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搖搖手道:「大妹子怎可說出這種話,老夫既然把你從靈堂調出來,就不能讓你再回去,那樣做我嚴寒算個什麽人?要知道咱們是兒女親家,我若連兒女親家都保不住,那就幹脆不如碰死了!」


    嶽小飛心頭大急道:「可是你老人家總該先做處置!」


    「你的意思讓老夫怎麽處置?」


    「最好你老人家先去見教主,這樣鳳嫣紅再去密告,也必定失效了。」


    何慧仙接口道:「飛兒這話也有點道理,城主先見教主總是好些。」


    嚴寒兩太陽穴抽搐了幾下道:「好吧,老夫這就去見教主,你們母子就在這裏聚聚。」


    嶽小飛躬身道:「晚輩是否等你老人家回來再走?」


    嚴寒起身道:「你走你的,用不著再等我的消息,小事一件,緊張什麽。」


    豈知嚴寒根本不去見教主。


    他騙何慧仙和嶽小飛說去見教主,不過是安慰他們母子罷了。


    他來到前院大廳,召來總管周海山吩咐道:「馬上到靈堂把馬昭雄帶到這裏來!」


    周海山看出城主臉色不對,根本不敢多問,應聲而去。


    大廳裏隻剩下嚴寒一人,他跺著腳自言自語吼道:「可惡的混帳東西,簡直要造反了。皇元教裏居然有人敢動老夫,莫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越想越氣,幹脆命人搬過一罐酒來,來個無菜幹喝。周海山那敢怠慢,頓飯工夫便把馬昭雄帶了來。


    馬昭雄因為已和鳳嫣紅約好密告嚴寒,預料嚴寒的城主寶座已經不穩,這時反而沒把嚴寒放在眼裏。


    他做夢也料想不到機密已經外泄。


    他進入大廳,向嚴寒施了一禮,然後大模大樣的站在一旁。


    就在這時,嚴寒驀地響起一聲雷霆大喝道:「跪下!」


    這一聲大喝,簡直和想像中當年張飛在長阪坡喝斷橋樑的聲音差不多。


    在這剎那,不但馬昭雄嚇得臉上落了顏色,連周海山也跟著頭皮發麻。


    周海山跟隨嚴寒這麽久,雖然知道他性子剛烈,但發脾氣到這種程度,還是第一次。


    馬昭雄雖然嚇得發昏,卻並沒跪下,他還以為可能是要周海山跪下呢。


    嚴寒這次聲音小了,不動聲色道:「王八羔子,叫你跪下聽到沒有?」


    馬昭雄望了周海山一眼,回頭道:「城主叫誰跪下?」


    嚴寒一拍桌子,又是一聲如雷大喝道:「就是你這混蛋!」


    馬昭雄隻好愣愣的跪了下去。


    但他卻分辯道:「稟城主,卑職不知犯了那一條誡律,受罰無所謂,總不能被罰得不明不白!」


    嚴寒一陣冷笑道:「老夫當然要給你一明白,你昨天下午到什麽地方去了?」


    馬昭雄心頭一震,囁嚅著道:「屬下並沒到什麽地方去。」


    嚴寒喝道:「混蛋,你明明偷偷去了宵關,到二更將盡才回來。」


    馬昭雄如聞晴天霹靂,壯著膽子道:「這事城主聽誰說的?」


    嚴寒道:「當然有證人,老夫決不想誣賴那一個。另外,宵關統領鳳嫣紅,也被老夫連夜派人押了來,你敢不敢和她對質?」


    馬昭雄一聽連鳳嫣紅也被捉了來,更是嚇得魂飛膽裂,兩眼一黑,連腦袋也搭拉了下去。


    嚴寒見馬昭雄已被嚇得差不多了,語氣反而緩和了下來:「馬香主,老夫究竟那一點對不起你,你竟動腦筋動到老夫頭上,居然聯絡鳳嫣紅,想在教主麵前告我一狀,也沒想想老夫是教主的什麽人,可見你這混蛋還是沒有頭腦!」


