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念轉,人卻回頭對隨行的三女一男說道:「走!你們跟在我身後,未得我命,不許出手。」


    譚雲等,全都閃避開去,沒有一個人,攔阻他們。


    朱奇就站在門旁邊兩三尺處,但卻沒有出手攔阻。


    蘇百靈身軀橫移,行到了窗子前麵,道:「嶽秀,你可以出來嗎?」


    室中無人回應。


    蘇百靈冷冷說道:「閣下如是不能出來,在下隻好打進去了!」


    室中仍然無人回答,但站在門口的朱奇,卻冷冷說道:「姓蘇的,你認識老夫嗎?」


    蘇百靈道:「膽叟朱奇。」


    朱奇道:「正是老夫,……」


    重重咳一聲,接道:「你如若真有膽子,推了那雙窗門,立刻間,就可以要你的性命。」


    蘇百靈臉色一變,冷冷說道:「你準備怎麽樣?」


    朱奇道:「我如若攔阻你,那早就攔阻你了,所以,不攔阻你,那是因為,用不著我們出手了。」


    蘇百靈冷冷說道:「嶽秀出手?」


    朱奇哈哈一笑,道:「不是你打不打得過他,而是你根本不值得他揮手一打。」


    蘇百靈怒道:「朱奇,你這個老奴才。」


    朱奇哈哈一笑,道:「不錯啊,在下是嶽侯爺的奴才,但老蘇,你連奴才的身份也不夠。」


    蘇百靈心中怒極,揮手一掌,拍在了木窗之上。他掌力雄渾,那一掌,隻擊的木片橫飛。


    蘇百靈冷冷說道:「嶽秀,是英雄好漢,你就給我滾出來。」


    那是如翼飛轉的一片寒芒,隻一轉,蘇百靈,已然被腰斬兩段。


    隨來的三女一男,大吃一驚,驚喝聲中,轉身向外逃去。


    但那片寒芒,有如活的飛烏一般,折身一轉,寒芒掃過。


    慘叫聲中,三女一男,全數被寒光腰剪兩斷。


    是金鳳剪。


    這一把曠古絕今的暗器,淩利無比。


    有如靈活的飛烏一樣,舒翼轉折,極飛變化之能事。


    最可怕的是那大片寒光有如活物,忽張忽合。


    在場之人,大都是久走江湖,見多識廣的人,但卻從沒有見到這麽使人驚怖的暗器,一個個隻看的呆在當地。


    還有一樁可怕處,是它的無堅不催,剪刃過處,竟然連人帶刀,斬作兩段。


    那說明了金風剪不但變化奇幻,而且有著削鐵如泥的鋒利。


    那片寒芒,腰斬了蘇百靈和三女一男之後,仍然在空中盤旋飛舞,歷久不停。


    一陣陣冷森的寒氣,直逼的在場中人,個個向後退避。


    譚雲輕輕籲一口氣,低聲說道:「好利害的金鳳剪。」


    馬鵬道:「難道,它就這樣旋轉不停嗎?」


    譚雲道:「這就不知道了。」


    但見人影一閃,嶽秀突然穿窗而出。


    隻見他凝神而立,右手輕揮,拍向那盤飛不停的金風剪。


    但見那飛轉的金鳳剪,忽的打個轉身,反向嶽秀自己射了過來。


    群豪大吃一驚,一個個冷汗淋漓而下。


    但見嶽秀舉手一收,輕輕巧巧地把金風剪接入手中。


    譚雲快步行了過來,搖搖頭,道:「好利害的金風剪,這已經不能算暗器了。」


    馬鵬道:「這是不是仗憑真氣,馭剪傷人?」


    嶽秀搖搖頭,道:「這是一股巧力,真正的奧妙,乃在這金鳳剪的構造之上,但這股力道很難用,所以,花了我數日時間,靜坐參悟,他們如是早來一個時辰,那時,我還沒有參悟出其中的道理。」


