持者、伊爾佐夫將軍也不知道天空的異常!


    “你不知道時間?”格裏高利摸出懷表,唯獨他手中的還在正常轉動,指示著“五點零八分”,而其他的報時裝置通通停擺。


    “不可能!”伊爾佐夫慌了:“我的儀式準備了這麽久?”


    他原本隻是把處理幸存者和法師團當開胃菜,伊爾佐夫等的是所有血肉怪物互相啃食和增殖,最終它們將融為一體、鋪滿整座城市,以其自身為祭品呼喚“母親”“擁抱”奧沃德這座城市。


    伊爾佐夫被榮幸地選為執行人,他已經將自己的下屬轉化成受控的怪物,唯一保留的是討厭的理查德·亨奇。


    敢頂撞他的小子.如果不是格裏高利向將軍索要了亨奇的處置權,伊爾佐夫一定會狠狠教訓他一頓,比如讓他吞下血肉團簇,讓這些肉芽從內向外侵蝕和撐破脆弱的人體


    沒想到異象中還包括天空的改變伊爾佐夫並沒有涉獵過多的神學,對神靈的權能不敏感,還以為所有異常都是自己引起的。


    格裏高利眯起眼睛笑而不語。


    “來不及了,就這樣開始吧。”


    伊爾佐夫清清嗓子,站到高台前。他又唱起了北地神秘的歌謠,這次聽到將軍聲音的怪物開始彼此融合、融化,很快整座城市如同浸泡在汪汪冒血的肉泥裏。


    肉泥開始微微沸騰、鼓泡,裏麵孕育出各種惡心且邪惡的個體,比血騎士更加離奇扭曲。而城市中心,肉泥開始凹陷下去、垂落,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仿佛是通往幽冥的深淵。


    奧沃德將成為第一個歸屬母神的城市!


    不,在曆史上信仰母神的城邦並非沒有,它們本該和母神的化身、不同的稱呼一樣多。


    應該稱奧沃德是偉大的母親回歸的宣告和獻禮。


    無論那些平民、軍人以及行會的施法者是否知情和願意,他們都作為沐浴榮光的受選之人,得到永生。


    駐鎮法師塔也搖搖欲墜,沸騰的血肉毯像是在消化城市裏所有的物質,地基、一樓已經破碎開始被分解,格裏高利還惦記著自己的“貨物”,把地牢裏昏迷的亨奇拎上樓。


    “恭喜你成功了,將軍。”格裏高利獰笑著:“接下來伱要怎麽做?縱身一躍加入到‘永生大家族’裏去?”


    “不,不不。親愛的格裏高利,那是愚民的永生,他們拒絕偉大母親,所以隻配以這種可悲的存在得到不死,以顯示我主的仁慈。


    “而我,對祂有用的是頭腦,是執行的能力。如果此時我就放棄自身的軀殼投入血肉之中,神明也定會對我失望的。”


    格裏高利不置可否:“那主會給你什麽獎勵?”


    “不得妄加揣測!神說,祂說.”蓋滿全城的肉毯齊齊發出謔謔的出氣聲,尤其是城中心的空洞開始振鳴,似乎真的在說含混不可知的語言。


    “神說還有不信祂的罪人留在城裏,拒絕永生恩賜。”伊爾佐夫變了臉色:“不要懲罰我!我現在就尋找.”


    血肉毯安靜下來,此時蒼白的天空驟然變暗,到了極黑的境地,光芒一瞬間縮小到隻在地平線邊緣能瞧見一絲的地步——在黎明前,費羅倫大陸失去了庇護。


    母神的氣息陡然增強,伊爾佐夫現在不僅能操控血騎兵,還能驅使新孕育出的強力生物,他們開始湧向行會周邊,搜尋最後的敵人。


    法師團苦苦支撐著,現在他們所在的樓房一樓已經被“消化”,恢複些狀態的保羅幹脆把所在房間硬化、加護,在其他法師共同努力下形成一艘漂泊於血肉之上的孤舟。


    “現在有兩個選擇。”理查德伸出手指:“一是集體施法打開一個傳送陣,問題是要有人留下來維持法陣,也就是說隻有部分人能逃出去。


    “二是尋找最後的禁魔裝置,它是舊型號脈衝式的,如果還沒有損毀,那麽啟動一次我們就得救了。”


    現在窗戶已經被他們封死,帕斯卡從破口上探頭,看到滿目都是令人作嘔的東西:“第二個選項肯定是沒戲了。


    “你們都應該看看外頭,現在的景象能讓伊斯塔尼人戒掉雜碎香腸。”


    “其實全都沒什麽戲,我們完蛋了。”理查德聳肩承認:“沒想到最初的調查任務,集結了兩方的隨軍法師、戰鬥法師都會覆沒在這裏。”


    保羅歎口氣:“我們一開始就該做好覺悟,要麵臨一座城的人口變成的怪物。對我們來說根本解決不完。”


    “所以.”理查德換了一副表情:“現在我們能做的,恐怕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思,找到儀式的主使者。哪怕是死,這麽多施法者,合力也要給他點苦頭吃!”


    行會駐地沒了,大部分建築也沒了,血肉毯的融合變形結束.現在的魔力反應已經變得均勻化,而指揮怪物的中樞節點在理查德感知裏就是耀眼的燈塔。


    突然另一隻明亮的魔力源自天空出現,以極快的速度下墜。


    一顆“藍色流星”衝破迷霧,好巧不巧,撲通送進深淵大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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