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濤腦門像被敲了一棒,情不自禁,「撲通」一聲,跪下下去,磕著響頭道:「統領高抬貴手,饒命,若當初您不讓紅杏姑娘陪我,我……也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來。」


    鳳嫣紅厲聲道,「住嘴,我要紅杏陪你,是陪你巡關,可曾要你和她做出那種事來。」


    丁濤叩首如搗蒜道:「屬下罪該萬死,萬死,萬萬死!」


    他並非鳳嫣紅手下,卻改口稱屬下,不外是讓鳳嫣紅聽著舒服,以便發發慈悲,從輕發落。


    鳳嫣紅道:「你犯下天穀大戒,的確罪該萬死,你想怎樣死法,自己光說說看,也許我會依你,」


    丁濤全身冒著冷氣道:「如果非死不可,反正不能活,怎樣死法還有什麽分別?」


    鳳嫣紅道:「分別可大了,我可以把你吊死、絞死、砍頭、大卸八塊、淩遲處死、震斷心脈而死、或者燒死、淹死、丟進油鍋炸死、亂箭穿心而死、五馬分屍而死、或者把你毒死,這些死法,味道各有不同,你選擇哪一樣?」


    丁濤跪在地上,聽鳳嫣紅每說一樣,便像死過一次,聽到最後,簡直已魂飛魄散,囁嚅著道:「屬下……屬下……隻求不死!」


    鳳嫣紅道:「像你這種禽獸不如的人,活在世上,隻能壞事,不能做事,死了實在比活著好些,至少可以省下一些糧食餵狗。」


    丁濤打著哆嗦道:「屬下不是沒有用,屬下在沒進天穀前,和甘霖在太白山,曾是有名的太白雙雄,誰人不知,那個不曉,來到天穀,因為這裏人才太多,所以就顯不出來,不過,若統領饒屬下不死,屬下給您做牛做馬,做什麽都可以。」


    鳳嫣紅道:「什麽太白雙雄?最多隻能算太白山上兩隻狗熊,你說能給我做什麽?」


    丁濤道:「你老人家要屬下做什麽,屬下就做什麽。」


    「紅杏是否說過,要你把五關那邊的消息告訴她?」


    「說過,屬下已經告訴了她不少。」


    「那些消息都無關重要,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屬下現在就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訴你老人家!」