    歐陽俊道:「蘇百靈運氣不好,金鳳剪再一次出世,第一個就殺了他。」


    嶽秀望了地上的屍體一眼,緩緩說道:「這金鳳剪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放出之後,不能夠輕易收回。」


    歐陽俊道:「很難控製嗎?」


    嶽秀道:「一則是不容易控製,二則我還不夠熟練。」


    譚雲望著金鳳剪,隻見那兩翼上的金翅,構造的極為精巧,而且三層金翅重疊分立,想來是保持平衡和轉折之用。


    緩緩把金鳳剪交回唐嘯的手中,嶽秀望著三具屍體,搖搖頭,道:「朱奇,去買兩口棺木,把屍體收起,交人埋了,告訴店家一聲,要他們不用擔心,也不要聲張。」


    朱奇應了一聲,轉身而去,花了二十兩銀子,辦理妥當。


    收拾了蘇百靈等三具屍體,譚雲才笑一笑,問道:「嶽兄,還要幾天坐息嗎!」


    嶽秀道:「不用了,這三日時間,隻怕已變化很大,咱們也該行動了。」


    馬鵬道:「嶽侯爺,有道是打蛇打頭,擒賊擒王,咱們應該想法子,找到敵人的首腦,一舉擒服。」


    他對嶽秀一直保持了無比的敬重。


    嶽秀笑一笑,道:「咱們是江湖論交,兄弟相稱,用不著叫侯爺。」


    語聲頓了一頓,接道:「至少,咱們目下知道了一件事,龍鳳會沒有山頭,它不是江湖草莽組合,是親王、重臣,暗中支持的組合。」


    譚雲道:「嶽兄,是否已查出那些幕後的親王、重臣。」


    嶽秀道:「我和七王爺,懇談了兩次,心中已然有點眉目,不過,還未證明,親王、重臣,關係重大,我們沒有確切的證據,不能輕易找上他們。」


    譚雲道:「咱們為什麽要撤出來呢?」


    嶽秀道:「龍鳳會旨在咱們,他們覺著咱們才是他們的阻力,他們如決心一戰,咱們就算留在大內,他們也一樣要攻,咱們離開,反而會對大內,減輕一些壓力。」


    譚雲道:「咱們要如何行動呢?」


    嶽秀道:「不用咱們行動,他們自己會找上來,蘇百靈是第一批人。」


    譚雲道:「他們不停地找上來,咱們總不能在這客棧中,和他們一直動手拚下去吧!」


    嶽秀道:「不會的,如是在下的猜想不錯,他們可能會約咱們去他門的窩子裏談談。」


    譚雲道:「嶽兄,目下這北京地麵上,誰不知你是布衣侯了,如何還能瞞過別人的耳目。」


    嶽秀道:「但至少目下,他們對咱們的動向不明。」


    譚雲首:「侍衛宮中現在已沒有了他們的奸細,對侍衛中的行動,他們也無法掌握,咱們突然和侍衛宮的人,分離很遠,至少,使他們內心中有所懷疑。」


    嶽秀道:「正是如此。」


    譚雲道:「所以,他們想來求證一下。」


    嶽秀道:「這也正是咱們的用心……」


    臉色突然間,轉變的十分嚴肅,道:「這一次,咱們如若應邀,很可能會見到龍鳳中道腦人物,也可能是最後一場決戰,其激烈兇險,似入龍潭虎穴。」


    王召哈哈一笑,道:「嶽兄,士為知己死。你不用這樣體惜咱們,咱們不是弱不禁風之人,在江湖上闖蕩,過的是提頭日子,生死事,誰也不會放在心上。」


    嶽秀道:「好吧!諸位有此決心,在下也可放手施為,但最好是咱們不要有傷亡。」


    譚雲道:「我們會聽從嶽兄的指點行事。」


    嶽秀道:「咱們還有一些時間,大家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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