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不能跟迷信等同,遇到外應也是有一個判斷流程的,並不是遇到什麽巧合就第一時間去聯想。


    就比如說動物攔路,動物也是會活動的,總會不小心闖到道路上來,那種叫做巧合,並不是動物攔路。


    這種巧合的情況,隻需要鳴笛,動物就會受到驚嚇,立刻調頭離開,這種並不是動物攔路,更不需要特意去改變行程。


    可像我現在遇到這樣的,隔一段路就有同樣的動物阻攔,鳴笛也趕不走,那就一定是動物攔路了。


    我想了想,看到公路邊能夠直接下去,於是就轉動方向盤,從公路上拐了下去。


    這樣往下一拐,更讓我驚訝的一幕發生了,車燈照耀的前方,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隻兔子蹲在那裏,像是指路的路標一樣。


    我朝著車子後方看去,發現後麵遠處也有兔子蹲在那裏。


    這樣看來,這些兔子可不是普通的動物攔路,連行進道路都進行了精確引導,也許背後是有什麽特別的存在正在操控這一切。


    我開著車子,按照這些兔子的引導往前開著,大概行進了一裏多地的樣子,來到了一片長滿鮮花的小土坡前。


    到了這小土坡前,我心中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到了,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存在,要引我到這裏來見麵。


    蹲在副駕駛座位上的花花,此刻顯得焦躁不安,身子弓了起來,不停地發出充滿了警告意味的低吼。


    “花花,你發現什麽了?”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可是下一刻,我就感覺一陣困意來襲,讓我有種不管不顧倒頭就睡的衝動。


    我強忍著困意,把車子停下,拉上手刹,就再也支撐不住,趴在方向盤上直接睡著了。


    睡著之前,我看到花花艱難的爬了過來,倒在我的腿上,同樣閉上眼睛睡著了。


    那位存在想要做什麽?該不會對我不利吧?


    我可是聽外公說過的,不管是東北,還是草原,甚至高原藏區那邊,其實在玄學上的歸屬是跟中原文化不盡相同的。


    他們長久以來信仰的是自己民族的神靈,而不是中原文化中的神靈那些。


    就像我之前在東北那邊遇到灰仙,一開始還跟對方幹了一架,如果不是黑無常大人出現,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


    草原上信仰的好像是長生天,具體是什麽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難道自己這一次過來,是哪裏做得不對,得罪了對方?


    應該不至於。


    對方用動物攔路,邀請我來這邊,應該隻是找我談事情,並不會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我的腦海中閃過這些紛雜的念頭,接著意識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到眼前再次有畫麵出現,我看到眼前有幾個黑影正在追打著。


    我皺眉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站在一條柏油路上,前方幾個穿著初中校服的少年人正在追打前麵一個狼狽逃竄的黑影,正在朝著我這邊衝了過來。


    校園霸淩?


    眼前這一幕有些眼熟,讓我不由得想起當初遇到那少年人和紋身店老板的鬼魂時的情形。


    不過眼前的情形,看起來比之前的情況更嚴重,因為後麵幾個少年人顯然已經上頭了,從路邊的花壇中撿起石塊,直接衝著前麵逃竄的黑影砸去。


    那黑影明顯也是一個人,挨了一塊石頭後,明顯發出了一聲悶哼。


    到了此刻,我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喝道:“喂,你們做什麽?!哪有這樣拿石頭打人的?!”


    幾個初中生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有人嘟噥了一句什麽,我完全聽不懂,接著他們就繼續追著前麵那少年打了過去。


    我身邊的花花早已忍不住,一個縱躍撲了上去,想要阻止那幾個少年追打前麵的黑影。


    可是花花撲在那幾個少年的身上,身體卻從他們的身上直接穿了過去,根本觸碰不到。


    花花愣住了,我也不由得一愣,這才明白,眼前的一切隻是以往發生過的影像而已,我和花花這一次隻是這段記憶的觀看者。


    我轉過頭看去,尋找著那位邀請我們過來的存在,可周圍根本不見任何異常,我隻能將注意力繼續集中在那幾個少年身上。


    前方逃竄的那個少年又挨了一石頭,這一次,他被打中了腿,悶哼著倒在了地上,跑不動了。


    幾個追趕的初中生圍了上去,一邊踢打,一邊罵罵咧咧的說著什麽,可那些話我根本聽不懂。


    到了這時,我也明白過來,這些少年說的應該是蒙語,我聽不懂也很正常。


    即便知道眼前的一切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無法進行幹涉,可我看著幾個少年毆打地上的黑影那麽重,還是忍不住上前,想要分開他們。


    這些少年人下手太重了,這完全是沒有分寸的亂打,這樣打下去會死人的。


    怪不得人家都說年輕小混混最不敢招惹,下手沒有分寸,不像老江湖那樣有經驗。


    我上前想要阻止,可身體再次從他們的身上穿了過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態朝著嚴重的方向發展。


    等到幾個少年打累了,挨打的少年已經躺在地上隻剩下抽搐了。


    幾個少年還覺得他是在裝蒜,每人對著他身上吐了一口濃痰,又解開褲子在他身上撒了尿之後,幾個人勾肩搭背笑著離開了。


    尿液混著血水在道路上流淌著,躺在地上的少年口鼻中都往外滲著鮮血,他的身體無意識的抽搐著,漸漸沒有了聲息。


    我看著這一幕,心中隻覺得痛苦無比,可又無可奈何,這是曾經發生的事情,我根本無法改變解決。


    ……


    下一刻,眼前的景象再次轉換,眼前的街道從夜晚變成了白天,街道上圍了很多人,都在等著看熱鬧。


    幾輛警車開到附近停了下來,警用麵包車拉開,全副武裝的特警押著幾個少年走了下來,他們的頭發已經被剃掉變成了光頭,泛著鐵青色,手上還戴著手銬。


    他們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隻剩下麻木的死灰色。


    看到這一幕,我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前來指認案發現場的。


    果然,幾個少年在特警的押送之下,來到附近之後,用手指著地麵上用白漆刷出的人形,把那晚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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