    馬昭雄叩頭如搗蒜道:「卑職不敢!卑職不敢!」


    嚴寒道:「事情已經做出來了,還不承認,實對你說,剛才鳳嫣紅在老夫拷問之下,已經完全招供,你還敢抵賴嗎?」


    馬昭雄情急間叫道:「那是風統領向卑職栽髒,城主千萬不能輕信!」


    嚴寒嘿嘿笑道:「風統領跟你好得可以穿一條褲子,她為你脫罪還來不及,那裏來的栽髒一說,由此可見你這混蛋實在既卑鄙又可惡,一旦大禍臨頭,居然連山盟海誓的心上人也不顧了!」


    馬昭雄兩眼發直的叫道:「卑職和風統領隻是在未入天穀前就認識,根本沒有半點親密關係。」


    嚴寒道:「沒有親密關係為何要聯合她來告訴我?你以為老夫不知道,鳳嫣紅本來是聖手書生廬雲的妻子,你是廬雲的弟子,廬雲算是瞎了眼,教出一個把自己老婆帶走的禽獸不如的敗類,馬昭雄,老夫說的可有半點差錯沒有?」


    馬昭雄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他萬萬料想不到嚴寒竟能把他的底細調查得如此清楚,使得他根本無從抵賴。


    當然,他也無法答得上話。


    隻聽嚴寒喝道:「周總管,給老夫把他脫光衣服吊到樑上!」


    馬昭雄慌不迭的叩頭道喊道:「城主饒命!卑職知罪了!」


    嚴寒冷笑道:「你既知罪,那就表示有罪,老夫如何饒得了你!」


    周海山躬身道:「稟城主,吊在大廳裏恐怕不太好看吧!」


    嚴寒叱道:「簡直是豬腦子,大廳後麵有很多空屋,難道還吊不下他?」


    周海山擔心馬昭雄反抗,一指點了他的穴道,冷笑道:「馬香主,請恕周某不客氣了!」


    說完話,探手把馬昭雄由地上抓起,不經前門,由大廳後方直接把人架到一間空屋,然後再找來一根繩子。


    馬昭雄雖然穴道被製,卻仍能說話,他哀求著道:「總管大人,您這是何苦!」


    周海山冷笑道:「對不起,這是城主的命令,周某不敢不遵。」


    「卑職求您幫幫忙,就是要吊,也別脫光衣服,那樣多不好看。」


    「那裏話,脫光了才好看,你不是專愛給女人脫光衣服嗎,連師娘的褲子都脫,怎麽現在連自己都不想脫了?」


    「你別聽城主說,那是冤枉我的。」


    「周某不聽城主說難道還聽你說?」


    周海山把繩子的一端搭到樑上後,三下五除二把馬昭雄脫了個精光溜溜。


    然後再來個四個馬攢蹄式的捆綁,接著吊上了梁。


    周海山早就對馬昭雄不懷好感,因之,捆得特別緊,馬昭雄整個人就像剝了皮的粽子一般。


    他抬頭往上望了一眼道:「馬香主,現在是否涼快些?一定很爽吧?」


    馬昭雄隻是吡牙裂嘴。


    周海山笑道:「你那屁股還滿白嘛,小心有人走你的後門。」


    馬昭雄越發氣得發昏,吃力的咽一下口唾沫道:「周總管,您怎麽也講出這種話來?」


    周海山道:「要走你後門的不是我。」


    「誰?」


    「待會兒就有人來,不少女人都讓你痛快過,這次輪到你讓別人痛快了!」


    馬昭雄隻道周海山這話是真的,急得他拚力掙紮,連樑柱都吱吱作響。


    周海山道:「你用不著急,那人馬上就來,先打打鞦韆過癮也好。」


    就在這時,空屋外響起了腳步聲。


    周海山順口道:「馬香主,走你後門的人來了!」


    他的話剛剛說完,進來的赫然是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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