    「你說!」


    「花副總鎮和嶽使者是父子關係!」


    鳳嫣紅啊了一聲道:「真的?」


    丁濤道:「屬下怎敢騙您。」


    鳳嫣紅立刻緩下語氣道:「起來,跟我到裏麵去!」


    說著,轉身在前帶路。


    丁濤爬起身來,像隻狗熊般跟在後麵。


    進入內院客廳,裏麵早亮著燈,因已時至二更,侍婢們都已回房安息,客廳裏並無第三人在。


    這客廳丁濤已來過一次。


    不過上次他和甘霖被招待在這裏,心情是受寵若驚,這次卻是待罪羔羊,像囚犯進入刑場,連頭都不敢抬,根本無心瀏覽客廳內的旖旎風光。


    他站在那裏,垂首躬身,就像學生被老師罰立正一般。


    鳳嫣紅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自行落了座,問道:「你剛才這話有什麽根據?」


    丁濤道:「嶽使者這次進入天穀,目的就是找他的父母,現在他們明是長官部屬,實是父子,隻是他們不準屬下和甘霖告訴別人而已。」


    接著又把三年前他和甘霖如何被花玉麟夫婦救過一命以及如何陪嶽小飛、袁小鶴進入天穀的事從頭說了一遍。


    鳳嫣紅聽得十分仔細,最後卻又蹙起柳眉道:「可是為什麽他們父子不同姓?」


    丁濤道:「據屬下所知,當初嶽使者根本弄不清他父母的姓名,他姓嶽是別人替他取的嶽,至於他們父子在天穀相見後嶽使者沒改姓,那是為了保密,讓別人不知道他們是父子。」


    鳳嫣紅眨動著眸子,緘默了半響道:「那麽嶽使者的母親又是誰?」


    丁濤道:「好像姓何,叫什麽,奇怪的是屬下來到天穀後,隻見過花副總鎮,卻從沒見過他的夫人,」


    鳳嫣紅到這時才知道原來花玉麟和何慧仙竟是夫婦,不覺暗道:花玉麟,我鳳嫣紅終於抓到你的把柄了,有了這把柄,不怕你不就範!」


    此刻,她的語氣變得十分親切,縴手輕揚,招呼著道:「丁副使者,你坐下!」


    丁濤終於心裏像落下一塊石頭,輕鬆了不少,小心翼翼的落了座。


    出乎他意料的,鳳嫣紅竟又倒了一杯茶,親自送了過去。


    丁濤驚得又站起來,雙手直推道:「使不得!使不得,屬下快要死的人了,怎敢要你老人家倒茶!」


    鳳嫣紅抿嘴一笑道:「別緊張,我已決定饒你不死了,先喝杯茶壓壓驚。」


    丁濤真恨不得再跪下去叩頭謝恩,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鳳嫣紅又坐下去,但這次卻坐得和丁濤非常靠近,眼波流盼的道:「你還想不想紅杏?」


    丁濤怔了怔道:「屬下那裏還敢再想,犯了規戒,那是要殺頭的。」


    鳳嫣紅低聲道:「如果我不殺你呢?」


    丁濤不覺膽氣漸漸壯了,咧嘴道:「如果你老人家不殺頭,屬下當然還是想她。」


    鳳嫣紅道:「那麽我現在就去把她找來好麽?」


    丁濤簡直以為耳朵出了毛病,兩眼一直道:「你老人家不是開玩笑吧?」


    鳳嫣紅咯咯笑道:「我跟你開的什麽玩笑。」


    丁詩咽下一口口水道:「現在去找她方便麽?」


    鳳嫣紅道:「怎麽不方便,我可以把房間讓給你們。」


    丁濤不覺兩眼發直,道:「真的?」


    鳳嫣紅媚眼一拋,笑道:「實對你說,她現在就在我房間裏。」


    丁濤弄不清鳳嫣紅這話是何用意,竟然呆在當場。


    鳳嫣紅起了座,扭動著像蛇一般的柳腰,向屏風後麵走去,再回眸一笑,向後招招手道:「來!隨我來!」


    丁濤霎時神魂飄蕩,心旌搖曳,急急起身跟去。


    屏風後便是一道側門,穿過側門,就進入了鳳嫣紅的臥室。


    臥室裏點著燈。


    隻看了這間臥房的布置,丁濤便已按捺不住心裏那股說不出的怪火,即使事情過後馬上殺頭,他也毫不在乎了。


    丁濤兩眼火紅。呼吸急速的道:「怎麽不見紅杏?」


    鳳嫣紅扭動著嬌軀,軟綿綿的坐上床沿,哧哧笑道:「雖然不見紅杏,卻有一個比紅杏更好的,難道你還沒看見!」


    丁濤先是目瞪口呆,接著使像餓虎撲羊般,撲到鳳嫣紅身上去。


    鳳嫣紅被撲得「噢」的一聲嬌呼,隨即仰身倒了下去。


    原來鳳嫣紅自從上次和馬昭雄幽會過後,一直春心蕩漾,不能自己。


    在她來說,這是很自然的事,在沒和馬昭雄幽會前,獨守空幃日子久了,慢慢也能壓下那種念頭,但一旦開了戒,卻再也熬不過去。


    她上次百般誘勸花玉麟不成,今天下午花玉麟又來過,本想再度施出渾身解數以償心願,偏偏花玉麟連坐都沒坐,交代了幾句話便走,使得她簡直快要慾火焚身。


    此刻,又有男人前來,她當然不會放過。


    雖然丁濤的長相,她看不中意,但總是個男人,何況他的長相雖不怎麽樣,身材卻高大結實,吹熄了燈,那裏還管他別的,有總比沒有好,也許這就叫飢不擇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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